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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你还记得我们在长安度过的日子吗?从食不果腹,到每餐温饱,每天我都会让阿精准备好多你喜欢吃的菜肴,等着你与我一同品尝。”
他拿起筷子,伸到了红烧肉的盘子中夹起一块,放入了楚乔的碗中。
“这红烧肉,是你最喜欢吃的。”
“陛下。”侍奉的奴婢放下酒杯,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楚乔沉默无言,拿起圆桌上的酒坛,拨开封纸,一股清香飘来,香气让燕洵回想起了在莺歌小院里,与楚乔一起在园中树下埋的那坛好似月亮香醇的美酒。
她拿起酒坛往两人的杯中倒上,酒香满溢,飘散在房中,端起酒杯闻了闻,一饮而尽,然后再倒满,抬头看着他,自己的双眸中应着他那有些落寞和忧伤的神色。
“阿楚,少喝点”燕洵看着楚乔冷淡目光,心中更是失落,望着酒杯顺势而饮。
“燕洵,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她看着燕洵,淡淡的道。
“什么事?”燕洵疑惑的眼神看向楚乔。
“现在前方战事与我也无太大关系,过完年,我想退回燕北内陆,到处走走看看这个陌生的家乡。”
听到楚乔突如其来决定,燕洵内心十分烦闷,之前还宁死不退的守在前线,守在他身边的楚乔,最终还是做出了离开他的决定。
回想当初的红川城之战,她一人之力率领不到万人的驻防兵,死守卫燕北大门,也要战斗到最后时刻,就是为了赌他会回来。
他利用军务整顿,对秀丽军削番消旗,排斥他们,而她却要力保秀丽军叛徒。
千丈湖诱杀宇文玥一役,她彻底伤了她的心,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浮现而过,内心五味杂陈。
而本应该充满落寞、疲惫、伤心的楚乔,现在却淡然的坐在自己面前,眼里除了些许的醉意和淡然,其他的再也看不出什么,虽然近在咫尺,但似乎又离他是那么远。
“阿楚,为何突然提出此事。”燕洵苦笑追问道。
“只觉得你之前一直有意让我远离前线,远离战事中心,远离兵权,现在觉得这似乎是一件不错事情,经历这么多事,我也累了,现在觉得你之前的这个安排似乎很不错。”她淡然的道。
燕洵就这样看着楚乔,像是想从她的眼中、话语中、行为上,找到些什么。
“阿楚”燕洵沙哑的嗓音,轻轻的唤着这个名字。
她饮着酒,继续说:“你知道现在大魏宇文家对我是恨之入骨,巴不得饮我血,吃我肉,此次退回内陆,怕没有人保护我,我也是凶多吉少,而其他人,我又用不惯,不熟悉,我想让剩余在护卫所的秀丽军跟我一起走,保护我的安全,希望你能同意。”
“秀丽军!秀丽军!你的眼里除了秀丽军,还有什么,他们有什么好的!?背叛自己的国家,背叛自己的军队,叛军之人,怎么就让你那么费尽心力的去维护,难道你也想背叛我吗?”燕洵一直隐忍着的怒火,在此刻爆发了出来,手中的玉制酒杯被捏在手中,裂纹横生,手掌中的血液顺着手流了下来。
她抬头看着盛怒之下的燕洵,只是漠然的看着。低下头,饮下了杯中的酒,慢慢起身往内室走着,淡然的说:“燕洵,也许秀丽军的将士曾经是犯下过不可饶恕的错误,但他们也在过往的三年的时间里,无时无刻不在内疚忏悔。”楚乔说到这,短暂的停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才继续慢慢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初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另有隐情的,你能放他们随我一起离去吗。”
楚乔继续为秀丽军开解的举动,让愤怒中的燕洵觉得她更加得寸进尺,仗着自己对她的爱,对她的宽容,一次次的让他做出退让,然而他却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于是他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语重心长说道:“阿楚,我曾发誓要给你最好的生活,而我忍辱负重,低眉顺眼的在仇人面前苟活,除了是为家人报仇,更多的是我想缔造一个,像燕北那样没有奴隶制度,像大梁那样繁荣昌盛的国度。
然而这些美好的未来,都是需要用更多的鲜血去实现的,历来乱世战争都是残忍而血腥,我宁可双手沾满鲜血,也不愿让你踏足半步。
阿楚,任何人都可以离开我,你不可以!任何人都可以背叛我,你不可以!如果失去你,我将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燕洵丢下带血的酒杯,转身拖着疲惫的步伐,慢慢的走出了房门。背影是那么的孤寂伤愁。
夜深了,各自躺在床上的两人,睁着有些迷离的眼睛,内心思绪烦杂,都快要天明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新年第二天
一大早,阳光刚照进寝屋,门外传来频繁悉悉索索声音,躺在床上的楚乔被嘈杂声吵醒,赖在被窝中不想起来。
紫苏敲了房门,迈步走了进来,将梳洗的东西放在了梳妆台上,转头向内屋打望着。
“楚姑娘,醒了吗?陛下让我进来伺候您梳洗。”
“嗯,外面那么吵,是在做什么?”
