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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四爷半信半疑的接过她剥好的筒棕,咬了一口。
男人浓眉一挑,似乎是还不错。
尤其是里面掺合了绿豆,吃起来有股淡淡的绿豆香,让人不会觉得腻人。
但四爷就算觉得好吃,也不是个善于把好吃挂在嘴边的人。
若音则通过他大口吃粽子,就看出来这个对他口味。
她自个瞥了眼桌上的粽子,挑了个黄绳的,剥开粽叶,里边是香蕉椰香棕。
吃过粽子后,四爷便让苏培盛把公文拿到正院批。
当然,夜里也少不了在正院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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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八,是八爷纳侧室的日子。
若音穿着一袭薄荷色的旗装,化了个浅浅的淡妆。
就和四爷乘上马车,去了八爷府上。
在别人大喜的日子,不宜穿的太过打眼。
这是千古不变的做人法则。
待到了八爷贝勒府,门前已经停了不少马车了。
若音一下马车,就见贝勒府门前,贴着大红的双喜字。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大红花绸到处系着,一派喜庆的模样。
就是隔着远远的,也能听见府里热闹喧哗的声音。
以及不断传入耳间的祝贺声。
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到,这里有多热闹,八福晋的心,就会有多冷。
以她对八福晋的了解,这个重活一世的女人,对八爷的爱,可是一点都不比前世少,算是爱之入骨了。
“四爷,四福晋,里边请。”门口的奴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若音便在四爷后头进府了。
抬脚刚进门,正与宾客热络聊着的八爷,就过来迎他们了,“四哥四嫂,今儿我些忙,你们快里边席上坐着,若是我招呼不周,你们还请多多担待。”
“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忙着便是,自家人不必说这些,四哥祝你早日得子。”四爷说着,朝一旁的苏培盛示意一眼。
苏培盛让身后的奴才把贺礼献上后。
四爷与八爷对视一笑后,就往里边入席了。
两人看起来,俨然一对亲兄弟。
仿佛那些勾心斗角,根本就不复存在。
若音淡淡地瞥了八爷一眼,就紧跟在四爷后头。
她就像是跟在男人身后蹭酒席的小媳妇,全程没说一句喜庆话。
到底她和八福晋玩的好,这种情况不是她想见到的。
只要一想到八福晋,那些喜闻乐见的话,她便怎么也说不出口。
四爷走在前头,忽而脚步一顿,低沉训道:“爷知道你同八弟妹处的好,但你既然来了,就得做做样子,这是基本的礼貌。平日里在爷面前不知收敛就算了,到了外头,给我仔细点。若是不懂,就多看看别人家的福晋是如何做的。”
身在皇宫,女人是男人的第二张脸面。
他不需要她撑起第二张脸面。
但他必须得让她明白这些虚伪的道理。
就是再不喜,也不能表露出来。
若是她能够圆滑处事,万一皇阿玛百年后驾崩,新帝登基,就算他没坐上皇位,被削了爵位,她也能少受牵连。
可她这般不懂圆滑处事,到时候万一......她的处境可能会比他还差。
这些道理她到底懂不懂?
若音被四爷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当下就愣在原地。
随即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知道了,但我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的,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圆滑,什么时候不该虚伪,八弟妹于我而言,是交心的好朋友,如果对于朋友,都不能真心对待,那样只会让朋友寒心的。”
她也知道四爷是为了她好。
他日若是新帝登基,很多皇族的人都被受牵连。
就拿历史来说,四爷登基,他那几个兄弟基本没一个过上好日子的。
不是削了爵位就是发配皇陵的。
至于他们的女人,日子肯定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但命是保得住的。
而历史上,八福晋就因为太过护夫,不懂圆滑处事,落得个自尽后挫骨扬灰的下场。
四爷微微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女人会如此真诚的回答他。
原本他是训人的一方,却被她说的好像他才是错的。
他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抬脚就往屋里走。
若音跟上后,两人就在屋里入席了。
结果凳子都还没坐热,就听见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还有众人喧哗的声音:“快让让,让让,新娘子要拜天地了。”
若音一听,就来了兴致,直接离席,随着众人去看热闹。
结果才到堂间,就见八福晋坐在堂间的上首。
她看起来情况不太好,面上的浅笑也很僵硬。
就是那双好看的凤眸,虽说没有发红,眼周围也有些肿,似是几天几夜的样子。
八爷则牵着大红花绸,花绸的另一端,牵的是新娘子。
走在前头的八爷,步伐很慢,似乎是很在意新媳妇的感受,很懂得怜香惜玉。
这样的男人,当真是暖男啊,对谁都温柔体贴,温润得如同谦谦君子。
待两道大红的身影站定在中间,堂间便响起一个高亢的男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若音见这新娘子动作很轻柔,不由得小声嘀咕:“这新娘子不是蒙古部落来的吗,怎么行为举止一点都不利落,比江南一代的女人还要娇柔,跟个小病娇似得。”
“你说对了,听说这阿茹娜打小体弱多病,是比平常女子身子弱了些。”
若音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才知道向来不爱凑热闹的四爷,什么时候到了她身旁。
她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原来这个侧福晋叫阿茹娜?
据她所知,阿茹娜在蒙古语里面,是纯洁的意思。
再看看对方这水蛇腰,还有那袅袅婷婷的狐狸精步姿,似乎不是个善茬。
这使得她越发认为,这个阿茹娜是个狠角色了。
比起那种身子健壮,又直又烈的蒙古姑娘。
似乎这种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女人,更容易获得男人的怜爱。
就在若音想问题时,忽听堂间“哐当”一声,似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一道女人的尖叫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