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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华宫文化中心位于富丽市南洋区逢春江的右岸,它以“梅花”为原型建造,四周绿树环绕,它是丽城的新地标建筑。
“梅花”的正南方是丽华宫的正门,正门东侧的“花瓣”是剧院,正门西侧的“花瓣”是酒店,而另外的三个花瓣则是展厅。今天的珠宝发布会将在剧院旁边的“花瓣”中举行,也就是丽华宫的一号大厅。
今年是丽华宫投入使用的第三年,大大小小的秀在这里举办了好几十场,所以它经常上微博热搜。但是淮南却对丽华宫一无所有,在今天之前,她从未来过丽华宫,她甚至都不知道有它的存在。
繁华都市,日新月异,每一天都有许多新事物诞生,网络热词也是层出不穷,但只要这些新鲜玩意儿与淮南的生活没有太多关系,她就不会浪费时间去了解它们。她宁愿多打一份工,多挣一些钱,也不愿意抱着手机、在网上冲浪。
事实上,淮南已经很久没来过南洋区了。自从她离开风时娱乐、搬到西都区以后,她就被困在了西都。她的生活被天天填满,她所想的、所念的、所看到的、所关心的只有天天,再容不下其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天,为了让他有更好的生活,为了让他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幸福成长,她可以不顾一切。
天天很乖很安静,是个非常容易相处的孩子,因为他永远沉浸在他的世界里,不会打扰任何人。但是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一边兼职一边照顾小朋友是非常辛苦的,在淮南请到阿姨帮忙的时候,睡不好、吃不饱就是她的常态。
看着她疲惫的眼睛,江隔岸微微皱眉,他一点都不认同她的这种牺牲,从小到大,他从未认同过一次。
他很想大声地批评她的愚蠢,可是见她这副惹人心疼的模样他又狠不下心,所以他只能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陪我吃饭,好不好?”
淮南还没有回答,一旁的老V便满脸堆笑地替她回应道:“好好好,能陪江老板吃饭,那是我们的荣幸,是不是淮南?”
老V边说边用胳膊碰了碰淮南,但是她却有些不在状态,因为她的后脑勺很痛。她努力睁开眼,她似乎是想告诉眼前的人,她很认真地在听他们说话。只是,她的耳朵听不进去而已,她很累,她好想睡觉。
江隔岸的经纪人罗倪咳嗽两声来到老V身旁,他搭上老V的肩膀道:“V哥,咱俩喝两杯去呗,走走走。”
罗倪说着便将老V拖走了,安静的大厅里只剩下两个人,孤男寡女,沉默不语。
瞧着距离自己如此近的淮南,江隔岸的眼里笑意明显,只要见到她,他的心情就会格外得好。只要有她在,哪怕她什么话都不说,他也会觉得非常开心。哪怕她一直这么冷漠地对待他,他也不会在意,因为他相信,她从来不是狠心的人,她不会丢掉他们的兄弟情、友情。
她曾经是火,融化了他的坚冰。而现在,如果她变成了冰,那么他就会成为火,他会温暖她。
江隔岸正痴痴地望着淮南,淮南忽然捂住嘴巴,她打了个哈欠。
“我好困。”
她耷拉着脑袋,头昏昏沉沉,声音懒懒洋洋,她整个人已经不太清醒。她抬起手,轻轻拉住江隔岸的胳膊,虚弱地问:“我能不能,睡一会儿先?”
十分钟后,丽华宫酒店某客房的门被打开,江隔岸推着淮南的肩膀将她送进了房间,一见到沙发,淮南便直奔它而去。她将肩上的包扔到一边,然后无力地扑倒在沙发上。
沙发好软,就像躺在云朵上一样舒适、轻松,淮南感觉自己好像被温暖的阳光包围了,那份温暖让她感到非常安心。
江隔岸关上门,缓步走向沙发,他在她身旁蹲下。她的后脑勺对着他,他看到一根发白的头发,在那抹咖啡色中,它格外得显眼。他的眼里满满的怜惜,他想要抚摸她的发,可是伸出去的左手却在半空停了下来。他犹豫了几秒,收回了手。
他皱了皱眉,垂下眼去,柔声问道:“你为什么让自己那么累,你为什么。。。”
江隔岸的话未说完,淮南便抬起左手盖在了他的脸上,她转过头将脸对着他,但眼睛没有睁开,她声音低沉地说:“别说话老江,让我睡一会儿,好吗?”
江隔岸怔住了,这熟悉的举动让他错愕,他认识的春淮南似乎又回来了,那个没大没小爱叫他“老江”、爱对他动手动脚的春淮南好像又出现了。他握住淮南的左手,将它缓缓地从自己脸上移开。
别人家的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而她的十指从小就泡在水里,所以她的手掌粗糙。她的手上有淡淡的橘子香味,她喜欢柑橘味的东西,她说橘子的味道能让她感觉到希望。她的手指纤细,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不幸的事,也许她能成为一个很有想法又骄傲的画家。
江隔岸边想边握紧淮南的手,他安静地看着眼前熟睡的人,思绪万千。
不知道过了多久,淮南被手机铃声叫醒了。江隔岸将手机放到她的手心,她接通了电话,按下了免提,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亲爱的,”老V的声音传来,他试探着问,“我没,没打扰到你们吧?”
“那个,抱歉了啊,我也不想扫你们的兴,只是,我确认一下哈,”老V小心翼翼地继续道,“小南啊,发布会,你还参加吗?”
还没睡醒的淮南听得有些懵,她皱着眉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打扰,什么扫兴?”
“啊?这个,这个,”老V吞吞吐吐地说,“淮南啊,你们还没睡醒呢是吧,那你们继续,我挂了啊。”
老V匆忙挂断了电话,淮南听得一头雾水。她摸索着拿起手机,眯眼看了下时间:十三点十五分。
珠宝发布会,十四点。
淮南猛地从沙发上坐起,一转头,她便看到了江隔岸,他正温柔地对她微笑。
她愣在那里,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她疯狂回忆着睡着前的事情,她生怕自己因为头脑不清醒对江隔岸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
她低下头去,仔细地回想着,可是越想,她便越觉得不安。在江隔岸炽热的目光下,她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上升。
什么鬼?
淮南赶紧握住手机,拿起背包,对江隔岸说了一句“拜拜”起身便走。
淮南没有回头,所以她没有见到江隔岸装满失落的眼睛,所以她不知道,江隔岸在这里守了她一个多小时,他蹲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听着她的呼吸、想着她的未来和过去。
许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兴致勃勃的江隔岸正要跟淮南解释提拉米苏的意思,屋外的敲门声将他的话打断了。
是收养淮南的花姨回来了,她拎着一桶刚从河里掉上来鱼和江隔岸打了个招呼。
淮南放下手中的蛋糕向花姨走了过去,她一边接过花姨手中的水桶,一边担心地说:“花姨,这么热的天你别出去了,你胳膊都晒红了。”
江隔岸默默地站在一旁,吃着蛋糕,安静地待着。
以至于,他忘记了告诉她:提拉米苏的意思是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