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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你别打了,好痛。”沈丹遐赶紧求饶。徐朗下手不像前两次那么轻,重重地打下去的。
“你也知道痛?你刚才说那话,是拿刀在剜我的心,你就没想过,我会不会痛?”徐朗生气地问道。他跟她说过,她若死了,他绝不独活,她居然没放在心上,还说让他续娶,还说让他把儿子送回她娘家去,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我知道错了,我真得知道错了,朗哥哥,好老公,你就原谅我这一回。”沈丹遐娇声央求。
“真知道错了?”徐朗盯着她问道。
沈丹遐点头如捣蒜,“真知道错了。”
“若是再犯?”徐朗眯着眼问道。
“任你处罚。”沈丹遐爽快地道。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好。”徐朗抱起沈丹遐往卧室走去。
“我是说再犯,任你处罚,不是今天啊。”沈丹遐一下看出他的意图,着急地道。
“今天的事还没完,我决定换个方式罚你。”徐朗严肃地道。
沈丹遐噘嘴“人家都已经认错了,你就不能大人大量,原谅人家这一回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徐朗不理会,径直将人放在床上,然后覆了上去,一场痛并快乐的漫长惩罚就此开始;徐朗只做了一次,但时间持久,酣畅淋漓过后,沈丹遐迷迷瞪瞪要睡过去时,徐朗在她耳边轻声道:“是不是让你太闲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是太闲了,胡思乱想?
或许是吧,沈丹遐决定让自己忙起来,读史书和野史,寻找章善聪留下来的线索。史书对章善聪的记载:章善聪,字良明,池州人。聪幼颖异,其师郑大儒谓其父曰:“君祖德厚,此子必大君之门矣。”聪博通经史,于书无不窥,尤精象纬之学。
明太祖即皇帝位,聪奏立军卫法,初定处州税粮……帝累欲进聪爵,聪固辞不受,归居田园。君臣相谐,帝授聪开国守正文臣、上护将军,封辅国公,禄三百石。
聪面白,貌修伟,慷慨有大节,论天下安危,义形于色……所著有《章子说》、《辅国公集》、《笑谈》、《草堂随笔》传于世。三子桐、桦、杬,两女栎、柳。
看到史书上,连章善聪的两个女儿的名字都记下了,沈丹遐有些许奇怪;翻过一页,看着记载,才明了。聪之长女栎乃仁宗之妻,宣宗之母。聪之次女柳,帝国将军宋景阳之妻也,驻守凉州长达五十余年。
章善聪的三个儿子的记载不多,章桐承爵,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突出的贡献;章桦官居一品大学士,却主要是为明太宗修书;而章杬遵从父命留在池州,开了家书院,也就是现在仍然有名气的四方书院。
史书上的记载,对寻找第四枚钥匙没有帮助,沈丹遐开始翻野史。第一本野史,写得很香艳,是说章善聪跟他三位红颜知己的故事;沈丹遐低声骂了句,“种马男。”
将书丢开,沈丹遐拿起第二本,这本写得是章善聪年轻时,游历大江南北时,行侠仗义的故事。简单一句话,就是装牛逼的那些事。看完这本后,沈丹遐忽然想到,章善聪会不会,将钥匙交给他的那几个红颜知己?
沈丹遐把那本丢开的书,又拿了起来,过程不想看,直接翻到最后几页,好嘛,章善聪的三位红颜知己,全嫁给他了,也就是说,章善聪的钥匙,应该不会交到她们手上。
沈丹遐正准备看第三本有关章善聪的野史,馒头和饺子过来,还没进门,两小家伙就在外面喊道:“娘,娘,您在哪里?”
