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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的,我都懂……白鹤染的鼻子有些发酸,她想问问身边的这个人到底懂些什么,他怎么可能懂她的曾经过往。 可仰头去看时,却对上了他那双能让她沦陷的紫眸。他微微弯身,像在看着一个孩子:“没有什么是不能懂的,只要心在你身上,你的一切我就都懂。反之,心不在,就算所有事情都摊在桌面上,该不
明白还是不明白。”她的手又被握紧了些,“别想太多,我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左右这辈子都是要在一起的,懂不懂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莫名心安。
这场宫宴不太平是注定的了,白鹤染也好白蓁蓁也好,心里都有数。这还没有正式入席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状况。
她扯了白蓁蓁一把,“一会儿两位殿下都要坐到皇子席位中,你跟紧了我,别走丢了。”
白蓁蓁大喜,“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刚才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第一次间接杀了人,心里有点儿害怕。不过没关系,多杀几次就好了,我还是比较坚强的。”
这话让九皇子听了去,顿时觉得跟这丫头走一块儿实在是有点儿丢脸,于是拉了一把他十弟,匆匆往皇子席的方向走了去。 白蓁蓁白了他一眼,“切”了一声,然后又去挽她二姐姐,“反正你不能生我的气,以前那么些年你也气过我,最开始的时候我拿鞭子抽那些下人,你还说我小小年纪没人性,我不也没跟你计较过吗?所
以你看,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咱们就当扯平了。”
她失笑,“扯不平,过去那些年你始终护着我的恩情,我是不会忘的。” “拉倒吧,那算什么恩情啊!”白蓁蓁摆摆手,“反正你不生气就好,咱们不说这个。”她回过头往后面看看,冲红氏摆摆手,见红氏正跟三夫人关氏聊得热络,便也没多理会。到是多看了一会儿白瞳剪
,然后小声问她二姐姐:“你说咱们那位堂姐今天是不是话里有话啊?二婶胎象不稳的事,她是故意透露给我们听的吧?” 白鹤染点点头,“的确是故意透出的话,但那位堂姐该不是坏心肠的人,她如此说……”言及此,她突然顿了下来,随即皱了皱眉,再道:“怕是有人要用这个孩子做文章,而做出来的这个文章十有八九
会对我们利。她这是在提醒我们小心着点儿,同时更是在提醒我,叫我不要去给二婶看诊,别淌这个浑水。”
姐妹二人没再往下说,毕竟这是白家内部的事,就算要做文章也是回去之后关门起来自己闹,没必要在宫宴上多提,免得被人听了去。 千秋万岁殿的建筑十分恢弘,宴厅大得都赶得上鸣銮殿前的广场了。地面是白玉砖和翡翠砖拼叠铺成,金粉勾线,就连大殿内的数根石柱也不是一般的石头,她们听到边上有人小声说:“看到没有,这
些柱子据说都是从整座玉矿山上直接凿出来的,打磨好才送进宫里。”
白蓁蓁都听得乍舌,皇家修建宫殿,还真是大手笔。
人们陆续入座,此时的千秋万岁殿里已经坐满了宾客,她们所在这一面全部都是京中贵妇朝臣家眷,而对面那头则是男宾坐席,一水儿的正三品以上大臣,以及皇子王爷皇亲国戚。 红氏等人已经过来同白鹤染二人汇合,有宫人领着她们到了指定的圆桌前,告诉她们这是为文国公府准备的席位。但是说完又瞅了瞅三夫人关氏和白瞳剪,又开口道:“镇北将军府也单独留了席面,将
军夫人和大小姐是到那边去坐,还是跟国公府一起?”
