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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在野狼的拉动下,雪橇稳稳地停在了雪地上。
驾驶的少年松开手中的纤绳,依次拍了拍每只野狼的脑袋,随后将它们身上的绳扣解开,如同和老友告别一般,依依不舍地挥手目送狼群离去。
之后,少年好像才注意到吸血鬼和妇人似的,小步快跑而来。
“您没事吧。”
他上下目视检查了一番,也不顾及这种行为在外人看来显得有些失礼,在确认妇人没什么大碍后,才拍拍胸口安然道:“还好,还好。”
忽然,一只细长的手臂从旁伸出,少年感到自己的喉咙被如钳子般的五爪猛地掐住。
“你到底是谁?”
吸血鬼的眼神充满杀机,在他前来时,他的领主曾警告过,赛特家族的这次逃离,和以往有些不同,其中有教廷的身影——那个位于罗马的他们最大的敌人。
刚刚少年关切的问候,一下子让他提高了警惕,况且,普通的人类是不会在这种气候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少年原本被寒风吹红的脸现在更显红艳,他喘着气,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我.....我叫罗斯,是个神.....神父。”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吐出,罗斯手中多了一个银光闪闪的短匕,朝着吸血鬼的脖子刮去。
“切。”
见自己第一次出手落了个空,罗斯撇了撇嘴,尽管他本就没抱多少希望,但这吸血鬼的反应也太快了,看着明明就差毫米的距离,可下一秒,这个**的家伙就已经跃出数米之外。
“教廷的人?”
吸血鬼对于刚刚那一下心有余悸,他们吸血鬼虽然有着超强的自愈能力,可如果被银制的匕首划开颈部动脉,鲜血的大量涌出致使失血过多的下场,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致命的。
罗斯反握匕首,全神贯注,偷袭失败意味着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尤其是现场还有平民在场的情况。
“罗斯,教皇直属特别调查神父。”他完整地自报了家门,“波利多里公爵的人?”
吸血鬼脸上重新挂起笑容:“沙拉维,奉我主的命令,请赛特夫人回去,神父,请不要干扰我好吗?”
罗斯耸耸肩,满是无奈道:“我上司要我护送赛特夫妇去罗马,如果我没做到,会被扣工资的。”
“这么说是没办法了?”
“要不你也一起去罗马好了。”罗斯也笑道,“没准我的上司会给你安排新工作呢。”
“这就是你们人类的幽默吗?”沙拉维收起笑容,“既然这样,只好请你去死了。”
转瞬间,沙拉维的身形如同被弹射而出,和罗斯间的距离又恢复到不足半米,右手五指的指甲锋利如细刃,直插向心脏的位置。
人类的弱点相较于吸血鬼来说,太多了,在这种速度之下,常人是避无可避。
就在沙拉维自信胜券在握时,罗斯一把扯开披在身上的斗篷,露出两个黑洞洞的枪口。
“感受主的怒火吧,吸血鬼。”
罗斯一边高吼,一边按下扳机,别夹在腋下的两柄便携式冲锋枪“突突突”地朝着送上门的猎物无情地开火。
一连串的子弹毫无节制地喷涌而出,震得罗斯瘦小的身子不住地抖动,仅仅才发射了一会,就不得不停下来。
“不行,这后座力太强了,承受不住啊。”
罗斯感慨着卸下枪械,看着单膝跪地的沙拉维,这个老练的吸血鬼在枪口发射的瞬间,就将手臂当作盾牌挡在身前,接下了大部分的银色毒药。
这是个明智的举动,银,对于吸血鬼而言,就是剧毒,牺牲一只手臂可以将自身损害降到最低,如果是其它部位中弹,他可能连运动的能力都会失去。
“果然卑鄙。”
就像猛兽落入了猎人的陷阱,沙拉维不甘地看着重新架起冲锋枪的神父:“果然有教廷的风格。”
罗斯的嘴角如新月般上扬,扳机再次扣动,两串火蛇在雪地上留下厚厚的弹坑。
“逃的挺快,搞定,收工。”
持枪人抬起枪头,雪地上的吸血鬼已经消失了踪影,再射下去只是浪费子弹,这些是要算在经费里的。
“夫人,您没事吧。”罗斯回到车旁,毕恭毕敬道,“我来迟了,还请恕罪。”
“没.....没事。”刚刚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的妇人惊魂未定,唯一不变的是怀中紧抱着还在梦中的孩子。
“对了,哈维尔呢?”
“他没事,只是受了点伤,陷入了昏迷。”罗斯检查完倒地的司机后,如实回报,“现在,请让我送您前往罗马,可以吗?”
“那麻烦你了。”
妇人看着这个有些脸熟的少年,还是很难相信,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人竟然是教廷的神父,而且刚刚还击退了吸血鬼。
“对了。”坐在驾驶位上的罗斯转过头来,挠了挠头问道,“这东西要怎么操作?”
“这是汽车,你开过吗?”妇人小心地问了一遍。
“汽车嘛,旧时代的交通工具,我当然开过。”罗斯故作轻松道,“只是我操作的和这个有点不同。”
妇人虽然一脸不放心的样子,但还是开始仔细说明:“这是方向盘,控制方向的,那是能源键,控制动力输出.....”
罗马城外,一辆汽车在撞翻一处盖着雪的草堆后,向着市中心驶来。
“夫人。”驾驶位上的少年一脸兴奋地朝着后座的妇人喊道,“罗马到了,看到那个高高的尖碑了吗?那是经过修葺后的方尖石碑,位于圣彼得广场,是整个罗马最高的建筑了。”
妇人则是紧拉着车门,防止自己被抖出位置,一旁的小孩睡眼惺忪,紧贴着母亲。
“神.....神父,可以停.....停车了吗?”
从昨天开始,她一直在等候着说出这句话的机会,不过由于担心吸血鬼会再次追上来,所以她一直在忍受着翻车的危险,但现在她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什么?停车吗?”神父转过头来,重复了昨天的动作,挠了挠头,问道,“这个.....停车要怎么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