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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
昏迷前,似乎是错觉,言欢听了一些呼喊。
曾几何时,城城也是这么叫她的。
但现在再也不会了。
“唔……”言欢挣扎着醒过来。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令她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
言欢幽幽的睁开眸子,她……这是在哪?
守在一边的俊美男人见状,立即激动的抱紧了她脆弱的身板,言欢不明所以的愣了一下,刚想挣脱男人的怀抱,后者已经松了手。
云浔帅气的脸庞印在了她浅色的瞳仁里。
“欢欢,你终于醒了,你真的要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是云浔。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言欢费劲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虚弱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打你几个电话都不接,我担心你出事,就去我哥的公寓找你,要不是正好碰到你家保姆,你今天怕是没命了!”
云浔担忧地在病房来回踱步,转头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对她说道:“欢欢,你的病不是小病,再拖下去恐怕会耽误最佳的治疗时间,这些你到底知不知道?”
言欢垂下了眸子,淡淡的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还这样作践自己!”云浔看不透现在的言欢,自从车祸过后,一切都变了,而这丫头也像是变了一个人。
云浔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即沉了声:“我知道你放不下我哥,但有什么事比你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却不领情,这样做值得吗?”
“欢欢,跟我走,我一定会请到最好的医生治好你!”
言欢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冲云浔微微一笑:“谢谢你,云浔。”
自从她和城城新婚当天出了车祸,她昏迷了一个多月,而城城为了救她脑部受了严重的创伤。
云非城是云家嫡系长子,华国sy商会的继承人。是她,险些害死了城城,所以云家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祸害,厌恶她,讨厌她,巴不得城城早点跟她离婚。
唯独云浔,云非城唯一的弟弟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并且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如今,也仅云浔一人知道她得了那种病。
“可我不能离开城城,我想……他还是需要我的。”
吃了特效药之后,言欢身上有了点劲儿,她担心自己回家太晚,城城会怀疑。其实这些也都只是言欢自欺欺人的假想罢了。
云非城不会在意言欢回不回家,他在意的只有离婚协议里女方的签字。
现如今,裴清清耍了小把戏,怀孕了。
而她,也即将成为过去式。
云非城在外面的那些事,言欢其实早就知道。
从前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言欢也会怕,尤其是每天早上醒来,床上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她怕…哪一天再也见不到城城了。
云浔见她收拾东西要走,连忙拉住了她:“你要上哪去?”
“回家。”言欢偏头瞥了云浔一眼,口气很轻,语调很浅。
 
言欢不是本地人,即便大学之后跟着云非城留在帝都有些年了,可口音里还是有着南方人温婉和煦犹如暖风拂面般的阳春小调。
云浔叹了一口气,看着她这般坚持的小模样,只能妥协:“那我送你回去吧。”
言欢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现在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期,地铁口一定会有不少人,身上的病痛,真疼起来的时候那种痛苦是能折磨死人的。
言欢无力的点点头。她已经经不起任何颠簸了。
去车库的时候,云浔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一定要给她裹上,直到言欢被裹成北极熊之后,只露出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乖又笨拙。
云浔见状,捧着肚子,笑了半天。
言欢见他这样,秀气的眉毛古怪的竖了竖,想脱下来,云浔却已经把她推上了车。
一路上,云浔仍然坚持的劝言欢尽快化疗,越早治疗越好。
言欢不吭声,云浔给她做决定的时间。
良久之后,言欢才苦笑了一声,压抑住了情绪,抬起头看着云浔的时候,眼里亮晶晶的,比夜里的星辰还要璀璨。
“化疗很疼,我挺怕疼的,尤其是像现在这种处境…我撑不下去的。”
“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言欢捏紧了手底的车垫。
她,要替城城生一个孩子。
这样的话,若是她以后真的走了,也能给他留一个念想。
云浔捏紧方向盘的手指忽然停顿了一下,生怕情绪外露,被旁边的人看出来,他没出声,只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若是以后想清楚了,就来找我,我会帮你的。欢欢。”云浔温和的看着她,眼神融融。就像斜阳入春水,温暖透明。
言欢浅浅地笑了笑,纯粹的笑容在光底下有点恍眼。
她让他停在小区门口就可以了,本想将外套还给云浔,而刚下车的时候,黑色的迈巴赫从她身旁擦过,她偏头的时候,恰好看见了男人刀削刻斧般的侧脸轮廓。
“城城…”言欢愣怔了一下,僵在半空中的外套赫然被另一道外力拽住。
云非城唇角涔凉,翘起他惯有的嘲,独像个高傲不可一世的王,他凤眸往驾驶座上一睨,话音极为不屑:“怎么?怕离婚之后没人要你?这么快就找了下家?”
说着,男人又阴冷的笑了笑:“兔子不吃窝边草,言欢你贱不贱,爬上我的床不说,连小浔也敢勾引!”
云浔见言欢脸色很差,连忙推开了云非城,以一个极其微妙的姿势挡在云非城的面前:“哥,欢欢生病了,我只是把她送去医院而已!”
“欢欢和我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云非城收起了眼底的锋芒,沉默一会儿之后朝言欢身上看去。
“过来。”冰冷且不容置喙的声音从空气中响起,这个男人是在命令她。
言欢身子动了动,慢吞吞的挪动着脚步。
云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硬生生控制住了。
他的眼底,藏着晦暗不明的芒,转身,钻进了车内,而后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