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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染的话问得蹊跷,一时间在场的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甚至就连君慕凛也猜不明白欺君一说从何而来。但是他相信自个儿媳妇儿,媳妇儿说欺君,那郭家就是欺君。 于是也眼着追问道:“没错,欺君之罪郭家如何辩驳?”说完还冷哼一声,“当我四哥好欺负是吧?你们都认为我四哥好欺负,所以当年可着他坑。怎么,如今又想用同样的招儿?姓郭的,拆你家孙子的
胳膊本王也有份儿,为何只冲我四哥一人发难?”
“我也有份儿,要算帐就算上我一个!”身后,君灵犀拉着白蓁蓁也走了进来。 白蓁蓁一看到郭家人就来气,于是扯了嗓子道:“我不进去,小公主你放了我吧,我可不敢跟郭家人站在一个殿里。郭家人太野蛮了,她家孩子敢拿刀割我脖子,这万一一会儿又犯病,我可死不起第二
回啊!”
天和帝瞪大了眼睛去看白蓁蓁,心里头那个欢喜啊!这孩子是要给老九搓合的那个吧?这性子真招人喜欢,长得也挺好看,配得上他们家老九。
郭家人一看君灵犀也来了,纷纷感到头大,可白蓁蓁的到来却让他们几乎暴跳。
就因为一个白蓁蓁,郭碧玉竟被打入蒸笼地狱而死,这对郭家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非但如此,还因为这件事让他郭家丢了一半的兵权,这笔帐还没来得及算呢! 有人忍不住要冲上去跟白蓁蓁拼命,却被郭问天按了下来。今日要打压的人是四皇子,只有动了四皇子,才算是伤了九皇子和十皇子的根本。白蓁蓁不过是白家一个庶女,可不能把精力都放在她身上
。 于是他理也没理白蓁蓁,甚至都没理君灵犀,只反问白鹤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我郭家从来都是以事实说话,何来欺君一说?莫要以为你与十殿下有了婚约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还不是尊王妃呢,
只不过文国公府小小嫡女,有何资格责问本将军?”
这话君灵犀就不爱听了,“文国公府嫡女自然不能跟你郭老将军叫板,但是敢问老将军,若是本公主与你问话,可有这个资格?”
郭问天听得直皱眉,这个小公主搁这儿胡搅蛮缠,到底要干什么?
可心里是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这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身份可不一般。于是赶紧回话道:“公主殿下为君,老臣为臣,您自然能同老臣问话。” “哦。”君灵犀点点头,“你还有个君臣之分啊!我看你今儿抬着个死人杀进鸣銮殿来,还以为早就不把我们君家人放在眼里了呢!那既然还知道公主为君将军为臣,那么我染姐姐肯定是有资格同你问话的。因为就在刚刚,在昭仁宫里,我母后刚认了染姐姐为义女,封为天赐公主。这个决议一会儿在宫宴上就要昭告天下了,且还要亲授琉璃印玺给染姐姐。所以你看,如今染姐姐不管嫁没嫁给我十哥,都
已经是我皇家的人,又怎么没资格跟你问话了?”
郭问天听得阵阵心惊,再看白鹤染,果然,一身华服是按着嫡公主的规制穿的,腰封上的盘凤更是晃得他眼睛生疼。
“既如此,那老朽便与你辨辨。”郭问天沉住气,他问白鹤染,“欺君从何说起?”
白鹤染朝着地上的尸体指了指,“自然是从这个死人说起。明明是中毒死的人,你却非说是因为断了两条胳膊死的,还闹到鸣銮殿来,这不是欺君又是什么?”
她往前走了几步,与郭问天擦肩而过,头上的千年寒冰发簪泛起寒雾阵阵,配上她那张带着点点异域风情却冰寒如霜的脸,竟是让郭问天凭空打了个哆嗦。 “你们看——”白鹤染走到尸体旁边蹲了下来,突然伸出手往郭旗的下颌捏了去。这一捏直接将郭旗的嘴巴给捏了开,露出两排发绿的牙齿。“若是按郭家的说法,这位郭小将军是因伤而死,那么为何因
伤而死的人牙齿会是绿的?” 她一边说一边还伸手往郭旗的四肢和心口按去,再道:“除手臂之外,双腿经脉完好,虽人已死失去了造血功能,心肺经脉亦依然通连,这就说明郭家所描述的死因不实。”她看向天和帝,想了想,用
了一个极妙的称呼——“父皇!”
天和帝大乐,“哎,闺女,你说。”
白鹤染道:“请父皇传几位太医到殿上,同阿染一起验验这具尸体,看看阿染方才所说的话是不是属实。另外——”她又指向郭旗的鼻孔,转问郭家人,“这里为何塞有棉花?”
