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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唯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吧!
突然就这么气喘吁吁了,突然就这么浑身发颤了!
不是愤怒,不是害怕,也不是激动。
而是一种忍,一种拼命的隐忍,一种咬着牙根的隐忍。
忍得呼吸都缓不过劲来,忍着一身的力气全都憋着,憋着身体都颤抖了。
而至于,鬼谷子他到底在忍什么,那就没有人直到了。
话,已经问出口,等待着巫婆子回答。
巫婆子上下打量着他,却是不屑笑了,“沉隐,你怎么至今还一厢情愿呢?我那不是救你,我那就救大家,换做你们当中任何人挡在第一个,我都会救,说得高尚一点是为了大家,说得直白一点,我是为了能顺利拿到巫蛊铃铛,兑现我对你们的承诺。”
果然,巫婆子还是巫婆子,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内容都是她的作风。
所有人都沉默着,这个理由不管是谁听起来,都是如此的正当!
鬼谷子冷不防扬笑,得到了答应之后,仿佛瞬间变了个人似得,哈哈哈大笑,“臭婆娘,老子就纳闷着,你何时变得那么高尚了!哈哈哈。”
“还有其他事情吗?”巫婆子不耐烦问道。
“要出嫁了?”鬼谷子挑眉,那俊美得如同雕刻出来的面容上,尽是玩味戏虐。
“关你屁事?”巫婆子冷哼,不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
“好歹也是从顾府出嫁的,好歹也算是我们这群人里的一员,怎么能这么寒碜,丢了我们的脸呢?”鬼谷子养笑道。
“老娘出嫁,关你们屁事,你到底要干什么?”巫婆子急了,这个关键的时候,她可不希望鬼谷子再生出事端来。
“没想干嘛,就觉得你得风风光光的出嫁。”鬼谷子突然放低了语气,步步逼近。
巫婆子不自觉后退,这是她这辈子至今,见鬼谷子最温柔的一次了吧!
就他那深邃的眼,就他那沉敛的脸,就这个瞬间,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压根就不是鬼谷子,而是那日在九州幽阁花园里撞见的那个男子,那个路过的谪仙。
完美的脸,柔情款款的眼,她竟没有发现自己没有抵抗力,只步步后退,脑海里一直那夜在幽阁花园里撞见的那一幕,一乍一乍地在闪过。
直到,直到被他逼到了抵在镜台前,她才恍然回神,冷不防狠狠一把推开了鬼谷子,怒声,“你到底要怎么样啊,老娘再说一次,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你滚出去!”
对于她的愤怒,鬼谷子却丝毫都没有在意,唇畔微微勾起,笑得好不温和,温和地小心翼翼跟进来的众人都傻眼了!
这还是鬼谷子吗?
不、不、不!这或许才是真正的沉隐吧!
他环视周遭一眼,见满屋子的金银首饰,还有凤冠霞披,大红嫁衣。
这全都是蛊家安排人送过来的吧!
“呵呵,老白,你瞧瞧,人家还是很按规矩来的。”鬼谷子笑道,挑起了那无比华丽的嫁衣。
白无殇眉头紧锁,也猜不到鬼谷子到底想做什么,拉着懒懒往一旁坐下,静观其变,没有回答他。
鬼谷子也不等他回答,自言自语,笑道,“人家都那么按规矩来,咱们可不能丢脸,巫婆子我亲自给你梳妆打扮,如何?”
话音一出,巫婆子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纠了出来,仿佛被什么狠狠地咬了一口,她唯一的反应,就是摇头。
鬼谷子却将那大红的衣裳送到她手上,淡淡笑道,“乖,去换上,女人呀,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也就为这一次,即便你日后反悔了,还要嫁,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乖,去换上,要嫁咱们风风光光的嫁,开开心心的嫁,漂漂亮亮的嫁。”
他说得那么温柔,他那深邃而清楚的双眸,直勾勾看入她的眼睛,似深情款款,这个刹那,即便她不愿意,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以为自己要嫁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巫婆子愣着,鬼谷子将大红衣裳交给她,便转身径自整理那些金银首饰了。
良久良久,巫婆子才缓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愤怒什么,冷不防怒声,“沉隐,你滚出去,老娘嫁是老娘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滚!”
鬼谷子的手一僵,缓缓转头看来,还是那淡淡的笑,真的好不风情万种,他玩味而戏虐地挑衅,“怎么,不敢吗?连嫁个人都这么偷偷摸摸的?”
“谁说我不敢了!”巫婆子怒声。
“有种,你就去换上,然后坐在这里,老子亲自替你梳妆!”鬼谷子冷笑道。
“好,你等着!给我等着,你要是走了,你就是孙子!”巫婆子气结,拽着衣裳,转身就走。
顿时,一片寂静,寂静中,鬼谷子径自好不认真地挑选着金银首饰,一件件,一项项整理出来了,随后到镜台上,将那胭脂水粉也一一整理好。
寂静中,所有人都盯着他认真而专注的模样看,皆是不可思议。
“妈咪,老鬼会吗?”夜宝忍不住低声。
“我也不知道。”薇薇怯怯道,这种梳妆打扮的事情,其实她一个女人家会的也不多。
很快,巫婆子便走出来了,不再是那一袭神秘而低调的黑大袍,而是一身喜庆。
那是一件大红的鱼尾旗袍,前后各一只镶金丝线的凤和凰,袖口宽大,用金丝线镶出大气的图腾,立领的设计,好不尊贵,流畅的线条,让巫婆子曼妙的身姿尽显无遗。
她就站着内室门口,冷眼看着大家,尊贵之息,浑然天成,同先前的一袭黑袍,那简直是天壤地别的诧异呀!
不得不承认,众人皆是眼前一亮,然,独独鬼谷子是淡定的,似乎料想了巫婆子就是如此的尊贵美丽,又似乎对这份尊贵华美并不感冒。
他笑了笑,道,“吉时快到了,过来吧!”
巫婆子沉眸看着他,却也偏偏落落大方地走过去,坐在镜台上,客气地道了一句,“那就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