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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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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数日,六宫都相安无事,玉璃心思全数放在慎刑司里头,只是生怕昭惠太后从白司仪口中问出了什么。每日只是数次打发雁儿去慎刑司里头打听。自己则甚少出入永安宫,唯恐旁人的疑心。

    宣和十八年九月初九,询下诏加封宋代溪为正一品御史右丞,封一等爵位,宋希舟加封为正二品同知枢密院事。并回复了宋代溪之妻沈氏的贞顺夫人封诰。且半月过后,因着乃是明宗皇帝寿诞,便下旨追封庆顺帝姬生母婕妤谢氏为贞宁贵太妃,追封郑昭媛为昌顺贵太嫔。并为她二人重修陵寝。

    而慎刑司内,洪尚仪封了昭惠太后懿旨,审问了白司仪将近一月,仍旧未问出些许。昭惠太后只是让人将白司仪亲自带到了长乐宫审问。

    白司仪已受了十余次鞭刑,身上皆是血渍,人亦是十分虚弱。被押到了长乐宫的内院,只见昭惠太后神色清冷的望着她。,只是冷声道:“都到了这地步了,还是不肯招供么?”

    “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只是偶然去了那后厨房,谁知那汤里竟是有毒的,奴婢当真是蒙了不白之冤啊。”白司仪有气无力道。

    洪尚仪冷笑两声,道:“白司仪这话好不通,且不说当日那后厨房都是宫里御膳房里头出去的,一概都与皇后娘娘和昌顺贵太嫔无冤无仇,怎的会无端端便下了毒。反倒是白司仪,我且听闻自皇后入了西京行宫,你便百般的不敬。且当日那于太医所开的药方略有缺失,且说你身为司仪,打理行宫内一切的杂务,皇后称病将近半月有余,你缘何迟迟不报。莫不是安了歹心只愿皇后多受病痛。”

    白司仪闻言,只是惶恐愕然的摇了摇头,不敢言语。

    昭惠太后冷笑道:“量你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会有胆子谋害皇后,定是背后有人主使。你且出首了那人。哀家自当会恕了你的罪过。你可要好生思量啊。”

    白司仪眼尖一跳,只是大口的喘着气。良久才一字一顿道:“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昭惠太后对着洪尚仪一使眼色,洪尚仪便知会了底下的太监,只是淡漠道:“这个奴婢留着没用了,且处置了她。”

    底下的太监只将白司仪拖了出去,到了后院,便乱棍打死了。随后,只是为首那人回来讨个示下,该如何处置白司仪的尸体。昭惠太后念了几声佛,只是冷笑道:“且将这尸首送去永安宫,给禧皇贵妃瞧瞧。只说是哀家的话,且叫她好生料理。”

    底下人便去办了。永安宫离长乐宫原不甚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那通报的宫女喜儿见了,只是慌得顶梁骨走了真魂,只是踉踉跄跄的进去禀告了,不到半刻,玉璃便带着如儿走了出来,见着白司仪的鲜血淋漓的死尸,心下登时又惊又怒,只是快步上前打了为首那太监一个耳光,只是喝骂道:“下流奴才,拿了这尸身往本宫这儿做什么。还不成这永安宫成了乱葬岗不成,凭她什么死人都往这儿送。还不快快给本宫带走。”

    那太监挨了打,不怒反笑,只是道:“禧皇贵妃息怒,奴才也只是奉了皇太后的懿旨,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吩咐了,只说让奴才们将这人带来,只让禧皇贵妃料理。”

    玉璃瞪眼怒骂了几句,只是让永安宫的人出来将尸首拉去了乱葬岗,又一顿的将那几位送尸首的太监撵了出去,便径直回了内殿,如儿只会尾随其后,入了殿里,玉璃手里拿起一樽琉璃花瓶便往地上摔得粉碎。只是恨恨道:“长乐宫的老妇,断是最会与本宫作对,竟敢用这尸首这威吓本宫。”

    如儿少不得上前劝慰道:“依着奴婢看,这倒是一件好事。”

    玉璃沉吟道:“本宫倒是也思索到了这层,那上官氏想必没能从白司仪的口中问出什么,便生出这样一个法子来激怒本宫,只是盼着本宫兴许一时沉不住气便中了她的下怀。”

    如儿舒了一口气,道:“好在那白司仪倒还是知事的,晓得拼死也不肯供出皇贵妃。倒也省了一些麻烦。”

