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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亚娟走进了王子桂的办公室。
“王局长,您找我?”
“亚娟,来来,坐下说话。”王子桂招了招手,马上问道,“你跟我说说,向天亮那小子,是不是懂风水啊?”
李亚娟微微笑了,她在叶楠旁边坐下,一边道:“这两天我正批评他呢。”
“哦,怎么回事?”王子桂显很饶有兴趣,态度也比往rì的和蔼。
“是这样的,小向家里有六个叔叔,其中的五叔向云秋,从小拜滨海县云顶寺的德明和尚为师,学了一些易经和风水方面的本事,现在就以算命测字为业,在滨海一带蛮有名气,小向今年不是没有回家过年吗,他家里托五叔带了点东西过来,结果他五叔来找他时,顺便看了几眼咱们建设局办公大楼的门,脸sè一寒说,哪个龟孙子设计的大楼,这不是害人吗,说完就走了……就这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向平时爱钻牛角尖,这一听他就上心了,天天有事没事就往办公楼大门口转,可怕您骂他,他就私下跟我说,咱们的大门设计有问题,当初建造的时候,肯定是哪个二百五定的,根本没考虑风水问题,老局长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应该是风水作祟,这可不行,发展下去,以后说不定要死人呢。”
听着听着,王子桂的脸sè凝重起来了,如果细看,还会发现她脸上有几分虔诚和敬畏。
你道为何?原来,王子桂从小就很迷信,长大后虽然参加了工作,思想觉悟有所提高,但一场婚变让她彻底回到了原点,后来在西部历经三次婚姻,三个丈夫都是非正常死亡,让她彻底的陷入了命运论的世界而不能自拨,要不是文化不高,又囿于自己的身份,说不定早就成为那方面徒子徒孙了。
王子桂笃信风水,道听途说的胡乱学了一点,可些一点皮毛,实在不能满足她的心理需要。
偷偷的瞄了王子桂一眼,李亚娟和叶楠又会意的对视一眼,心里均乐,向天亮真是鬼jīng,一下子把老太婆的软肋捅到了。
王子桂楞了好一会,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抬起头问道:“亚娟,小叶,这小向他,他真懂风水吗?”
好家伙,以前开口必称臭小子,现在变成小向了。
李亚娟显得一本正经,“这可说不好,反正平时老唠叨这些,很在行的样子。”
叶楠忍住笑说道:“他这人么,似乎什么都懂一点,又好象什么都不jīng通,说不好。”
王子桂道:“小叶,把他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叶楠应了一声,刚起身没走两步,又被王子桂叫住了。
“等等。”王子桂狡猾的一笑,伸手去拿电话筒,拨了个号码,对着电话道:“老刘头,叫向天亮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放下电话,王子桂往椅背上一靠,看着李亚娟和叶楠,得意的说道:“向天亮这小子,长相很会迷人,我怕你们把我给卖了。”
叶楠一脸的委屈相,“局长,您就这么不信任我们呀。”
“哈哈,这年头最容易出的,就是汉jiān和叛徒。”王子桂挥着手,说出来的话,一贯的善于伤人。
向天亮进来了,小心翼翼的,脸sè有点蔫,当然,李亚娟和叶楠知道,他这是装的。
“局长,您找我?”
王子桂拿一对老眼死盯着向天亮,那目光,像刀子一样的锋利。
“臭小子,我们这是三堂会审,政策我就不重复了,你可得想好了,要是有半句瞎话,我就让你去一楼,和老陈师傅做伴去。”
向天亮一脸糊涂,他正站在李亚娟前面,她的脚一抬一压,在他的脚后跟碰了一下,他心里便有数了。
“局长,您想要我说什么呢?”
“哼,这几天你都干什么了?”
“就在档案室整理档案和资料,没干其他什么啊。”
王子桂伸手敲着桌子,板着脸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档案真是你整理的?除了那个缩头乌龟,谁还能把档案整理得这么好?”
向天亮忍住笑问道:“局长,哪个缩头乌龟?”
“你小子少打叉,缩头乌龟就是许衡太,许衡太就是缩头乌龟,这老混蛋害了我一辈子,现在躲在家里不敢见我了,不是缩头乌龟又是什么?”
向天亮心里凛然,没想到三十年过去了,臭老太婆对当年的事还联耿于怀,一说起来就咬牙切齿,难怪许老夫子要退避三舍了。
“局长您说得对,许衡太就是缩头乌龟,缩头乌龟就是许衡太。”
“住口。”王子桂拍着桌子喝道,“我可以那样骂他,但你小子不能,因为你是戴罪之身,嘿嘿。”
向天亮陪着笑脸道:“局长,我不明白,我,我怎么尢了戴罪之身了呢?”
