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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个武士的身形倒飞出去,撞塌了一面墙,旋即被喧嚣的烟尘给吞没。
陈克心疼不已,这是他家的院子,墙塌了还不是要他们出钱修?
他的视线越过躺了一地惨叫不止的武士家丁们,看向站在台阶上瑟瑟发抖的老者。
陈克大步走上前,沿途踹翻了几个试图偷袭他的武士,来到华服老者面前。
“陈国公,看在您年纪大的份上,乖乖跟我走吧!”
“好,好,我跟你走!”
陈国公干瘦的身材抖的像是一只鹌鹑,急忙点点头,顺从无比的跟随在陈克的身后。
百十个武士护院都被这小子给撂倒在地上,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哪经得起折腾?
不是说陈家的后生是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吗,怎么会这么厉害?
不但厉害,还很暴躁,简直就是一头怪兽!
早知道陈百旺有这么暴躁的一个儿子,宅子还给他就是了,现在闹的,哎!
然而当陈国公走出大门来到马车前,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对“暴躁”这个词儿的理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马车车厢的后面,挂着五个血糊糊的人!
五人躺在地上,面目全非,只能从破烂的衣衫才能判断出他们的身份。
陈国公脸色煞白,惊恐的看向陈克,颤声道:“陈家小子,咱们五百年前还是本家呢,不可不能这么对老夫!”
陈克无奈道:“那您跟着跑总行吧?”
“那行,那行!”陈国公急忙点头,唯恐陈克改变主意,很主动的伸出双手,让陈克把他的双手给绑起来。
等陈克绑好了,铁牛一声“驾”,马车再次开动,向着巷子外驶去。
陈国公被绳索牵着双手,跟着车的后头快步走,倒也勉强能跟得上。
他听着身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还有在地上乱滚的五个血人,惊骇的同时,竟也生出浓浓的优越感来。
嘿嘿,小子们,你们成天到晚说我是老不死,没用了,你们又哪里知道,无用之用才是大用呢!
马车出了巷子,进入宽阔的大街。
陈国公挺胸抬头,脸上也带着笑容,竟然还有工夫和侧目的路人们打招呼。
陈克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幕,这老头有点意思,心真大!
第七个,第八个,第九个。
就在陈克把第十个流亡贵族挂在车厢后游街的时候,大夏皇宫的议事大殿中,文武百官已经吵翻了天。
“陛下,陈克胆大妄为,擅闯民宅不说,还公然行凶,更是将一干权贵拉着游街,必须严惩,必须严惩!”
“陛下,皇城内早有严令,一些交通要道不得纵马驰骋,陈克公然违反禁令,不严惩不足以服众!”
“陛下,陈克就算是隐龙阁密探,但也不能置国法于不顾,公报私仇,这件事,必须严查!”
“陛下,赶紧派人阻止陈克吧,再要迟一点,老臣的那位亲家恐怕要被活活给拖死了!”
大臣们群情激愤,情绪激动,不少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的要求下令严惩陈克。
大殿上方,大夏王朝的国王,夏允诚,身穿金色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晴不定。
惩治一个陈克不在话下,他也早就有收拾陈克的意思了。
只是他心里在怀疑,陈克如此胆大包天,会不会是得到了某些人的纵容乃至默认?
为了秦国公主的事,他已经和退位的父亲闹得很不愉快了,会不会是父亲气不过陈家被怠慢被欺负,所以在背后给陈克撑腰?
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就不得不小心应付了。
登基一年多以来,夏允诚已经顺利的收回大部分的权力,然而依旧有一些关键的部门,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下。
比如说大夏皇宫最神秘最强大的两个组织,秘龙轩和隐龙阁,头头脑脑都是太上皇时期的老人。
这倒不是太上皇贪权,而是这两个部门太重要,夏允诚还没有培植出足够多的人才和亲信,将这两个部门接管过来。
夏允诚头疼的同时,心里也在埋怨那帮流亡权贵们。
当初陈家不收租金把宅子免费给你们住,已经很仁至义尽了,你们干嘛霸占着宅子不还,还出手打伤陈家的人?
还有,那帮衙门的管事们也太过分了,连大内皇宫的人都听说陈克告状的事,你们难道就不能有一点作为?
陈克求助无门,又是少年心性,当然要干出点出格的事情了。
说的不好听点,就是给你们给逼的。
现在倒好,你们一个个大喊着严惩,一个个义正言辞的,又来逼迫我?
早干嘛去了?
还有在流亡权贵的背后煽风点火的人,难道是猪脑子吗?
他们还真以为陈克只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人人都可以拿捏的学渣?
陈克在大夏学宫的神龙府,三天之内连闯五道龙门,这样的天才岂是那么好欺负的?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不要说他们了,就是他自己,当得知陈克三天连闯五关龙门的时候,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亲口告诉他这些的不是陆长风山长,而是换成别人,夏允诚非得治他个欺君之罪不可。
不好办啊不好办。
夏允诚坐在龙椅上,眉头蹙起,只得看向台阶下肃立的一个老太监,温和的问道:“马公公,陈克的身份,查实了吗?”
此言一出,大殿顿时恢复了宁静,所有人都向着马公公看去。
马公公须发全白,身穿黑衣,佝偻着孱弱的身躯,站在一片阴影下,就像是一个隐形的存在。
然而满朝文武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这位不起眼的公公,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公公,掌控着帝国最庞大的密探组织,隐龙阁!
马公公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看向夏允诚,躬身道:“回禀陛下,陈克手持的隐龙令,确认无误是真品,不能排除是蜀州方面发展的陈克,老奴已经派人前往蜀州查证。”
站在前列的一位文臣冷哼一声:“马公公,隐龙阁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一个无名小卒就能拿着你们的令牌,在京城内横行无忌,戕害权贵,难道你就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