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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搁置着一个四角小方桌,小方桌上放置一个琉璃碗,乌云叶随手一挥,琉璃碗滑落,哐当一声碎裂满地,里面的血燕更是溅上那女子裙摆。请使用访问本站。舒悫鹉琻
那女子厌恶地扫了一眼自己的长裙,后退一步,而后嘲笑地看向乌云叶:“怎么了?被我说着心事了?也是啊,你在外面如何风光,这里终究不是你的家,别人也不会将你当做亲人,当初为了一个男子将自己搞成这幅模样又怪的了谁?”
“米芙儿,你给本宫住口!”乌云叶再也忍不住,颤抖着手指着那个长相普通的女子,面上尽是一片晦暗。
不过,那个长相普通,身着宫女衣裙的就是逃到大盛皇宫的米芙儿,此刻的她仍旧没有被追逐的惊慌跟害怕。
米芙儿憋了憋嘴,无视乌云叶的怒火,继续说道:“在我面前你凭什么称本宫,在巫族,莫说是你,便是我父亲也得礼让我三分。”
“哈哈哈,你这话说着就搞笑了,你若是如此能耐,何必被一个两个男子追的狼狈至极?竟然穿起了本宫这里下等的宫女装,还将巫女一直引以为傲的面容遮挡起来,米芙儿,你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巴掌。”乌云叶笑的花枝乱颤,以致最后的呜咽出声。
衣襟散乱,长发盖住自己的面庞,乌云叶捂住脸,肩膀颤动,半晌后,这才吸了口气,抬起来,这时候的乌云叶又是那个高贵艳丽的皇后。
乌云叶到底年纪长了米芙儿不少,又在这大盛皇宫浸淫了这么久,自然是个心智复杂的女子,她收起之前的狰狞,轻声说道:“米芙儿,我也是为你好,别在外面呆着了,该回去还是早些回去吧。”
到底是这么多年以来见过的唯一一个族人,也是巫族继自己之后的又一任巫女,乌云叶不想米芙儿到时跟自己一般,真的是有家归不得。
见此,米芙儿也软了口气,不过她依旧坚持:“我不会这么放弃的,叶姨,赫连宵是我长这么大看上的第一个男子,我一定要得到他,我还会将他带回巫族。”
为了得到赫连宵她失去那么多,就连那张绝世无双的脸都毁于一旦,虽然当时真的很恨赫连宵,不过这么些日子以来,米芙儿心中的恨早已化为了一种扭曲的爱意,她觉得赫连宵能伤了自己,便说明他的能力是一般男子无法比的,如此强大的男子跟她最是相配,至于即墨莲,哼,到时她会让即墨莲尝尝什么叫痛苦。
仔细观察米芙儿阴翳的面庞,乌云叶心一沉,这种表情她很熟悉,这不就是二十年前的自己吗?想当年,自己也是这么年轻气盛,觉得一切的人或物都是围着自己转的,直到跌了一个大跟头,这才让她恍然,原来,世上真的有不属于自己的人。
乌云叶仅着亵衣,她叹了口气,下了床,走到米芙儿面前,拍了拍米芙儿的手,脸上尽是不忍。
“米芙儿,这赫连宵碰不得。”
“为何?”米芙儿疑惑。
乌云叶的眼神有些闪躲,她继而说道:“跟你说实话,我跟赫连宵的娘亲有过一段交情,那女子并不是一般人,她既然能在赫连峥手中保下自己的儿子,还能让自己儿子在净山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完好无损,这女子心思不在你我之下,既然她用自己的命成全了自己儿子,她就不会让自己儿子落入巫族。”
不得不说乌云叶这话说的有些奇怪,米芙儿皱眉:“叶姨,我不懂。”
“你别管这些,米芙儿,你既然叫我一声叶姨,那么你就听叶姨的话,赶紧回去,这外面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外面的人也不光是无能之辈。”乌云叶仍旧没放弃说服米芙儿。
米芙儿似乎听出了乌云叶话中的犹豫,凡是事关赫连宵的她都感兴趣,是以,米芙儿反握住乌云叶的手,一脸真诚:“叶姨,还请你告诉我有关赫连宵或是赫连宵娘亲的事,也好让我心甘情愿的离开。”
年轻的脸庞,信任的目光,米芙儿此刻的表情让乌云叶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路敏,她已经消失很久,自己几番打探都找不到路敏的踪迹,乌云叶心下一软,叹了一声,也罢,就看在同是族人的份上,帮她一把吧。
乌云叶开始叙说:“是这样的,我也认识赫连宵的娘亲。”
“叶姨?”