关氏想了想,说:“就跟国公府坐一处吧,将军府只来了我们两位女眷,独占一桌又冷清又浪费,不如撤了那席面,或者留给坐不下的宾客。”
那宫人赶紧道:“一切都听夫人吩咐。”然后就去忙着做事了。
白家女眷落座,小叶氏和白花颜十分低调,只捡了侧面的座位,白花颜还说:“二姐姐为长,又是嫡女,理应坐在主位上。” 白鹤染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但也没坐,只拉着关氏道:“有三婶在,主位无论如何也论不到我们小辈的。三婶,您是当朝正二品将军夫人,又是我们的长辈,今日您坐在此位上,没有人能挑出半句
理来。”
关氏笑了笑,她也是大宅门里走出去的,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白花颜故意说让白鹤染坐主位,还提了她是长姐,又是嫡女,如果换了一般人肯定是顺着这话就坐上去了。但是很明显,白鹤染不是一般人,她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中,哪怕是个座位都是有极大讲究的
,坐好了没有夸,但做不好,怕是回头就会成为京中笑柄,甚至还会被有心人利用,放大夸张,无事生非。
于是她将位置让给自己的三婶,既是长辈又是将军夫人,坐在主位上没有人能挑出理来。
关氏没有推拒,这也算是对白鹤染的一种无声的支持。只是看在白花颜和小叶氏眼里意义就更深远了一些,比如说:三房这边已经跟白鹤染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人们依次就座,很快就看到对面的男宾中,白兴言带着白浩宸出现了。 按说白蓁蓁的事儿闹得挺大的,连天和帝都出面了,但凡来参加宫宴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白兴言不可能没听说。而做为一个父亲,在知道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当时没来得及出面,过
后也该过来关怀一下吧?
然而这位国公爷他就是不理不睬,甚至都不往自家女眷这边看上一眼,全当事情与他无关,只顾着带着白浩宸这个继子左右逢源,到处跟这个那个的打招呼聊天。
白蓁蓁气得直磨牙,白鹤染却早已经习惯了白兴言这个德性,她只是打量着对面那两个所谓亲人,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 白浩宸自打从大牢里回来之后就转了性,就像白花颜转性一样,那么突然。现在的白浩宸早不是从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而变成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公子,白兴言给他介绍一位他就行一个礼,不管
官职大小都笑脸相迎,态度谦逊不说,姿态也放得很低。
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衣,显得十分俊俏。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这话还真不是白说的。白浩宸兄妹本就都长得好,如今刻意这么一打扮,到是吸引了不少怀春少女的目光。
不过也只是吸引了一少部份而已,毕竟在坐还有好几位皇子,出风头也轮不到他白浩宸。
君灵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挤到白鹤染身边,撅着嘴巴央求她:“陪我一起坐好不好?我一个人真的很无聊。”
白鹤染不解,“怎么会是你一个人?宫里不是还有别的公主吗?听说几位王妃也安排与你同席,大殿下家里还带了两个小皇孙进宫,该很热闹才是。”
君灵犀嘴巴撅得更高了,“别的公主?你说君长宁啊?算了吧,我见她就烦,到是大哥家的两个小家伙可以逗弄逗弄。哎,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坐?”
白鹤染摇头,“懿旨未颁,我现在就过去坐显得太突兀了。我不想太出风头。” 君灵犀笑了起来,“你再不想,今日的风头也出得够多了。就刚才摔死兵部尚书家嫡女的那个事就足够轰动一个月,等着瞧吧,宫宴结束之后上都城里至少会有两个新故事流传开,一个是郭家抬着尸体
进宫污蔑四皇子,一个是白家二小姐怒摔吴家嫡女。不管哪一个,都少不了你的份儿,等着出名吧!”
她说完这些不再理白鹤染,只关切地问白蓁蓁:“你有没有伤到?听说都掉出云梯往下摔了,就算没受伤也定吓得不轻吧?那吴家的女儿确实该死,这事要换了我也同样摔死她。”
白蓁蓁点点头,“对,怎么害人就怎么死,这才算公平。”说完才顾得上给嫡公主道谢,“多谢公主殿下关怀,我没事,哪里都好好的,也不会被这点小事吓着,我胆子大着呢!” 君灵犀抿嘴笑了起来,“还逞强,我可是都听说了,九哥救了你,你趴在九哥怀里哇哇哭,那个伤心啊,眼泪鼻涕抹了我九哥一身。”她说着又往对面指了指,正指向坐在席间的九皇子,“你看,他没准
备换洗的衣裳,就只能还穿着那件。你看你看,被你揉得乱七八糟的痕迹都还在,哪里还有个冷面阎王的样子。”
白蓁蓁的脸红得都快出水儿了,却引来君灵犀更放肆的嘲笑。
白鹤染也是无奈,“蓁蓁比你还小一岁,你这做姐姐的怎么好意思嘲笑妹妹。”
君灵犀当仁不让:“那她还是我未来九嫂呢,小姑子逗嫂子,天经地义。”
“谁,谁是你未来九嫂啊?”白蓁蓁急了,“你别瞎说,八字儿还没一撇呢!”说完马上意识到这话更不对劲,于是又改口,“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俩不熟。” 结果话刚说完,耳边就有一个声音传了来:“你说你跟谁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