郭家人说:“人死之后七窍流血,自然是要堵住的。” 她点点头,“的确,人死之后若不及时采取特殊的方法处理,是容易发生七窍流血的情况。这无关中不中毒,都是常见现象。但是——”她又发出一声冷哼,“因伤而死的人,就算七窍流血,又怎么可能
会流出黑血。”
她朝着另一边指了指,吩咐一名宫人:“把刚才被罗夜人扔到地上的那枚金针递给我。”
立即有宫人小心翼翼地将金针拿了过来,而此时,天和帝也已经经传了太医。
白鹤染隔着帕子捏起那枚金针,用针尖儿将两团棉花从郭旗的鼻孔里挑了出来。
人们全都伸长了脖子去看,果然那两团棉花已经被染成了黑色。
紧接着,白鹤染又从郭旗的耳朵里又挑了两团棉花出来,同样是黑墨一样的颜色。
而随着棉花被挑出来,尸体的鼻子和耳朵里也开始往外流出黑色的血迹,一股奇怪的味道随之而起,不少人都闻得皱了眉。 “鸳毒。”白鹤染下了结论,“以鸳鸯血配合八种毒植所制而成,这种毒对于中原来说是有些生僻,却也不是真就没有人懂。”她挑眉看向郭问天,“郭老将军,自己孙子是怎么死的都没弄明白,也敢闹上
鸣銮殿,你们郭家还真是没把皇族放在眼里。”
郭问天被怼了个哑口无言,而这时,六名太医齐齐走上大殿,其中还包括太医院院首郑铎,以及白鹤染较为熟悉的东宫元。 太医们到了之后先给天和帝行礼,然后立即进入角色,排着队依次上前查看郭旗的尸体,最后由郑铎给出结论:“郭小将军是中了奇毒,这种毒在中原一带十分罕见,臣也只是在典籍中看到过。据说这
种毒在大漠一带多有使用,至于郭小将军有没有接触过大漠一带的仇人,这个臣就不得而知了。”
天和帝缓缓点头,目光再次投向郭问天,“爱卿还有何话可说?”
郭问天一双拳头握得死死的,多年沉浸战场染出的腾腾杀气在一瞬间暴发出来,瞬间弥漫了整个鸣銮殿,吓得一众宫人皆打起了哆嗦,有一种外敌入侵的危机感。
白蓁蓁又适时地喊了一嗓子:“保护皇上!郭老将军要杀人了!”
这一嗓子把殿外所有御林军全都给喊进来了,众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天和帝给保护起来,之前指向罗夜人的刀尖儿这一次指向了郭问天。
君慕凛君慕息二人齐齐上前,将白鹤染白蓁蓁以及君灵犀三人护在身后,这场面就跟面对刺客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郭问天之外,郭家其它人都吓傻了,一个个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而郭问天的怒气依然未褪,八十岁的尊严被践踏得荡然无存,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一刻他真有心反了,真想拼下全身的力气将龙椅上那个人拉下皇位。
他是老了,可是他还有子子孙孙,东秦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来了,凭什么让别人坐享其成?凭什么他郭家人还要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他在挣扎,也在思考,周身怒火熊熊燃烧,烧得整座鸣銮殿都跟着沸腾起来。 却在这时,白鹤染的声音又在人群中扬起,轻飘飘的,是浑不在意的语调。她说:“殿里怎么这么热啊?是不是有些人火气太大了?这可不好,人上了年纪就该学会心平气和,火气太大容易高血压,更
容易犯心脑血管类的毛病。”
她将发簪扔出,蕴了七成内力,随着空气中发出“嗡”地一声响,寒气乍然泛起,眨眼工夫就将郭问天的火气给压制下来。 “降降温,凉快凉快,老将军被奸人蒙蔽痛失爱孙,也亏得今日抬到宫里来,否则还不知道竟有人在背后蓄谋暗害我东秦功臣。”她走上前来,迎面对着郭问天,“老将军不必说感激的话,我是父皇和母后收的义女,更是君家未来的儿媳,为国分忧是我应尽的义务。只是还要劳烦老将军好好想想,究竟是何人毒杀了郭旗?人天天在郭府躺着,为何无缘无故突然就死了?今日闹成这样,郭家也总得给我父
皇一个交待吧?”
白鹤染的脸皮太厚了!
这是此时此刻殿内所有人的心声,即便是君慕凛都自叹不如。
千年寒冰的寒气将郭问天的火气降了下来,也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而这一清醒就开始后怕,冒了一身的冷汗。
刚刚他在想些什么啊?行刺?造反?逼宫?哪一样是现在的郭家能够承受得起的?
他险些酿成大祸! 郭问天的气势颓了下来,整个人都失了斗志。可这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欺君之罪不能由郭家来抗,必须得找个替罪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