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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冀北,我原谅你了,”
石冀北辗转反侧,脑中沈湘最后的笑容挥之不去,那是对逝去的淡然和无奈,九年,似乎真的太久了,石冀北可以确定沈湘不会恨她,但是却不能肯定她是否还爱着他,如果连那丁点的爱意都消失了,如何挽回这个人,
石冀北翻了一个身,想起沈湘看他的每一个眼神里都带着深深的防备,仿佛怕他再带走自己任何一件重要的东西。可是他还能做什么,他的心一直在她那里,直到此时,他依旧深爱着她。
但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接受呢?石冀北想不出任何办法,又翻了个身,他想起苏焱的脸,那次在街角的邂逅,苏焱愤恨的眼神,可见他也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尽管外界都不看好他和沈湘的关系,但石冀北却知道沈湘于他是特别的,跟骆桐苼不一样,骆桐苼只是苏焱的女人,而沈湘却是他专属的情人,一个不允许任何人碰触的情人。
石冀北坐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黑洞洞的夜,忽然楼梯处有了些嘈杂的人生,不大,却带着焦躁,石冀北看了看表,晚上十一点。
沈湘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便拉开了门,楼梯处站着导游和老师还有几个住在二楼的学员,也不知出了什么事,都显得很忧虑。
向前走了几步,越过石冀北的房门,见他正站在窗口看着自己,沈湘吓了一跳,赶紧离开他的视线。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小雨渐止吗?”
“不清楚,听说都下黄色预警了。”
沈湘还没听明白,身后突然插*进一个男声:“出了什么事?”
“哎……是这样的,今晚的雨太大了,刚刚接到电话说我们过来的路上有山体滑坡。估计明日走不了了,届时一定会耽误大家周一的工作!”
导游耐心地跟石冀北解释,沈湘转身看了他一眼,退到一边,其实对于她倒是无所谓,但石冀北这样的公务人员不是说留就能留下的。
石冀北拧起眉,周一跟市长还有个会,如果回不去确实很麻烦,他想了想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小许,观音山这边出现山体滑坡,嗯,伤亡不清楚,你跟市里联系一下,叫他们处理此类危机事件的部门连夜赶过来,告诉他们山下还有很多居民。另外联系交通厅让他们把道路疏通的人一并带过来,我会给李厅长打个电话,其他的你看着办,我马上联系市委书记。”
挂断电话,石冀北见大家都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笑了笑:“没事,这类突发事件也不常有,我想大家都能理解。”
最先点头的是老师,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感激地看着石冀北:“是啊,是啊,谁会想到呢?”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早我会将市里的处理方案告诉你们!”
大家道了谢慢慢散了,沈湘深深看了石冀北一眼,想越过他回到自己房里,谁料石冀北并没有让,反而拉住她的手臂小声道:“我有话跟你说!”
沈湘又惊又怕,见他不肯放手,沉下脸道:“明早再说!”
石冀北没动,手心力道却加重了几分,沈湘慌乱的看着身旁的窗户,生怕他在这里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来。
“那进去说!”
沈湘甩了甩手臂,终于挣脱了,一路小跑着走到自己门前,石冀北腿长几步就跟上了,沈湘本想将他关在门外,谁料他一个猛力将门推开,紧接着就将沈湘压在侧面的墙壁上。
“砰”门随着惯性关了起来,昏暗的灯光下沈湘看着撑着双臂将自己圈在墙角的石冀北。心口砰砰狂跳,因为暗此刻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喷洒在她面上的气息,和身体上沐浴后清香。
“石冀北……你……你想干什么?”
沈湘连说话都在颤,从未感受到他身上这么强大的气场和压力,沈湘连动也不敢,指尖死死抠着后背的墙面。
“你怕我?湘湘……你竟然怕我……”
石冀北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和刚刚电话时的清爽不同,带着魅惑和野性。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你说……”
沈湘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谁知他低低笑了起来,头部一点点地压低,石冀北微微侧过脸,沈湘感觉他越来越靠近的唇,呼吸也变得急促,就在鼻尖即将碰触的霎那,沈湘突然提高了嗓音:“石冀北如果你敢碰我,我就叫了!”