沈丹遐揉揉额头,这两小家伙不会又拉她去看什么小老鼠之类的恶心东西吧?“馒头、饺子,娘在西梢间。”
馒头和饺子从外面跑了进来,争先恐后地向沈丹遐告对方的状。两个小家伙顶得上两百只鸭子,沈丹遐硬是一句都没听清楚,“停,一个一个说。”
“我先说。”
“我先说。”
两兄弟又争了起来。
“拳子剪刀布,赢了的先说。”沈丹遐为他们定了先后。
两兄弟猜拳,很意外的,饺子赢了。馒头讶然,“你怎么不出剪刀了?”饺子猜拳,第一把总是出剪刀,兄弟几个都知道他这习惯,每回都赢他。
饺子嘻嘻笑,“我知道你会出拳头,所以我就出布了。哈哈,我赢了,我先前说。”
“不行,三盘两胜。”馒头道。
“五哥你又耍赖,你别叫馒头了,你改名叫赖子吧。”饺子气得直跺脚。
沈丹遐抿唇忍笑。
馒头小脸胀的通红,“我才不叫赖子呢,我……让你先说,就让你先说。”
事情很简单,两小家伙在院子里玩风筝,比谁的风筝飞得更高,赢了的人,下午可以吃输了的人的小点心,馒头的风筝没放上天,就掉下来了,赢得人是饺子,但馒头不同意,说是风筝没放上去,就是没有比,输赢未定。兄弟俩争执不下,就来找充当裁判官的沈丹遐。
“馒头,饺子,娘是不是说过,赌博是恶习,不可以沾染?”沈丹遐见两小家伙缩起了脖子,话锋一转,“今日是你们兄弟俩玩闹,娘就不管了;馒头,愿赌服输,娘也跟你说过,为何你不认输?”
馒头辩解道:“风筝坏了,没有比,所以我不算输。”
“馒头,你的风筝出了问题,是你在赌之前没有检查清楚,也就是说你不知己,就去与人赌,输了,是你自己的问题,而不是对方的问题;前两日说的兵法小故事里,是怎么说的?”沈丹遐问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馒头答道。
“那么馒头,你还觉得自己没有输吗?”沈丹遐问道。
馒头耷拉着脑袋,“我输了。”
“那下午的小点心?”沈丹遐继续问道。
“给六弟吃。”馒头道。
沈丹遐笑着摸摸两小家伙的头,“出去玩吧,不许再闹了。”
两小家伙手牵手出去了,沈丹遐继续翻看那些有关章善聪的野史;沈丹遐足足花了四天的时间,才粗粗的将那十几本野史给翻完,然而有关钥匙的线索,仍是一无所获。
“混账,故弄玄虚的死渣男。”沈丹遐对章善聪的印象坏到了极点。
沈丹遐这边没有收获,徐朗到是打听到了一些事,“章善聪曾收过五名弟子,他们分别姓彭、徐、赵、苏和穆,法宗大师俗姓穆。”
“法宗大师给我这两把钥匙,有一把应该是穆家的,另一把是哪家的?”沈丹遐问道。
“应该是苏家的,法宗大师与已故的苏大学士是好友,苏大学士被神宗皇帝问斩时,是法宗大师为他收的尸。”徐朗分析道。
“赵家,该不会就是祥清侯府那个赵家吧?”沈丹遐蹙眉问道。
“这个还要查一查。”徐朗也不确定。
“秘图偷出来了吗?”沈丹遐接着问道。
“还需要一点时间。”徐朗微皱了下眉。
秘图,彭老太爷保管的十分严密,要找到并不容易,潜进彭家的人,没找到秘图,却发现另外一件事;彭昕白天见人时,肚子是高高隆起的,可晚上无人时,她的肚子是平的。
这里面显然有问题,徐朗得到这个消息,有点愤怒,接着又查到在彭二太太的陪嫁庄子里养着一个怀孕的妇人;徐朗万没想到彭二太太和彭昕胆大到这种地步,混淆血脉,这是任何人家都不允许的事。徐朗自然不愿徐胜糊里糊涂替别人养儿子。,决定安排人把这事拆穿。
端和郡主下帖子,说是府中荷花盛开,邀请太太姑娘们过府赏荷。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正是赏荷的好时间。徐家并没有收到请柬,彭家收到了,整日闷在家中的彭昕,不顾彭二太太的反对,执意要去端和郡主府赏荷。
这一去,彭昕自是丢了大丑,她在园子里赏花,不小心踩着石子滑了一跌,肚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把其他人吓得不轻,连端和郡主也惊动了,不顾彭二太太和彭昕的百般推脱,执意请郡主府供养的太医,为彭昕诊脉。