乌云叶点头,想到了什么,脸上不复之前的高贵自信,而被一种可以称作愤恨的神情取代。
乌云叶这表情倒是让米芙儿的兴趣更大了。
“当年,我也是你这个年纪离开的巫族,那时,我美丽自信,就跟你一般,不将一切放在眼里,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我遇到了同样刚刚出来的倾陌,也就是赫连宵的娘亲倾妃,她的长相跟我不相上下,不过她偏清丽,而我则妖媚,因为同样的境遇,我们相见甚欢,之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们都会医术,所以就边在外面历练便行医救人。我喜欢到处跑,而倾陌则喜欢在固定的地方行医,她在山上请人盖了一间房,便在那住下,而我则是四处走,累了便回倾陌的屋子,我以为自己跟倾陌的姐妹感情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遇到了他。”
看乌云叶的眼神,米芙儿已经猜得出她跟倾陌是为何而斩断姐妹情谊的了。
果然,乌云叶接着说道:“有一回我回到山上,在半山腰的时候遇到一只黑熊,那时我虽有武功,却也不能轻易杀死那只很大的黑熊,就在我即将被黑熊扑倒的时候,突然一个男子上前,救下了我,那男子将我抱在怀中却不看我。”
想到了当时的情形,乌云叶依旧满面羞意跟欢喜,她捂着胸口,说道:“你可明白这种感觉,全天下的男子都将你放在眼底,为你痴迷,唯有他,看到我妖媚的容颜竟然视若无睹,这倒是让我眼前一亮,后来我才知道这男子是被倾陌救下的。我原以为这男子对任何女子都是不假辞色的,你可知道当我看到他看倾陌的眼神时,我有多嫉妒吗?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是真的很喜欢他,我不过是见不得任何一个不被我吸引的人,于是我使劲浑身解数,想将他虏获,可是呵呵呵…”
说到这处,乌云叶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滑落,这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遗憾。
乌云叶没有说话,而米芙儿却已经猜出了接下来的剧情:“是不是叶姨后来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男子,而那男子却喜欢赫连宵的娘亲,叶姨因爱生恨?”
乌云叶并没有被说中心事的尴尬,她点头,笑的有些讽刺:“是啊,你说的对,他们两情相悦,无论我用什么办法,那男子始终不看我一眼,后来倾陌也知道了我的心思,倾陌虽然看上去柔弱好摆平,可隐族的女子月女跟巫族的巫女一样,她们心性坚强,从不会退缩,我跟倾陌自此成为敌人,后来男子离开,再后来倾陌被人接走。我千方百计的寻找他们的踪迹,直到后来听说大赫新册封一个倾妃,我偷偷去了大赫,这才发现那倾妃果然是倾陌,当时我的心情真的很复杂,一方面羡慕倾陌,一方面却又可怜她,她原本跟那男子约定彼此此生只要一人,可是看看倾陌,成了那男子后宫里的女人之一,可怜的倾陌啊,最后还是死于那男子手中,这么多年了,我对她的感觉自己都快分不清到底是恨还是怜了。”
乌云叶这话里的信息太多,让米芙儿不禁睁大了眼,她反问:“叶姨的意思是说那男子是大赫先皇赫连峥?”
“是。”乌云叶脸色有些奇怪。
而米芙儿也未过多在意,她的注意力倒是放在了其他问题上:“叶姨,你说赫连宵的娘亲是隐族的月女?”
关于隐族的事,别人不知道,而历代的巫女却是明白的,隐族内部不知有没有这个训诫,而巫族却有,凡是巫族巫女,皆担负着振兴巫族的使命,她们必须竭尽全力找出隐族,将隐族归并在巫族下,虽然巫族基本上人人都用蛊,或延长寿命,或是用于其他方面,可只有巫族巫女知道,隐族人的心思纯净,若是用她们月女的鲜血祭奠蛊王,那么巫族将会自此强大起来,甚至可以超越天地而存在。
而米芙儿此行的目的主要也在此。
“对。”曲云也肯定点头。
突然,米芙儿笑容绽开,像是拨开乌云般,米芙儿清脆的笑声让乌云叶莫名其妙。
“米芙儿,你这是怎么了?”
