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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曾经听说过,六十年的普洱茶曾经炒出过十多万的价格,不过戚总贵人事忙,茶是好茶,但如果拿其价值来跟戚总的时间想比,怕是遥不可及吧。”
李浮图笑道,盯着戚天,这个赵锐手下天地玄黄排在第一的大猛人,自己前不久在神话俱乐部才废掉了他的儿子,某种程度上来说,等于是让他们戚家断子绝孙了,今天见面他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实在是怪事。
戚天终于抬头,然后看到了跟在李浮图身后背着长剑的闻人牧月,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艳神色,然后很快的恢复正常,笑呵呵道:“没想到李先生还带着朋友,失礼了。坐,我是个大老粗,对茶这方面不懂,凑合的过去就成。”
李浮图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坐在位置上面,看着戚天拿着镊子递过来的一小杯茶,玩笑道:“有毒?”
“李先生说笑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下毒?”
戚天淡然道,又用镊子夹住一小杯茶水,很稳的放在了闻人牧月身边。
“无冤无仇?”
李浮图先是沉默了下,接着犹如听见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猛然大笑:“好一个无冤无仇!”
笑声肆无忌惮,随着笑声激荡而起的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戚天依旧不动声色,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么心平气和的和废了自己儿子的凶手说话有什么不妥,也没有直接说出此番诡异邀请的目的,到了他们这个身份,说话做事如果直白赤/裸开门见山,说好听点是直率坦诚,说难听点,就是缺心眼了。
于是乎,三人围着一壶普洱茶开始扯淡,戚天修心养性的功夫不差,对吃喝远比对李浮图有兴趣的闻人牧月也同样性子淡定,悠悠品着茶,跟喝红酒不一样,她喝茶倒是有模有样,颇具古风,再加上那一身道袍,一把拂尘,一柄长剑,倒真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超脱世俗红尘之外的神仙人物。
李浮图从小到大早就锻炼出了非比寻常的耐心,跟戚天随意闲聊,戚天确实是个妙人,起码学识方面就看成渊博,大部分事情不一定都精通,但却都略有涉猎,聊起来总能发表些自己的观点,跟这种人聊天,到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李兄弟好手段,昨晚在宏都大厦近百条人命灰飞烟灭,今天几乎要闹得人尽皆知了,管杀不管埋,这做法是不是有点不符合规则了?”
闲扯了将近两个小时,称呼也由李先生变成李兄弟,虽然彼此的关系拉近了那么一点,但仍旧是在围着一些有的没的的话题在浪费时间,最后终于还是戚天算先忍不住抛出了正题,要不然照这个架势,也许他就算再这样聊上一天李浮图也会奉陪到底。这年轻人实在是太沉得住气了,尽管知道自己率先开口会落了下乘,但他还是打算把话挑明了说。
李浮图眯着眼睛,用三指端起茶几上的紫茶壶茶杯,分三口轻啜慢饮,然后放下,淡淡道:“你是代表谁在说这句话?”
“代表我自己。我现在能坐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跟你见面,就不再象征天地玄黄,现在,我只是戚天。”
戚天笑道,双手放在桌子上面,看到李浮图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微微挑眉,有些无奈,轻声道:“只是出于个人角度,想问兄弟一句,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李浮图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率先思考戚天这句话的出发点,良久,才轻声笑道:“我想要的很多,你给不起,赵锐给不起,华亭,也给不起。”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戚天用眼角余光瞄着神色平静但已经眯起眼睛的李浮图,没有笑话他的狂妄自大,感慨道:“年轻人心存大志向是好事。但无论目标再如何远大,路也只能一步步慢慢走,你现在只掌控一家小酒吧,最原始的积累不够厚实,谈什么登高望远?”
“那戚哥有什么好办法?”
李浮图眼神闪烁道,知道这厮要进入正题了,顺带着问了一句。
不是戚总,而是戚哥。
简单一个称呼,却无形中让两人距离拉近了许多。
本来应该是不死不休你死我亡的仇敌的两人此刻却坐在一起称兄道弟,这画面,着实太讽刺了些。
“我可以帮你走的更快一些,天尊老了,一个没了牙齿的老虎不想着安享晚年,却依旧想称霸森林,不现实的。我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机会,所以才想跟你谈谈,我可以过来帮你,只有控制了整个华亭的地下社会,你的根基才算稳固。到那时,你想要完成你的理想,肯定就会容易许多。我可以助你,但我想知道,如果我过来帮你的话,最后我会得到什么。飞鸟尽良弓藏的狡兔死走狗烹?还是从龙有功的一世富贵荣华?”
