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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鸣沙窟的石门走进去,果然看到耶律芊芊一身西荆风格的宽大白衣,焦急地站着,一见他们来,先是愣了,随即便乐呵呵的大笑起来,“哈哈,胭脂你真有办法,果然帮我把人请来了!”
司徒浩南撇了撇嘴,冲耶律芊芊使了个眼神,这意思便是要那婢女走开,谁知,耶律芊芊却到,“放心,她是我的人,不碍事的!”
司徒浩南立马就想发火,天晓得西荆皇室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没脑子的公主呢!
再瞪眼,恶狠狠地瞪眼,耶律芊芊才悻悻到,“胭脂,你到外头守着吧!有什么情况立马通知我们。”
“是,公主。”胭脂很公主,正要走,又尽职提醒道,“公主,就半个时辰,你还得回去更衣打扮呢,别耽搁太久了,要不太子殿下找不着人会出大事的。”
“知道知道,去吧。”耶律芊芊急急催促。
颜紫走后,这洞窟里就剩下君北月,司徒浩南和耶律芊芊三个人了,一室寂静,君北月只是瞥了耶律芊芊一眼,便开始打量这洞窟。
这洞窟完全是巨大的石头组成的,十分诡异,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人工造出来的,可是,本身沙漠里的大石就非常少了,还能这么巧出现全是沙子堆积成的鸣沙山山体里,更是令人难以理解!
君北月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石壁,似乎在找什么,他的手,修长得很好看,只是,冻疮还没有全好,不少地方都还是龟裂着的,这么一双好看的手冻得这样,令人看了都心疼。
司徒浩南和耶律芊芊一时间也无话,或者,可以说是当着君北月的面,耶律芊芊很多话说不出口,而司徒浩南也回答不上,两人都是沉默地看着君北月!
也不知道君北月有没有看到他们的注视,旁若无人一样,径自察看洞窟里的一切,墙壁,顶棚,地板,全都一一察看!
末了,他才转头问耶律芊芊,“有什么东西要我交给紫晴的?”
耶律芊芊其实早就想问了,可天不怕地不怕,父皇不怕,哥哥不怕,司徒浩南也不怕的她,就偏偏怕一个君北月。
他不问,她都不怎么敢主动跟他说话。
她有什么要给紫晴的吗?借口而已。
“我就是想问问……”她怯怯的,“紫晴怎么没有来?”
“病了。”君北月这才有点笑容,沙丘子说尸毒总算完全逼出来了,紫晴很快就会醒了。
如果在紫晴醒来,能拿到毁容的解药,那该多好呀!
思及此,君北月深邃的双眸掠过一抹阴鸷,也没等耶律芊芊多说什么,淡淡道,“你们聊吧,我替你们守着。”
说罢,不顾司徒浩南一红一白的脸,转身就出门。
“不用……胭脂……守……守着。”耶律芊芊怯怯,低声。
“你真是好本事,让曜王爷亲自替你守门。”司徒浩南冷笑道。
君北月一走,耶律芊芊浑身哪里都舒服自在了,立马冷眼看来,伶牙俐齿道,“还不是你面子大。”
司徒浩南懒得跟她贫,开门见山,“你哥哥身旁有没有一个叫做颜紫的女人?”
“颜紫?女人?”耶律芊芊只知道胭脂,或者说整个西荆皇室就只知胭脂,谁都不知道“颜紫”这个名字呀。
“不是吧,我哥哥在外头还有女人?不像呀,他那呆子……”耶律芊芊很不可思议,自言自语着。
“你哥哥这次回来,是自己回来的,还是跟什么人回来的?”司徒浩南又问。
耶律芊芊正要回答,却转念一想,不对呀,这家伙问那么多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哥出门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就随便问问而已。”司徒浩南敷衍道。
耶律芊芊这丫头,只时候问事情,不适合交待事情,更不适合分享事情!
时间有限,耶律芊芊可不想继续谈论耶律辰毅的事情,她垂敛下眼角,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我让胭脂带去的东西,你可收下了?”
“什么东西?”司徒浩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耶律芊芊立马就急了,“野狼獠牙呀!”
“哦。”司徒浩南说着,从袖中取出来要还给她。
耶律芊芊立马又替他塞回去,认真道,“找你没什么事情,就这个,好好藏好,随身携带……”
她话还未说完呢,司徒浩南便立马把东西掏了出来,“我不要!”
话音一落,耶律芊芊按住他的小手陡然一紧,她立马仰起头来,眸光熠熠,鸣沙洞里的光线很昏暗,司徒浩南也看不清楚她到底是哭了,还是水汪汪的眼睛本就是光彩熠熠的。
两人相视,耶律芊芊却突然好凶好凶,像只母狮子一样冲他咆哮,“没说要给你!就让你帮我保管不行啊!”
司徒浩南直接被震慑住了,从来还没有见过这丫头如此凶悍过,一时间脑海一片空白,怯怯道,“保管……也不用随身携带……吧。”
“那丢了怎么办?”耶律芊芊依旧好凶。
“随身携带,其实更容易……丢。”
“不许丢!”
“要带……多久啊?”
耶律芊芊没回答,取出野狼獠牙吊坠来,踮起脚尖替司徒浩南带上。
“带到你遇到心上人了,就把这个吊坠送给她。”
司徒浩南一愣,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楚感如果一下涌到心口上,难受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心口突然堵了,突然疼了,就连手心都莫名有些疼疼的。
“那个……我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心上人呢?”脱口而出,似乎是习惯了和这丫头贫嘴。
“是我送的又不是你的送的!你管我为什么!”耶律芊芊还是凶凶的。
“这种东西,这种送法,好像得我娘来送的呀……”司徒浩南又怯怯道。
“你管你娘送不送,反正你就帮我送了,亲自替她戴上!”耶律芊芊怒声。
司徒浩南无奈,本想问点事情的,关于她被软禁,关于她是不是被逼嫁的,可是,如今再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似乎也没有必要了。
三天之后,她就要远嫁了。
而即便她没有远嫁,他一样娶不了她的。
当断则断,何必增添哀伤,增添离殇呢?
他摸了摸垂在胸口上的吊坠,淡淡道,“那好,我先替她谢谢你了,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说罢,他真转身就走,而就在这刹那,耶律芊芊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决堤而出,她没有哭出声,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却哭得好惨好惨,哭得连司徒浩南还很近很近的背景都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