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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是她。
那一刻,顾子琛似乎十分的坚信。
他坚定的相信,此时他身边的女人,一定就是冷安安。
这暗语,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明白。
只有他和冷安安明白。
不可能会有第三个人明白。
顾子琛拼尽全力的想要将眼睛睁开,可是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将眼睛给睁开。
麻醉剂已经起效果了,他无法抗拒。
“我知道是你,安安,一定是你。你回来了,你没有离开,对吗?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抬起了手指,也轻轻的在冷安安的手心里轻点了几下。
重三下,轻三下。
用的是刚刚他一样的暗语。
我爱你。
冷安安在感觉到手心里的暗语时,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了下来。
眼泪顺着脸庞缓缓的滑落了下来,从下巴处低垂而下,砸在了顾子琛的手心里。
她那紧紧攥着他的手,都在不断的颤抖。
“呃呃。”
为什么?
顾子琛,你不恨我吗?你为什么还会对我说我爱你?
你为什么不恨我?
我耽误了你那么多的时间,二十年的时间。
我甚至,甚至是躲避了你二十年,让你的身心都受到了重造。
像我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对待。
你不应该,不应该这样的。
你应该恨我。
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了,可是此时,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一句都问不出来。
顾子琛紧紧的握住了冷安安的手,而后,就已经是靠在了她的手心里,睡着了过去。
哪怕是睡着了,昏迷了,嘴里却依旧还在不断的念叨着。
“不要再离开我了,安安,不要再离开我了……我没有办法再体会失去你的生活了,我承受不起……”
冷安安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都是痛的。
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顾子琛的脑袋,一下又一下极尽温柔。
温柔之中,又带着许多的颤抖。
她的手在颤抖。
她仿佛已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呃呃。”
顾子琛,你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了。
我也不会再躲避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陪着你,照顾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冷安安温柔的将他的手拿下,只是男人攥的很紧,就算是现在已经昏迷了,也没有松过一下手。
就一直这样紧紧的抓着。
冷安安终是不舍的躺回在了病床上。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顾子琛得到一个健康且血型匹配的肾。
她先要救回顾子琛的性命,才可以谈及未来。
她重新躺回了病房。
此时,做好了一切准备的医生和护士也回到了手术室里。
医生询问着准备工作:“都已经注射好了麻醉剂吗?”
护士回答:“是的,都已经注射好了。这个时间点,药效应该都已经上来了。可以进行手术了。”
几人站在了手术台前,医生刚戴好白色的手套就顿住了。
特别是在看到冷安安的时候。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藏着无数的疑惑一般。
“刚刚在这里的女人是这个女人吗?”
护士也一个个探去了脑袋去看,随后一个个沉默了下来。
“不是很清楚。”
她们当时也没有去仔细看那手术台上躺着的女人是什么模样。
只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顾子琛的身上。
要知道顾子琛这样的人物,可不是随时都能看到的。
能看到如此耀眼的人物,这种只能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人物,自然是要多看几眼了。
医生也不确定,因为他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
所以也不能确定面前的冷安安是不是一开始进来的女人。
“算了,黎家的手术可拖不起,准备手术吧。”
说完,他就转身。
身后的护士立即将手术室的强光灯一下全部打开。
冷安安躺在床上,装作已然是昏睡了的样子。
但是等到强光灯照下来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是控制不住的左右晃动了一下。
一旁站着的护士好像看到了,这才后退的退后了一步。
“刚刚,这这女人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我两个都注射了麻醉剂的。”
“那,那应该是我看错了。”
……
双方的确是都注射了麻醉剂,只不过,冷安安并没有。
冷安安替换了女人,所以,她现在根本就来不及注射麻醉剂。
手术已经开始了。
很快就能感觉到的是手背上插上了针管。
下一秒,锋利的手术刀就落在了她的肌肤上。
锋利的刀面一落在肌肤上,就很快的划开了一道口子。
口子一经划开,那种肌肤都被割开的痛苦感差点没让冷安安当场死去。
没有麻醉剂的她,只能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承受着这一切。
承受着这个手术的过程。
一刀接着一刀,鲜血淋漓。
她的肌肤和身体早就已经被无数的鲜血所染红,留下了无数的血迹。
痛,实在是太痛了。
痛到她好像就要当场死去了一样。
血肉割开的痛苦,并不是人所能承受的痛苦。
也正是如此,才会有麻醉剂。
多少的人,麻醉剂过了之后醒来都会痛不欲生。
更别说没有麻醉剂活生生挨着血腥痛苦手术过程的冷安安了。
她明明是已经痛不欲生了,可是此时,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更是不敢动。
她怕她发出声音,动的话,就会被发现。
可是,她不能被发现。
如果被发现了的话,极有可能会打断手术。
她可以出事,可以死,但是顾子琛不可以。
此时的她,正在承受着比常人伤痛所加上百倍千倍的极具痛苦。
冷安安从小就在天才班长大,经历了非人的魔鬼训练,体质自然不一般。
在这样的痛苦逆境之中,都能保持一动不动的强大隐忍力。
只是,她的额头上却迅速已经渗出了一层豆大一颗的虚汗。
那虚汗密集的浮上了她的额头上,她整个后背都已经全部被冷汗所打湿了。
冷汗将她身上的衣服都全部染湿了,她却还能在这样的痛苦之中一动不动,不露出分毫。
只是那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无力。
一旁的护士不禁多看了几眼,抓了抓脑袋。
奇怪,打了麻醉剂的人,怎么可能会出这么多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