她的话很有效果,石冀北慢慢直起身,沈湘松了一口气,冷眼看着黑夜中的他,这个男人始终是在乎名声的。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从监狱里出来会那么不顺?”
沈湘没有答话,石冀北放开她,走到一边,在灯光下可以看到他半边清俊的脸。
“为什么那些老板都不要你,为什么夜店的人会主动给你工作你有想过吗?”
“你怎么知道这些?”
沈湘冷声问,虽然她知道石冀北的神通,政府想查的事没有查不到的。
石冀北静静地看着她,沉默许久才道:“沈湘,人不会无缘无故的一直倒霉,有些事看来是天意,实则不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石冀北,知道答案又怎么样?去恨吗?我斗不过她,爱人没了,孩子也没了,我只剩下这条命,我在深圳时不只一次想过死,可是我什么都被她夺走了,难道还要搭上我的一条命吗?”
沈湘的眼泪扑扑簌簌地往下落,看得石冀北揪心不已,他上前一步,沈湘退后一步,抹了把眼角的泪继续说道:“我不甘心,所以我选择活下来,我不是傻子,但我真的没有心力去跟她斗,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平平顺顺的生活!”
石冀北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可是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喂,您好,唐书记,是这样的……”
沈湘趁石冀北说话的时间开门走了出去,此刻她无法平静地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沈湘已经计划这次回去将这年的课程暂停,哪怕再等上两年也好。
本以为石冀北只是如他所说的做个普通朋友,但这些天来沈湘总感到他带给她的萦绕不去的压迫感,今天他又将六年前的事扯了出来,不是沈湘笨的没有察觉,而是她根本没办法跟谢鹭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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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回到与谢鹭初见的那一天,那是一个下午,餐馆里的员工坐在饭桌前打牌聊天,赶在晚餐前暂作放松,一阵冷风吹来,脸上贴着纸条的沈湘转过身,见店里走进来一个高挑的女人,她穿着黑丝和高跟鞋,上身却穿着一件玫红色的短皮草大衣,发型是长而浓密的波浪卷。她很瘦,这样的打扮让她看起来时尚而富贵,这让店里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她。
进门先看了看饭店的陈设,接着她慢慢走到沈湘们的身前,口中嚼着口香糖,她把众人粗粗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沈湘脸上,冷淡地问:“你们这里有个叫沈湘的吗?”
“是我!”
沈湘站了起来,显得很茫然,她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个人。
“就你?”女人嗤笑了一声,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然后鄙夷地看着她贴得满面的纸条。
沈湘赶紧将脸上的纸条扯了去,小声问:“你找我,什么事?”
谢鹭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绒布袋子,递给沈湘:“石冀北丢在我房里的手表,麻烦你还给他!”
沈湘那一刻被她的话砸懵了,许久都没有伸手,还是南翼接了过来,皱眉看着她和沈湘。
谢鹭见到沈湘的表情似乎很得意,她掂了掂手中的汽车钥匙,侧身又瞥了沈湘一眼,缓缓走了出去。
她一走大家都围了过来,南翼打开绒布袋,里面果然躺着一只西铁城的表,那是沈湘省吃俭用送给石冀北二十岁的生日礼物,沈湘接过手表,慢慢摸索着光滑的表面,脑中一片空白。
南翼将走人都驱散了,拉着沈湘走到厨房里试图安慰:“也许是他去串门时落下的……嗯……”
这种事做男人的再清楚不过,落在女人闺房里的表说明什么还用直白地说出来吗?
这时沈湘的电话响了起来,南翼清楚地看到上面的来电是石冀北。
“冀北,我在店里,今晚不知道啊,应该不会加班,嗯,我会早点回来!”
南翼担忧地看着若无其事沈湘,这个全身心投入到恋爱中的女人,直到此刻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被背叛了,仍然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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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湘不知道落在面颊上的是泪还是雨,石冀北打完电话也走了出来,立在沈湘旁边。
“不管你追不追究这件事,我都会查到底,无论如何,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石冀北的话在沈湘听来就像结案陈词一般荒唐,她转过身环抱住自己的双肩,冷淡地说:“石冀北,现在的你没有资格给我任何交代!”
说完便进了门,石冀北听到她刻意加重的落锁声,回过头,他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护栏的木质横条,直到手背发白青筋暴起才慢慢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