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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龙轩感受到了对方的蔑视,侏儒生坐在巨兽上,比他高出了许多,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他眼珠子一转,脸上泛起狡黠笑意,与鬼影狻猊错身的时候,他突然提振修为,周身气机迸发,重重往地上跺了一脚,同时大喝一声:“嘿!”
这句吓唬声言简意赅,内中夹杂着真元震荡,台上台下被他没由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还以为突发羊癫疯了。
而那头鬼影狻猊更为夸张,竟被这一句爆吼,吓得身子陡然缩小数十倍,化作一道黑影飞闪出去,躲到了那方铜母石后面瑟瑟发抖。
啊~!!
原本坐在兽背上的酋龙,前一秒还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下一秒,鬼影狻猊落荒而逃,原本屁股下坐实的肉垫抽空,他登时从半空中跌落下来,一屁股重重做到了地板上,摔得他哎哟哎哟直喊。
哈哈哈哈哈~~!
台下,爆发出一阵经久不息的大笑。
祁龙轩心满意得,晃悠悠的走回通过测试的人群中,安少卿凑过来,竖起大拇指道:“牛气啊大师兄。”
祁龙轩笑道:“什么顶级灵兽,呸。”
安少卿着急询问:“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祁龙轩不正面回应。
安少卿道:“那鬼影狻猊平时可是威风八面的,怎么遇到你就变怂了,你肯定有诀窍,快说快说。”
之前玄奇兽的反常,安少卿就已经有所怀疑,现在连鬼影狻猊都对龙五表现出畏惧,这就不是巧合二字能说得通了。
台下的这批修士九成以上都是道修,对于刚才的一幕并不清楚,或许只会觉得那头狻猊胆小,但在他们这种行家看来,极不寻常。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对鬼影狻猊产生威慑,让其落荒而逃,那么这次参与仙宗会武,他的胜算无疑会高出很多。
毕竟酋龙本来就是他最大的威胁之一,那头鬼影狻猊有接近元婴期修为。
灵兽的胎息期远比人族的胎息期难对付的多,无论从肉身的强悍,还是对战的神通。
顶级灵兽可以说,完全碾压了同水平的修士,哪怕遇到元婴期高手,也有一战之力的。
祁龙轩没打算理他,目光落到台上,静看酋龙的表现,那方铜母石被方磊重新扶正,中间那段断痕触目惊心。
方磊刻意用手抚摸了下断面痕迹,发现这一剑凌厉无比,辟出的断面光滑如镜,没有丝毫粗糙质感,他心中咯噔一沉,知道自己绝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看来今年的会武场面,竞争比之往年要激烈的多了。
再看台上的那位侏儒,别看他刚才从兽背上摔得狼狈不堪,但方磊作为仙宗资深的执事弟子,一眼就看出那头灵兽的不俗。
光是拥有随心变化的神通,就足以说明是顶级灵兽级别,而且还是胎息期大成的修为。
这样实力的灵兽,在同水平的修士中,几乎没有对手,不过……
方磊的目光落到酋龙身上,发现那位居然只有通神期修为,不由松了一口气。
只要解决了这位,任由那头灵兽有多恐怖,也只是个摆设。
这一点,作为法学殿杰出的弟子,方磊认为问题不大,至少还有七八成的胜算。
果然,万兽门作为以驯兽闻名的宗派,在剑术上的造诣实在稀松平常,酋龙运气凝罡,一剑劈在了铜母石上,刻出的印痕竟然还不到一寸深。
一寸深的印痕,筑基期大成的修士都可以做到,但对方却是通神期,这样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
酋龙显然也感受到台下一众鄙视的目光,灰溜溜的绕到铜母石后,将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奶猫给揪了出来。
“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平时不是威风八面的吗,怎么这个怂样?”酋龙揪着小黑猫的耳朵,一边破口大骂,将一腔的怒气都撒到了鬼影狻猊身上。
“咦~!”
人群中,见到鬼影狻猊变小后的模样,祁龙轩眼中忽见诧异。
那小家伙长的模样,让他不由想到了他们养在南疆破庙里的那头黑猫。
同样额头上有个王字毛纹,浑身乌黑,区别只在于,鬼影狻猊的眼瞳是深黑色,而他家的阿狸,眼瞳是火红色的。
“安少卿,你还真来了。”
正在诧异间,酋龙抱着鬼影狻猊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安少卿身上,有种仇人见面,来者不善的既视感。
安少卿冷觑他一眼,道:“你南诏能来,我大裳国自然也能来。”
“大裳国?哈哈哈~”
酋龙闻言大笑起来,眼神忽阴狠道:“一群亡国之奴,以为傍上仙宗的大腿,就能实现复国的春秋大梦,实话告诉你吧,万兽门驯养的那批飞廉鸟再有一年就可以出笼了,到时候,别说铁桥城虎踞山川之险,就算是躲到天上去,老子照样灭了你们。”
安少卿怒不可抑,脸色被血气憋得通红,想要说点什么,气势却完全提不上来。
他知道酋龙说的是实情,大裳国确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
“酋龙,大言不惭的话留到开战时再说吧,真当我们仙吕宫不存在的吗?”
正在情势剑拔弩张之际,忽听一声朗笑传来。
声音落处,人群中一名胎息期修士踱步而出,缓缓向这边走来。
酋龙看了那人一眼,脸色迅速阴沉下去,闷哼道:“赤祖德,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那名叫赤祖德的修士四十出头的模样,背上负着一把重剑,嘴里叼着根狗尾草,走起路来晃晃悠悠,活像一名江湖浪人。
祁龙轩不了解情况,仔细留意着事态变化,企图从中找出信息点。
那赤祖德留着一缕山羊须,着皮裘系毛带,头发更是结成无数条小辫子,由一根扎筋束起,活像一条马尾,正是吐蕃人的打扮。
赤祖德斜眼觑了下酋龙,道:“汉裳蛮独立乃是经过我们仙吕宫同意的,你们那批飞廉鸟敢飞到铁桥城去,我们仙吕宫就敢抓来烤了吃。”
“你敢。”
酋龙勃然大怒,指着赤祖德骂道:“我南诏国自家的事,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信不信老子即刻发兵,将你们仙吕宫给端了。”
“嘿嘿~”
赤祖德谑笑一声,混不在意道:“南诏国真有这个能耐,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连个铁桥城都拿不下吧,还想端了仙吕宫,我呸。”
“赤祖德,你到底想怎么样?”酋龙也拿对方没有办法,仙吕宫暗地里支持汉裳蛮,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也是南诏国迟迟拿不下铁桥城的原因。
赤祖德听出了对方的心虚,笑道:“条件还和之前一样,南诏割让田永关三郡之地,仙吕宫便承诺,绝不插手铁桥城之事。”
“做梦。”酋龙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