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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生
漆黑的洞**,突然响起一声闷哼,紧接着,就有一道人影蓦地从地面上坐起。如果洞**有光,就可知道,这道突然从地面上像是诈尸一样坐起的人影,是名看上去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
少女浑身上下,尽显狼狈,灰头土脸不说,原本一头亮丽的青丝,也都显得凌乱不堪,而且少女身上那件本是粉色的薄纱衣裙,也不知为何被撕烂了大半,致使少女那双修长的白皙大腿,毫无保留的裸露在外,至于胸前的风光也更是不用说了,虽是盈盈一握小山兔,但也尽显饱满精致。此外,还有一股怪味自少女大腿的肌肤表面隐隐散发出来,这种味道像是某种动物体内的液体挥发后所散发的。
在少女保持坐立的姿势发呆了一会儿,然后就听见她喃喃地自语,说些神神叨叨的话来:“没想到掌门居然以命换命,硬是将我其余的双魂七魄从天地间强制唤醒……仔细想来,此等神通并非正道仙家门派所有之法,倒是有些像师尊曾经提到过的魔道禁忌秘法中的献舍……嗯,这么说来,在我夺舍重生之前,倒是瞧见师尊偷偷地在掌门耳边说了些什么,想来是师尊在教授掌门咱们魔教的禁忌秘法了。”
“嗯……让我看看啊……哎哟,这女娃娃居然这么惨的吗?千辛万苦才被选上剑苍派的记名弟子,结果却被剑苍派内门的其中一位长老的关门弟子给惦记上了……啧啧啧,她能被人家惦记上了也难怪,没想到年岁才不过十六,身体发育倒是好的不得了,跟那些刚嫁进豪门为妻为妾的女子差不多了……啧啧啧,尤其是这双又瘦又长的大白腿,简直能夹死一头牛!”
衣衫不整的少女,一边自顾自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一边还伸手揉了揉自己胸前那两团饱满而又精致的小山兔,甚至还不忘腾出另一只手,去抚摸起了其中一条肌肤表面有奇怪味道的修长大腿。边摸还边啧啧道:“不得了啊不得了,这腿部的肌肤光滑的,啧啧,真是要叫人气血上涌啊!”
突然,少女像是想起了某件事一样,忽然伸手一掀被她不由自主盖在私密处的破损衣裙,在见到衣裙下方并无血光一片后,这才如释重负地喃喃道:“还好还好,要是我一重生,就要去找那个糟蹋了这女娃娃身子的贼人,那还不得无奈死……唉,也是苦了这位叫做‘宋昕雨’的女娃娃了,若非因为自身的美貌,也不至于被人给下了退灵散,还差点清白不保的给人糟蹋了,所幸能早早咬舌自尽。不过话又说回来,还好那龟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否则即便是宋昕雨死了,也难逃尸体被糟蹋的下场……”
名为宋昕雨,实际上体内的灵魂已经是那位在西牛贺洲鼎鼎大名的魔道巨孽姜武阳的少女,此时竟奇怪地停止了口头语言以及肢体上的动作,而是在盘膝之后,快速地合眼,开始对这名死了又复活的姑娘身体用魔教秘法进行察看。
一看之下,他就惊讶地发现,宋昕雨的长生桥虽然没有因为她的自尽身亡,而被天道所拦腰斩断,但也因为肉体真正的死亡过一次,导致那座尚未开始正式修行的的索道小桥,已经是破败不堪了。此外,宋昕雨的这具身体的气窍脉络还有大量淤血堵塞其中,阻碍了体内真气的流转,想来是在气血经过气窍的时候,身体的主人突然死亡,致使气窍突然关闭,而那些无处可去的气血也只好遗留在了气窍之中。
虽然这些堵塞在气窍脉络里的淤血并不妨碍他姜武阳今后利用宋昕雨的身体进行生活,但是也注定了他姜武阳在重生之后,会在长生路上行走不远。
本来他就是一个男子夺舍女子的身体,而且他也只用男子的身体修行过,对女子身体的修行完全没有头绪,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宋昕雨这具身体在修行方面的资质天赋实在太差!外加上死过一次,导致真气流转的气窍脉络遭受淤血堵塞,这更是增加了姜武阳利用这具身体来修道证长生的难度。
“唉,命是自己的,再苦也要走完呐……”少女兀自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她只好接受了自己的遭遇,“罢了罢了,今后我就是宋昕雨了……”
……
天下九州,唯有北俱芦洲盛产剑修。