“叶姨,看来这是天意,既然赫连宵的娘亲是巫族的月女,那么她的儿子赫连宵是月女的血脉,如今倾妃已死,只剩下赫连宵这一脉,那么赫连宵的血是不是也可以喂养蛊王?”
米芙儿这大胆的猜测让乌云叶瞠目,她立即否定:“不行,这赫连宵是个男子,怎会有用?”
历代隐族的月女跟巫族的巫女皆是女子,而且是可遇不可求的女子,月女她们不知,不过巫族的巫女都是蛊王选出来的,有时百年也不见得选出一个,就如乌云叶跟米芙儿,她们两代巫女之间间隔了二十余年。
谁知,乌云叶的话并没有被米芙儿放在心中,她问道:“叶姨,你可见过赫连宵?”
r>乌云叶点头。
“那你应该明白赫连宵的眸子是红色的,若我猜得不错,他的眸子是被倾妃的血喂养的,既然我作为巫女有一些别人没有的能力,那么隐族的月女自然也有她的厉害之处,这大概也是赫连宵之所以能活下去的原因。”米芙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自己离开二十几年,对巫族的近况不是很了解,乌云叶听了米芙儿的话,也真的思考起来,顷刻,这才若有所地地说:“你的意思是说赫连宵不仅继承了倾陌的血脉,还被倾陌的血喂养过?”
若真是如此,那么赫连宵的血绝对对蛊王是有用的。
“若我们想要弄明白这些,只需要将赫连宵带回巫族便可,若是蛊王喜欢赫连宵的味道,那就可行。”米芙儿觉得自己的办法很好。
若是真的将赫连宵带回巫族,那么赫连宵就真的是自己的了。
米芙儿的兴奋却没有感染到乌云叶,乌云叶依旧担心:“你说的轻松,了赫连宵的厉害你应该见识过,不瞒你说,我好几次想要杀了他都未成功,后来我又想尽办法要利用他,却依旧被他识破,反而害的我失去了唯一的女儿的消息。”
米芙儿到底不担心。
“叶姨,我们巫族已经不跟二十年前一样了,我作为巫女,有了蛊王的帮助,莫说赫连宵,便是这全天下,只要我想,它都尽在我的手中。”米芙儿从来没有失败过,她认为自己上几次的挫折不过是赫连宵的运气。
乌云珠明白米芙儿此刻的心情,这时候的米芙儿不会听劝的,只有让她吃了苦头才会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既然如此,乌云叶也不再开口,她假装打了个哈气,有些慵懒地送客:“既然你有把握,那叶姨只能祝你成功,叶姨也累了,这样吧,让厨房给你做些你喜欢的,好好用个早膳。”
并不在意乌云叶的想法,米芙儿在这里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消息,这会儿心情正好,也懒得计较,她点头,说道:“好,那叶姨好好休息,毕竟你忙了一夜。”
说完,眼睛瞄了瞄乌云叶袒露出来的颈项间隐约的红印,一副你懂我懂的模样。
乌云叶脸色微红,而后假装生气地白了一眼米芙儿,开口赶人:“好了,就你懂,快出去吧。”
直到米芙儿离开,乌云叶这才收起脸上娇嗔的笑意,理了理衣襟,没有直接去床上休息,而是往卧房再里面走去,尽头处是一个石门,乌云叶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石门里面是一个干净明亮的房间,虽然没有外间的寝宫大,却也不是一般的屋子可以比拟的,房间镶嵌着不少夜明珠。
这空间很空旷,只在中间放置一张很大的床铺,床铺不远处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饭菜,看那碗筷的摆放位置,应该还未被动过。
乌云叶在床前站定,一改之前的高贵端庄,她贪婪地望着里面隐约的身影,嗓音柔雅:“你为何不用膳,你身体已经亏损不少,若不好好补充些营养,身体怎会好的了?”
床上之人仍旧一动不动,乌云叶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她也不着急,声音依旧轻柔:“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我那么做也是因为喜欢你啊,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你还要跟我计较吗?我真的是喜欢你,即便过了这么久,难道我活生生一个人还比不上一个早已作古的倾妃?”