太医还没给彭昕诊脉,众人就看到彭昕的肚子一点点往下滑,从裙里掉出一个软枕来,彭昕的肚子也瘪了下去。
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彭昕是假孕!彭二太太快气死了,眼见着还有一个月,彭昕就要“生”了,今天功亏一篑。彭昕显然没有急智,当然这种情况,她就是有急智,也挽回不了。
彭昕假孕的丑闻,短短一个多时辰,就传遍了锦都各府;温氏闻讯,晕厥了过去,丢脸,太丢脸了。徐胜得知此事,立刻叫嚣着“休妻,休妻,我一定要休了这个贱人。”
这事对男人而言,真是奇耻大辱;外人会以为徐胜无法令妻子怀孕,让妻子假孕,抱养一个,充当嫡子抚养。且不说徐胜是有令让女人怀孕的能力,他就是真没有,这事闹出来,他也不会承认。
徐胜休妻的理由充足,还跟三个哥哥道:“你们不必劝我,这个妻,我一定要休,我若是不休掉她,我就成乌龟王八蛋了。”
徐肐、徐朔和徐朗皆道:“五弟,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劝你不要休妻的,我们都同意你休妻。”这种事,是个男人都没办法忍,不休妻,留下彭昕,徐家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彭老太爷找徐朗,温氏找沈丹遐,为彭昕求情,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彭二太太身上,都是她撺掇彭昕做了糊涂事;两人都表示,只要徐胜不休妻,可以送彭昕去家庙里清修,保留彭昕正妻的名分,徐胜可以另娶一个二房。徐朗和沈丹遐都表示,这事已无法转圜,徐胜休妻势在必行。
彭老太爷和温氏失望而归,徐胜写给彭昕的休书,送到彭家的第二天,彭二太太和彭昕被送回了彭氏一族的老家的家庙中,终身不得出。徐彭联了两次姻,然结果都不怎么好。
七月十五,中元节,徐朗的人趁着彭老太爷去烧钱纸的空隙,摸进了他的秘室,偷偷走了那份秘图,并且立刻用通知徐朗;徐朗看到那秘图之后,马上拿出提前备好的一张阵旧的纸张,和那秘图一样纸张,照着秘图,稍微修改了几处,画了一幅出来,待墨汁干了之后,让人把假的秘图,送回了彭老太爷的秘室。
秘图已到手,徐朗调查赵家的事,也有了结论,赵家手里的确也有一把密钥。而且燕王已经让赵诚之,想办法从祥清侯将钥匙拿到手了。
“燕王打算什么时候去寻宝?”沈丹遐问道。
“暂时不能成行,昨日皇上在勤政殿批改奏折时,昏厥了过去。”徐朗小声道。
皇上病了,身边的近侍就遭殃了。不过一夜功夫,就死了十几个,有的人命虽然还在,却活罪难逃,一时人心惶惶。御医给皇上诊脉,恳请皇上静养一段时间,国事交由燕王来监管。赵后到是想插手,可朝臣不让。气极败坏的赵后,找到燕王,厉声问道:“皇上的病是不是你在搞鬼?”
“母后,御医都说了,父皇之所以会生病,是操劳过度。”燕王怎么也不可能承认,是回春道长炼制丹药给皇上吃,致使皇上身体虚弱而晕倒。
赵后仍怀疑地盯着燕王,“皇上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要对他动手,你就是畜牲不如的东西。”
燕王冷笑,太上皇何尝不是皇上的亲生父亲,可皇上还不是照样发动宫变,夺取帝位;皇家没有那么多父子亲情,若是时机到了,他不介意也发生一次宫变,登上帝位,尊皇上会太上皇。
“母后的疑心病愈发的重了,母后若是这么不放心儿臣,那就让四皇弟也跟着上朝听政好了。”燕王淡笑道。
“你肯让你四皇弟上朝听政?”赵后质疑地问道。
“当然。”燕王笑道。
燕王主动提出,反而让赵后有了顾虑,怀疑燕王在打什么坏主意,断然拒绝,“不必了,四皇儿年纪还小,他当专心上学。”
赵后的拒绝,在燕王的预料之中,得意地出了启元宫,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