    玉璃愁眉深锁,只是沉思道:“如今虽说她死了,但那上官氏早已知晓了此事乃是本宫所为,眼下切实要想个法子,防着上官氏将此事告知了皇上才是,倘若皇上也跟着相信了,那只会越发增长了皇上迎宋氏回宫的心思,且不说皇上眼下已是在动摇了。只差人去推他一把。”

    过后,询倒是稍稍问了昭惠太后审问一事,昭惠太后只说白司至死不肯吐口,只叫人打发了她。随后,询倒是并未过多在意。

    到了宣和十八年的十月初六,后宫倒是传来了一件大喜事,承宠多时的清漪有了身孕,消息传到乾元宫时,询只是欣慰一笑,便吩咐这高柱派了内务府的人好生去赏赐些物品。当晚,又到了永和宫探望清漪,二人依偎在榻上,询只是抚着清漪的幽香的发丝,深深的吸了一口,欢喜道:“爱妃如今已有了朕的骨肉,朕心里可是万分的欣慰。待得过些时日,便可好好晋升你的位分。你有了身孕,也不大好辱没了你。”

    清漪伏在询的裸露的胸膛上,恰似一只温柔的小猫,只是低语道:“臣妾觉得此事倒是颇有些不妥。前些时日皇上才晋了臣妾为从四品昭媛,倘若如今再晋升了位分,臣妾只恐后宫姐妹都要非议了,且不论旁人,便是禧皇贵妃,臣妾也觉得生怕拂了她的面子。”

    询只是叹气道:“爱妃到底是心思纤细,这些事原是不必在意的,上回新年的时候朕已然大封了六宫,其余的嫔妃亦不会有什么嫉妒的心思。至于皇贵妃,你且宽心便是,朕只是特许你有孕期间只免了问安的礼节便是,你也少去永安宫惹她生气。到底皇贵妃是陪伴了朕多年的旧人,你与她不和,朕夹在中间倒也觉得难做。”

    清漪复又道:“臣妾亦是想着与皇贵妃和睦相处,只是不知为何,皇贵妃便总是对臣妾怀有敌意。时常责骂臣妾,臣妾亦是不知该如何了。”

    询只在清漪秀丽生姿的脸颊上香了一口,只是笑道:“朕却是知道为何,爱妃的容貌与皇贵妃甚为相似,兴许皇贵妃每每瞧见你,便能想起你尚且青春少艾,而她却已是美人迟暮了。这样的失落惆怅之情,难免会让她对你怀了妒意。”

    清漪嫣然一笑,只是指尖在询的手臂上抚摸,和颜道:“兴许还是因为,如今皇上偏疼着臣妾,兴许是吃醋捏酸呢。”

    询只是刮了刮清漪的鼻子,只是笑道:“何时爱妃也学得这般的贫嘴了。”

    清漪只是妩然垂首,再不多言。

    已是深夜时分,玉璃仍未安寝,却见雁儿在下首,玉璃只是坐在榻上,只是蹙眉问道:“今晚皇上可是又去了那永和宫陪那贱婢子去了。”

    雁儿吞吐了片刻,却是玉璃申斥了两句,才委屈点头默认,如儿这时接口道:“奴婢方才让人去永和宫打听,只听人说皇上和萧昭媛在里头说笑了许久。且奴婢派人瞧瞧去看了看,皇上衣衫不整的搂着萧昭媛在怀里,二人想必是才。。。”

    言语未完,玉璃已然恨恨道:“这个狐媚子当真是个没成算的,有着身孕也变着方儿勾引皇上,他也不怕生事。”

    如儿灵机一动,只是笑道:“皇贵妃息怒,兴许这正是个机会。”

    雁儿疑惑不解,只是茫然的瞧着如儿。玉璃思索半刻,才缓缓道:“这法子果真极好,便是真有个什么,也只能怪皇上自己情难自禁了。”

    如儿定定一笑,再不多言。

    随后,玉璃这才卧在榻上,只是吩咐着雁儿,且去吩咐御膳房的人,给皇上的膳食中多用些滋补的食材。再者,且去知会司设房的姜司设,只是知会她一声,且说萧昭媛初次有孕,睡不安寐,只吩咐她多叫人送些依兰花养在永和宫内殿。也好让萧昭媛她好生安胎。

    雁儿只是下去办了,待得雁儿走后,玉璃真是冷声对着如儿道:“且悄悄去吩咐了永和宫里的人,到底好生些办事。断断不要出了岔子。”

    如儿亦是下去办了。

    玉璃这才睡下,只是心里成算着一场硬仗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