说到最后,乌云叶口气终于有了一些怨怼。
听到对清妃的埋怨,床上之人终于动了动,却仍然是背对着乌云叶,许是长时间没有说话,男子嗓音低沉暗哑:“你不配跟她比。”
毫不掩饰的鄙视,这人甚至都懒得看她一眼,乌云叶怒从心来,她反唇相讥:“是,我当然比不上她的狠心,竟然可以狠下心来放弃自己的爱人跟孩子,她够狠,你被这样的女子抛弃那也是理所当然。”
她急切需要以污蔑倾陌的方式在表达自己心中的不甘。
男子再也忍不住,猛地起身,一手掀开纱帐,狠狠瞪着乌云叶,已显苍老的面容满是怒火。
“倾儿即便再狠心也不如你下贱,路饶有你这么个皇后真是他的可悲。”男子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的厌恶。
“赫连峥,你太过分。”乌云叶心口一疼,她狠狠瞪着男子,艰难地吐口。对,眼前这个正是赫连峥,那个消失与煞王府别院地牢的赫连宵。
赫连峥早已不复之前的俊美魄力,青白的脸上皱纹尽显,长期无法入眠,眼睑下处一片乌青,原本深刻的五官早已被瘦弱的面庞所代替,因为被即墨莲下了药,赫连峥每隔一段时间便痛不欲生,此刻的他苍老的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他就纳闷,这乌云叶为何还要救这样的自己。
被藏在这里,每日听见乌云叶跟那些男子翻云覆雨,赫连峥恶心厌恶,以往他是一国之主,从来都是将女子当做附属品,即便有了倾儿,他还是认为倾儿并不是自己唯一的存在,在赫连宵的心中,女子就该老实地呆在自己应该呆的地方,等待男子的临幸,直到被放在这里,每日听闻乌云叶的不为人知的事,赫连峥这才意识到乌云叶的肮脏,倾儿的美好,也是有了对比,赫连峥却是更想念倾儿了。
许是年纪真的大了,又或是这段时间真正理解了倾儿,赫连峥没事就回想自己这一生,从年轻到后来的种种,而至今自己仍旧记得最清楚的却是倾儿那清美的脸,以及赫连宵刚出生时那张小脸上清澈的笑,原来自己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倾儿跟宵儿,为了所谓的江山,他失了爱人,害了儿子。
赫连峥对赫连宵跟即墨莲的怒火早已在这些日子的自责中被消耗完,此刻的赫连峥只能每日忍着疼痛,苟且活着,他觉得这么痛苦的活着,以后到了下面才有脸见倾儿,而且他还想再见宵儿一面,他想求得宵儿的原谅。
如今的赫连峥不准任何人说倾陌的一点不是。
“我过分?你是该死,乌云叶,即便是死,你也该下地狱,而我的倾儿那么美好,她会升天,倾儿那么好,我怎么会一时鬼迷了心窍,倾儿,对不起。”长久的被关,赫连峥几乎分不清到底自己是否还活着,他每日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想念倾儿,赫连峥觉得只有这样倾儿才不会离自己太远。
乌云叶乃一国之母,她养男宠,大盛多数官员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姿态优美,风靡大盛都城的自己为何要被这么个丑男人辱骂?乌云叶怒火中烧,她冷笑:“赫连峥,你还真可怜,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我以前还真是每日每刻都在念着你,或许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可自将你接过来,看着你这张脸,这个性子,我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喜欢你,我对你的执念也不过是年轻时的一个美梦,见到你我才明白梦终究是梦,它跟现实的差距不可谓不大,赫连峥,你的命还靠着我,我不想你死,只不过是要倾陌死都不能瞑目,她的相公在我身边,她的儿子我也要掌握在手中。”
“哦,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倾陌之所以会成为你后宫那些女子共同攻击的目标就是因为我曾今给你的皇后,贵妃送过一封信,那信上写着倾陌跟你相识相爱的过程,我还将你们约定一生一世一代人的美好愿望告诉了她们。”乌云叶阴狠说道。
入了后宫,乌云叶才明白这后宫绝对是个无硝烟的战场,这里甚至比战场还残忍,后宫的女子各个都是豺狼虎豹,像倾陌那种云淡风轻的性子定然不屑跟那些女子争斗,若是被愿望,她更是不屑跟赫连峥解释。
说起来也讽刺,这世上了解倾陌的大概就是乌云叶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赫连峥怒火攻心,他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来不及躲开的乌云叶一身。
赫连峥惨笑,怪不得。
即便倾儿认错了人,可他是真的喜欢倾儿,将倾儿接入宫后他给了倾儿无上的荣宠,可后来倾儿几次被陷害,他曾冷落了倾儿一段时间,这后宫女子来来去去,旧人很快会被新人取代,他以为冷落了倾儿,倾儿就安全了,可赫连峥如何也想不到就是因为冷落了倾儿,那些后宫女子才有机可乘。
“贱人!你该死!”赫连峥撕心裂肺的大叫。
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早已干涸,赫连峥就往乌云叶扑去,他要杀了这贱人,都是这贱人害了倾儿,贱人!