楚乔从床上起身,梳理着散开的头发,理了理内衫,迈步向梳洗台走去。
“这不是过年嘛,陛下吩咐在府中办年宴,宴请跟随的将领和当地官员,图个吉利喜庆,给新的一年开一个好头,还特地给姑娘您准备了一套华服,说是让您一定要出席参加。”紫苏捧着一套藕粉色的华服,放在圆桌上说道。
“年宴?让我也参加。”楚乔看了看桌上的衣裳,看来等待已久机会终于来了。
“是的,还让奴婢送来了新做的衣服,看起来漂亮极了。”紫苏拿起新衣服在楚乔面前展示。
“去把我的将服拿来。”楚乔看着藕粉色的新衣,让她想起了,与宇文玥在坞彭城太守家,那段香艳的偶遇,脸上不由的染上了一点绯红。
“姑娘这怕是不妥吧,陛下办的年宴,并给你新做了衣服,您不穿,这不是让陛下伤心嘛!何况陛下也想看看姑娘你穿女装时的美貌。”紫苏劝慰道。
楚乔不在看新衣,转身走到了将服前,将其取了下来。
“你忙完了,就先下去吧。”
“诺,厨房一会就将早膳送来,姑娘稍等一会。”紫苏说完躬身退下。
楚乔穿戴好衣服,把散落的头发束了起来,用绳带绑成了马尾,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浅然一笑,今天将是离开计划的开始,希望一切顺利。
她再看向一旁放在刀架上的残虹剑,刚才还不错的心情,瞬时又有些低落。
她将残红剑取下,用手抚摸着剑鞘,拔出剑身,拿起帕子慢慢擦拭,思绪流转着。
宇文玥,当初你赠星儿残虹剑时,是否就认定今生非我莫属呢。
宇文玥,那日在左宝仓的地下暗道中,左宝仓拆穿你的小心思时,当时你是否觉得尴尬无比,有没有想动手封住左宝仓的嘴。
宇文玥,之后在坞彭城太守府中,那次意外的相遇,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让我给你按摩,还夺走了我的初吻,心里有没有小猫在挠。
宇文玥,期间在那间温泉小屋,你说过的那句深沉的话:“你要走,可以。你被人抓了,被人砍了,死在哪儿,都无所谓,但是你不要让我知道,在我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帮不了你的地方,要不然我受不了。”当时的你,是不是恨不得把我牢牢的绑在视线所能看到地方。
宇文玥,当你在回到萧策的别院中发现我不见了,萧策告诉你我走了。我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脸上的慌张神色突然放松下来,快步走上来拥住我的时候,有没有劫后重生的感觉呢。
宇文玥,还有那次在房间中你突然转身吻住我,然后告诉我说:我也需要你,你可感受到。我没有回应你,你是不是感到很伤心难过。
宇文玥,你可知道在红川城墙上,当我恍惚间闻到那抹熟悉的味道时,我知道我又不自量力了,幸好你来了,在最危急的时刻,又救了我一命。
宇文玥,可你怎么能在我看的见,摸得着,想留住你的地方,离我而去,让我一辈子活在对你的思念,愧疚和悔恨中呢。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湿润了楚乔的脸庞,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