戚天脸色深邃道,这番话如果放在外面,绝对能让整个华亭的地下社会都狠狠震荡,短短几句话,几乎将他打算背叛赵锐的念头展露无遗,只不过他还在索要背叛赵锐后能得到的回报而已。
“不知道戚哥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不扳倒赵锐后自己稳坐江山,那样岂不是更好?”
李浮图没有半点欣喜若狂的姿态,依旧保持着冷静。
“呵呵,我怎么可能没有考虑过。不是我戚天自夸,比起赵锐,我的能力不弱于他半分,但我却没有他的靠山,我的确有机会坐在那个位置上面,但即使真的成功,也不过是表面风光而已,实际上肯定会是个受制于人的傀儡。赵锐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不是他一个人,如果背后没有陈家的帮衬,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如果我背叛,势必遭到陈家的报复,所以我需要另外找人,而你背后是苏家,苏家背后是姜家,跟着你,就算是陈家陈太子想动我,也会投鼠忌器。”
戚天轻声笑道,果然不愧是天地玄黄中的第一人,他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剖析得很清楚,很明白。
李浮图默然无语,苏家,姜家,怎么在外人眼里就成为自己的靠山了?苏家还好理解,可姜家又是怎么回事?充其量,自己不过是跟萧纤纾关系不错而已,不过他也懒得解释什么,误会了也好,要是没有这个误会,也许这个至今还深受赵锐倚重的大将根本不会做出‘弃暗投明’的选择。
李浮图不动声色,伸手敲了敲桌面,突兀的轻声问了句:“贵公子的伤势还好吧?
戚天愣了下,也许是这才明白了眼前的年轻人在顾忌什么,眼神中的阴冷一闪而逝,淡然道:“那不是我儿子。”
李浮图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眯起眼睛,死死盯着戚天的脸。
这答案太他妈让人意外了。
戚天似乎对李浮图的反应早有预料,嘴角扯了扯,有些自嘲,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看着李浮图,看似开玩笑,但眼神却异常疯狂的说了一句:“我这里,是绿的。绿了二十多年,戚干应该叫赵干才对。赵锐好手段,把自己手下的老婆变成自己情妇的本事果真高超,戚干就是赵锐跟我老婆的孩子。这些我知道,我都知道,甚至曾经偷偷目睹过几次,我那在床上对我很正经装圣女的女人,到了那个畜生面前,却不知廉耻的卖弄风骚百依百顺,呵呵,女人果真是很神奇的生物。”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可以做男女之事,但却没生育能力,这些年每次想起那个女人一脸害羞幸福的告诉我她怀孕的时候,我都一阵恶心,但当时却还要装出一副惊喜的模样来。因为我还不想死,只有继续活下去,才有机会把这份耻辱一分分还回去。十年前,我自己亲手开车撞死我老婆,戚干活着,但如今也废了,说起来,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哈哈。这段时间每次看到赵锐那张扭曲的脸,我做梦都能笑醒。”
戚天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不过笑着笑着,眼泪却出来了。
只是为了活着。
李浮图默默无语,因为这么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理由,生生忍了二十多年,这种男人,几乎堪比现实版卧薪尝胆的勾践了。
可悲?
还是可怖?
“你想怎么帮我?”
李浮图轻声问道。
“我最多可以提供你一些赵锐的犯罪证据,其余的帮不了你,他背后的保护伞,陈家在华亭政界的中坚力量是市委副书记方思源,他不下台,那些犯罪证据都没用,可我现在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你去杀掉天地玄黄中与我齐名的赖立地,到了现在,曾经威名显赫的天地玄黄就只剩下我们两人,只要他一死,赵锐倒台之后,我就可以立即接管他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产业。到时你便是华亭地下社会最有权力的男人。”
“没有之一!”
戚天越说语气越低沉:“这些便是我可以做的,现在的问题是,你可以给我什么。”
可以给他什么?
“华亭不是我的最终目标,我不可能亲自掌管,到时候我需要一个代言人。”
李浮图面色平静道,这句话口气很大,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他的目标不仅于此,即使拿下华亭,以后的事物也会交给另一个人来打理,到时,那个人就将坐在赵锐如今的位置,成为华亭另外一个教父,
这是许多人终其一生的追求,此刻戚天似乎唾手可得。
戚天脸色阴晴不定,眼中各种光芒剧烈闪烁,沉默良久,刚要说话。
“叮!”
一声脆响骤然响起。
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闻人牧月自顾自喝完了大半壶普洱茶,用镊子轻轻敲了敲茶壶,淡然的说出了自进包厢来所说的第一句话。
“饿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