赫连峥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杀了乌云叶。
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哪里敌得过乌云叶,乌云叶往后一退,躲开赫连峥的抓挠,她冷眼看着赫连峥扑倒在地,口中的血越涌越多。
既然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欢赫连峥,那么对他那么好也浪费心力,乌云叶打定主意,转身离开,她不打算再让赫连峥占据自己这个密室。
刚走没几步,趴在地上的赫连峥突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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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种突如其来的笑声让乌云叶疑惑,她蹙眉:“你笑什么?”
赫连峥费尽全力,终于起身,他身体犹自晃荡,扶住一旁的桌子,赫连峥摸去嘴角的鲜血,喘了口气,这才恶意地又笑开,说的话更是让乌云叶疑惑。
“你真是可怜哪,你真是可悲。”
赫连峥说这话的时候又一边苦笑,脸上扭曲的厉害。
“赫连峥,你又在刷什么花招?我告诉你,哼,即便你再多说什么我也不在意。”既然已经不喜欢这人,那么这人的任何话于她来说都构不成伤害。
“乌云叶,没人告诉过你吧,其实你已经亲手杀了你喜欢的人,哈哈,报应哪。”赫连峥笑道。
现在的他急于想看到乌云叶的痛苦,他赫连峥痛,凭什么这个罪魁祸首活的这么好?
乌云叶以为这赫连峥已经疯了,她并未将赫连峥的话放在心上,继续往外走。
见对方离开,赫连峥并不担心,他声音飘远:“那年我见到倾儿的第一眼就喜欢了她,我虽然早已有了王妃跟不少侍妾,可从来没有一个能及得上倾儿给我的感觉,我以为倾儿也会慢慢喜欢上我的,可我自己明白,倾儿她不喜欢我,她真的不喜欢我,在冷肃面前我故意说倾儿是喜欢我的,我可骗了冷肃,却骗不了自己,哈哈哈,简直是个笑话。”
“你在说什么?冷肃又是谁?”乌云叶觉得自己脑中一片混乱。
倾陌明明跟赫连峥是两情相悦的。
见乌云叶终于停下脚步,赫连峥笑的更厉害,他癫狂地说道:“哈哈哈,错了,错了,都错了。”
“赫连峥,你在发什么疯,到底什么错了。”
“你认错人了,倾儿开始也认错人了,都错了。”
“赫连峥,你胡说,滚。”乌云叶觉得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在心口升腾,直觉告诉她不能再听下去了,她拔腿就要离开。
“怎么?乌云叶,你也有不敢听的事,你越是不敢听,我越是要说,乌云叶,你喜欢错了人,你当年喜欢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假扮我的侍卫,他叫冷肃,他自小跟我一起长大,我们常常假扮彼此,那一回,他假扮成我被倾儿救下,倾儿喜欢上了他,后来我也喜欢倾儿,我是主子,要他退让他就必须要退让,所以,乌云叶,你是最可悲的,你知道冷肃是谁吗?就是地牢中那个被你杀了的人。”
这会儿赫连峥也不再怨恨冷肃了,反正人已经死了,讲到他的时候,赫连峥甚至能心平气和,他故意刺激乌云叶:“冷肃是个痴情的可怜人,他比我更喜欢倾儿,他甚至为了倾儿毁了自己的一辈子。而你乌云叶根本就没入过他的眼,乌云叶,你风光了这么多年却始终被心上之人视作尘埃,我喜欢倾儿,起码我得到了倾儿二十年,冷肃喜欢倾儿,冷肃得到过倾儿的心,可你呢?乌云叶,你说你是不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