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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超,是夏州党项八姓之一,李中易新提拔起来的千人队的千夫长颇超勇,原来是颇超家率领十八帐兵的“令能”,算是本部落的中高级将领。
党项八部,除了势力最大一直担当族长重任的拓拔家之外,其余的七部均没有常备军,一般以帐为基本单位。
一般来说,夏州军的出征,由拓拔家发出召集令,其余的七部分别按照各自的实力大小,出人出马出刀枪,谓之凑份子。
部落军出征,不管人数多寡,按照党项人的习俗,这些人马都属于“溜”的范畴。
“溜”的统帅的头衔,一般称作枢铭,一个枢铭少则可以拥有四十帐兵,多则甚至有可能超过几百帐兵。
在一次几个部落密谋推翻拓拔家统治的行动之中,由于有人出卖了大家,提前走漏了风声,颇超勇被拓拔彝殷派人给抓了起来。
拓拔彝殷很想宰了颇超勇,可是,由于诸部的长老们,担心彼此的实力被太过削弱,所以,在集议的会场上,众长老们出面保住了颇超勇的性命。
拓拔彝殷深知颇超勇带兵打仗的本事,所以,虽然没杀了他,却把他转卖给了灵州党项的牛头部作奴隶。
颇超勇非常聪明,他知道拓拔彝殷采取的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等风声过了,他这个被贬的奴隶,肯定小命不保。
幸运的是,李中易恰好就任了朔方观察处置使,并很快发动了征服灵州党项诸部的军事行动。
在李中易刻意安排的诉苦大会上,颇超勇不仅表现极佳。而且带头亲手砍下了牛头部一名长老的脑袋。
颇超勇的运气很棒,由于出色的翻身作主的表现,获得了李中易的赏识。
在短短的一年时间以内,颇超勇由于站到了正确的队伍之中,并且学习的速度快得惊人。被李中易从百夫长的岗位上,提拔成了千人队的千夫长,成为李中易十分依重的蕃族心腹将领。
当拓拔光俨的阵后,出现巨大的骚动之时,身处指挥一线的颇超勇,敏锐的抓住了战机。他毫不迟疑的率领着手下的蕃骑兵。狠命的扑进了拓拔家那摇摇欲坠的阵列之中,钢刀过处,人仰马翻,尸横遍地。
折从阮注意到颇超勇的优异表现,不由暗暗点头。李中易能够驱使党项人,奋勇卖命,他的确没有看错人。
在重赏的刺激下,在军纪的约束之下,灵州的蕃骑兵们用鲜血和性命,在拓拔光俨的大阵之中,劈出了一条血路。
随着越来越多的灵州蕃骑涌进突破点,夏州党项人的阵形。明显已经松动,缺口也越来越大。
阵后的拓拔光俨心知,大势已去。他赶忙翻身上马,领着身边的亲信勇士,掉转马头,夺路而逃。
此时,身后被灵州蕃骑突然袭击的杨信,已经来不及组织部下们转身列阵。事已至此,他也只得下达了且战且退的命令。
面对不可阻挡的败局。杨信懒得理会率先逃跑的拓拔光俨,他如今的首要目标。就是尽可能的保住杨家军的骨干力量。
杨信即使没有读过太多的史书,也知道乱世草头王,有枪的是大爷的道理。
在灵州蕃骑的两面夹击之下,拓拔光俨手下的各个部落勇士们,军心大乱,只能打顺风仗的无组织纪律的特性,在这种要命的时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呀……”一个已经爬上战马,正打算挥鞭狂逃的夏州党项勇士,突然被人从马上拉了下来,然后在乱脚踩踏之中,一命呜呼!
“让开,快让开……”由于败军实在太多,一个心急如焚的夏州勇士,实在抑制不住对死亡的恐惧,竟然主动挥刀,砍倒了挡住去路的本族勇士。
“快跑呀……”
“呀……我的腿……”有人被旁人推倒在地上,恰好被狂奔的战马,踩折了右腿。
“你干什么……呃……”没马的一个夏州勇士,偷偷掏出锋利的匕首,恶狠狠的扎进了有夺妻之恨的死敌的后背,然后劫了那人的马,沿着大家败退下去的方向,扬长而去。
兵败如山倒!夏州军和杨家军的防御阵形,已经被彻底冲垮,败军们撒开两腿亡命奔逃,惟恐比自己人逃得慢了,白白丢掉小命。
在冲天的火光之中,李中易的中军牙兵营,随着战线的不断前移,也跟着朝前推进!
折从阮看了眼正在下令追击的李中易,又瞅了瞅浑身血污的折赛花,他心想,郎才女貌,倒是蛮般配的!
这一次,李中易果断拔刀相助,拯救折家于为难之中,可谓是出力甚大。
折从阮有理由相信,他把折赛花嫁给李中易做平妻的事,肯定会获得家族内部的一致通过。
现在,两家结亲的焦点问题,已经转移到了,折赛花怎么和李中易相处的要命问题之上了。
折赛花是个什么样的脾性,身为祖父的折从阮,其实再清楚也不过了。
说句心里话,如果折赛花是个男儿身,她肯定是将来接掌折家基业最合适的人选,折御勋和折御卿这哥俩只能眼巴巴的靠边站。
一个是年少位高权重,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一个是不仅绝色,而且能文能武,办事的气魄不逊于须眉。
刚柔相济,才能相得益彰的道理,就怕这对小两口,不懂啊?
“祖父,您在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折赛花不满的摇晃着折从阮的胳膊,把他从纠结之中解脱了出来。
“花儿啊,祖父对不住你,没有兑现由你自选佳婿的承诺!”折从阮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和折赛花说实话,这丑媳妇终究是要见公婆滴。
折赛花的反应,大大出乎于折从阮的意料之外,她只是淡淡的说:“祖父,您不必担心我有何想法。父祖养育了我十余载,让我享尽荣华富贵和恩宠,身为折家女郎,理应替家族出一份绵薄之力。如果,孩儿没有料错的话,那人应该是他吧?”她朝着李中易的方向,轻轻的呶了呶红唇。
这折赛花越是显得淡定,越是看得很开,折从阮就越觉得对不住这个唯一的嫡亲孙女,唉,这个大妞啊,太过于精明了,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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