剑苍派,是北俱芦洲东边大山中的一座三流门派。派中弟子,分外门和内门两类。其中又以内门弟子中长老的关门弟子,以及一派掌门的关门弟子为最。这类比内门弟子还要更得门派青睐的门徒,修行资质之卓绝,毋庸置疑。
剑苍派,屹立于一座延绵长达数万里的括苍山上。据传,剑苍派曾经在北俱芦洲的所有修真门派当中,也算得上是一流门派。其开山祖师邛天尺,更是一位神霄境的剑修大能,他也曾效仿那位一剑开天门的独臂老人,剑指苍天,与其问道。
只不过,世间万物都离不开盛极必衰的道理。在剑苍派盛世繁华了数百年之后,那座曾经无比辉煌的一流门派,也逐渐走向了衰败,渐渐地,沦落成了北俱芦洲最不起眼的三流小门派之一。
剑苍派广收门徒的好日子,也被叫做“迎新日”,不论哪个门派,每年都需要新鲜的血液来补充门派年复一年的人员损耗。如今的修真界,可不是一个处处和平的时代,只要是与门派的荣辱利益有关的,那么门派与门派之间,必然会有争斗。既然有了争斗,就难免会有伤亡。在有了伤亡之后,门派与门派之间,就难免会小事变大事,直至酿造成了无法化解的劫数,也就是山上修仙门派之间的火拼斗殴,与山下那些鱼龙混杂的帮派之间的帮会战相差不多。
而就在昨日那个对于剑苍派来说,一年一度较为重要的日子里,有一位新来的外门记名弟子失踪了。这名尚未正式进入外门,仅仅只是个记名弟子的人,在外门的杂役簿上,是署名为宋昕雨的十六岁少女。
原本在十六岁这个美好的年纪,只要是长相和身段不错的姑娘,在山下,估计这会儿已经是嫁做人妇,为妻为妾了吧?而一旦这些尚在花季的小姑娘,上了山,或许就要把这一生都交代在山上了。寒来暑往,一心修炼,儿女私情什么的都是妨碍境界攀升的狗屁情愫。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山上,不论是一流大门派还是三流小门派,都不会将记名在簿的杂役弟子的性命当一回事。毕竟之所以这些门派会留几个记名弟子在门派里干些杂物活,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些弟子的资质天赋在外门弟子当中算不上出彩的,可偏偏又是那种弃之可惜的人选,故而每个门派就都会特地留几个记名弟子的位置,好让他们在门派里头干些杂物活的同时,如有必要,还能让他们弥补外门弟子的空缺。
所以,实际上当剑苍派外门杂役弟子的管事在一次点名当中,发现宋昕雨这位不见踪影的记名弟子没有现身之外,其余的几位记名弟子都一并出列报道了。本来今年的记名弟子就比往年的要多上三四名左右,所以这位在记名弟子当中担任女弟子管事的妇人,并未对这位刚入门派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记名弟子宋昕雨,进行更进一步的关注,而是放任其自生自灭,如果在往后的日子里一直不出现,那门派里头也不会差这么一个杂役弟子;可如果这名弟子哪天突然回到了山门里头,那么作为杂役女弟子管事的她,就要好好地对此人加以惩戒了。
而就在那位名叫宋昕雨的记名女弟子消失踪迹的第二天,女管事赵冬梅就在剑苍派正山括苍山的山脚下的一条溪湖边,见到了一位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少女,在光天化日之下,脱光了身体上的所有衣物,将她那一身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在外,然后就听见“噗通”一声,那光溜溜的身影就那么很干脆地跳进了溪湖里。
女管事赵冬梅将这幕看在眼里,她有些傻眼,难道自己好几十年没有见识过山下的人情世故,以致于山下的女子都是这般像男人一样洒脱的?
然后就在女管事赵冬梅走进溪湖,打算看清楚那位少女的容貌后,她惊讶地发现,这一个比山下儒生都要富有男子气概的少女,居然就是那个在昨天的迎新日上当众向内门的一位师姐宣誓爱意的磨镜女——宋昕雨?!
而且,这位磨镜女宋昕雨还是记载在她那本杂役簿上的杂役女弟子!更是那位从昨天开始,就一整天不见人影的谜之杂役!!
有传闻说这位向内门师姐表白过后的磨镜女,已经被那位师姐在背地里偷偷地杀死掉了……可让赵冬梅没想到的是,这名一天未见的磨镜女宋昕雨,居然是偷跑下山,来溪湖这里洗澡来了……
赵冬梅一想到竟然有杂役弟子活得比自己还要自由,心里就有一股火气腾涌上心头,当即冲着溪湖大喝道:“宋昕雨!还不速速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