王子桂冷冷一声,站起来走到向天亮的身边,冷不丁的在他屁股上抽了一下。
李亚娟和叶楠看得忍俊不禁,此情此景,她们当然会联想到自己的屁股,也曾经被向天亮这么“侍候”过。
“臭小子你听着,你有四罪在身,敝人给你一一道来,一罪,你调戏领导的女儿,罪当开除,二罪,弄虚作假,工作时间躲在档案室里睡觉,罪当开除,三罪,你利用sè相勾引女同事叶楠和李亚娟,罪当开除,四罪,你身为建设局副科级干部,对局里存在的问题掩瞒不报,罪当开除……嘿嘿,臭小子你罪过大了去了。”
这第三条,利用sè相勾引女同事叶楠和李亚娟,把两位女旁听者说得面红耳赤了。
向天亮倒没什么异常,因为他现在是久经考验,皮厚脸黑了,后面两个女人,都是自己的女人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看得出来,臭老太婆也只是怀疑而已,男女之间的事,只要不被抓个现在行,就是一本糊涂帐。
王子桂瞥了叶楠和李亚娟一眼,“你们俩也别抵赖,当我臭老太婆是瞎子啊,每天帮着臭小子往来于那个缩头乌龟的家,你们累不累?这臭小子不给你们一点甜头,你们能这么死心塌地,穷小子一个还能有啥甜头,还不就是那回事么。”
臭老太婆的眼睛,毒啊,叶楠和李亚娟红着脸,相视一眼,来了个既不否定,也不承认。
“臭小子,怎么样,敝人说得对不对啊?”
王子桂坐回到椅子上,眯着眼瞧着向天亮,一脸的得意。
“局长,您说的前三条,还都算有些根据,我保证,我正在努力改正之中,可这第四条么,我不明白,什么叫‘对局里存在的问题掩瞒不报’,能否请您解释一下呢?”
“装,还跟我装,我问你,你这一个星期以来,每天好几次都要在大门前转悠,你到底在干什么?莫非想搞破坏来着?”
“这个,这个……这个不好说呢。”向天亮显得很为难。
王子桂又端起了老脸,“哼哼,向天亮,你要是不从实招来,我可就要发配你去看大门了,敝人的手段,向来是铁面无情,你要搞搞清楚,市委书记见了敝人,都得恭恭敬敬的喊声大姐,整你小子,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哟。”
向天亮犹豫了一会,终于说道:“局长,是这么一回事,有人说,有人说咱们建设局办公大楼的风水有问题,还说,还说不加改正,整个大楼难得安宁,以后会有血光之灾。”
“这是谁说的?”
“是我五叔向云秋。”
“他懂风水?”
“是的,他干这一行有几十年了。”
“哦,名气大吗?”
“怎么说呢,同行是这样评价的,在我们滨海县,要论看风水,我五叔说自己是第二,就没有人敢称自己第一,我们滨海人有两句顺口溜,向家老五天上来,断命识数不求仙。”
王子桂道:“好大的口气啊。”
“那是谬赞,谬赞而已。”向天亮微笑着道
“看你天天神神道道的样子,你也懂风水?”王子桂看着向天亮问道。
向天亮点了点头,“不瞒局长,当年我跟我五叔学了一点,要不是考上了大学,现在又有了工作,我说不定就是第二个五叔了。”
“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敝人要见见你五叔。”
向天亮故作为难之状,“局长,这,这合适吗?”
王子桂瞪着眼道:“有什么不合适的,真理在民间嘛,敝人是领导,说合适就合适。”
“噢……那还真是巧了,我五叔每个月都要来一次清河,现在就在清河古玩市场摆摊。”
“是吗?那咱们就去拜见他。”王子桂站了起来,“都去都去,亚娟,小叶,你们也一起去,见识见识这位来自滨海的相术大师。”
“就现在吗?”
王子桂挥着手道:“当然了,我怕去晚了,你小子会事先串通你五叔来骗我。”
风风火火,想起一出就一出,是王子桂办事的风格,说走就走,不等向天亮再开口,她就挥了挥手,率先往外就走。
向天亮跟在王子桂身后,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臭老太婆啊臭老太婆,只要你这一上路,咱就算把你拿下喽。
他的右手背到身后,冲着李亚娟和叶楠做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