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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上小学了。(二)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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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的三年过去了,可是我却一直没有什么玩的来的朋友。可能是我不合群,不知道当下流行什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非常怀疑是发型的问题,因为当时是男孩头)。哪怕是在呆了三年之久的合唱团,也因为成绩不好,被老师踢出社团(对于这个理由,我是至今都不信的)。

    可以说当时的我,对所谓“朋友”完全是奢望。就算我独来独往惯了,可看着周围的人三三两两的在一块玩,而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会觉得孤单。

    更别说那时候的我,那么小小的一个人,以前没觉得,是没有对比。突然这一下子三年,让我完全受不了了。

    我想要“朋友”。那时的我如是想。

    如果你问我小学时期我最讨厌老师说的一句话是什么,我会告诉你,不是放学留下,也不是罚抄英语单词或者古诗,而是自由组队。

    因为不论如何,都没人会和我一起组队。记得一次老师让我们填一份表格,大致是你最喜欢的朋友有谁。

    可以说这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填了一个在班级里算是朋友比较多的女生。

    我以为这件事大概就过去了,我开始试着和其他女生打好关系。可是,某天我们的班主任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她问我,你写的这个最好的朋友,她并没有写你啊。

    我当时都傻掉了,我真的很想说,老师我难道要写我没有朋友,你才会高兴?当然的,我没这么说。我是笑着的,虽然语气已经是快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老师有一种天然的恐惧,一回答问题,眼泪就会刷的一下夺眶而出,我拦都拦不住),我说,现在还不是,以后一定会是的。

    老师欲言又止,却没说什么。放我走了。

    现在想起来,大概是看我没有什么玩的来的人,所以想帮我吧。

    回教室的路上,我擦干净掉在脸上的泪水,对着窗户做了个笑脸,昂首挺胸的回到了我的座位。

    那个女生我记得是姓屈,就暂且称她为屈吧,她有两三个好朋友,就坐在我周围。

    为了更好融入这个班级,不让老师担心,我开启了我的交友模式,第一步,先了解她们的喜好。每次她们一开始聊天,我的小耳朵就竖起来了。我听到她们似乎在讨论一个男团,叫exo。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当时我的这样想着。

    于是听了许多墙角的我也加入了讨论。她们似乎因为我也喜欢她们的偶像,便开始和我聊天了。

    可当时的我不知道,这是噩梦的开始。

    我一直记得,我想和屈做朋友,且一直在尝试了解她们所感兴趣的。但她和她的“小跟班”一直都对我冷眼相对。可能是被我弄得烦了,她们说,我给你一杯东西,如果你喝了,我就让你当我的“好朋友”。

    当时的我多高兴啊,因为我终于要有朋友了。她的“小跟班”却冷笑了一下,和屈耳语了几句。我看着她们拿了类似眼药水瓶盖大小的杯子。打开墨水瓶,滴了几滴,拿了些铅笔削放进去,当然还有铅笔芯的碎屑。刚刚从手上剪下来的指甲碎,几根头发丝,甚至还有口水。

    我知道了,她们。根本不想和我做朋友。

    我没说什么,因为我还有一丝最后的奢望,希望她们是想和我做朋友的,这只是对我的挑战而已。

    我去了卫生间,把那混合的液体倒掉了,顺便冲干净。回到教室,和她们说我喝完了。她和她的“小跟班”显然不信,大声说,你瞎糊弄谁呢?不就让你喝个墨水吗?喝完了我们就是“朋友”了啊!墨水又不是不能喝!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们?

    其他听到声音的女生都围过来,嚷嚷着,对啊,墨水又不是不可以喝,为什么不喝。我之前还喝过呢,都没死。

    内心黑暗裂缝出现了,我还是没放弃,我觉得旁观的女生只是不知道真相,只要她们知道她给的并不是真的“墨水”,就会相信我了。

    我坚信着。

    于是我去卫生间挤了一些洗手液在里面。打算回来和她们说明。

    但是屈显然不想给我解释的机会,她嚷嚷道,你这是洗手液根本不是我给你的墨水!你居然想骗她们,白杏容,你还是不是人啊?你个骗人精。我永远也不会和你做朋友的。

    周围的女生也纷纷附和着,认为我是一个骗子。

    我?我该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呢?没人听我的解释,因为她的话,我的解释都变成是瞎编来骗她们的。更多的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而我的不言语,让旁观的女生更觉得我是被她说中了心思,所以才不说话。纷纷开始落井下石。

    我跌坐在角落里,看着围着我的女生指指点点骂骂咧咧的咒骂我。而那个屈呢,她站在她们的前面看着我,一副挑衅的样子。仿佛在告诉我,她才是胜利者。

    我是失败者吗,我想是的。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给“朋友”这个词太多期望的。我或许……只适合一个人活着。

    我内心深处黑暗面的缺口更大了,它仿佛是一只恶魔在低语,它告诉我,没人相信你,没有人在乎你,你根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当时的我没有在意这些话,只想着。光什么时候会照进来呢?

    上课铃响了,周围的女生一哄而散,男生们也从教室外陆陆续续回来了。我站起身,拍拍屁股,坐回了位子。

    自那以后,我恨上了我们班所有的女生。

    哦,值得一提的是,连同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