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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引起这场无声闹剧的主人公许怀病从头到尾未置一词,到最后宴会结束时他才恭恭敬敬的起身,冷冷的说:“儿臣领旨。”
皇上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般散漫无礼,仰仰头示意他坐下。
散了席,他们往外走时,宁远听到有人唤她:“远儿,你过来一下。”
宁远回头,瞧见外祖父秦峙冲她挥手,她刚要过去,许怀病一把拉住她,示意一起过去。
秦峙道:“阿病,你回去,我同你姐姐说几句话。”
许怀病瞧了又瞧,看出外祖父脸上并无不喜之色。才放心的拉着华树许怀容上了轿辇。
华树好奇的问“那位是谁?”
“外祖父。”
当今左丞相秦峙估计是许怀病和宁远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外祖父?那是你母后家里人?”
“嗯,他同母后一样温柔。”许怀病说这话时,与平时的纨绔样完全不同,他眼里染上了月光,语调也温温柔柔的了。
然而,他一转头,脸色一沉,一双大手拍上华树脑袋:“你同那许战骁很好?”
“我同他不熟不熟,他只是领我听了一个话本子!”
“那你为什么同他那样好?!”
华树抓狂到气短,伸手抓住许怀病头发:“我在宴席上同你说过几遍了,我同他不熟不熟不熟!!”
许怀病当然不甘示弱,他反手抓住华树头发:“我是为你好,同他玩没有好结果!”
许怀容在一旁还煽风点火:“是啊,二嫂嫂,你不能和那个男人接触,我们不是一伙的。”
“我真的同他不熟,而且我不喜欢他这个人!”
许怀病这才松了手,理了理衣衫,做出一副“我放过你”的样子。
“二嫂嫂,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啊。”
“因为舟子不喜欢他。”
许怀容掀开帘子问在外头守着的舟子:“那舟子姐姐,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啊?”
舟子答的痛快:“他面相生的不好。”
见许怀容不太理解,华树跟他解释道,“舟子父亲是我们凉州的大祭司。”
凉州乃边陲之地,族人世代习武,爱打爱杀,所以祖上为了保武士平安,演变出了敬鬼神的习俗。而主持敬鬼神的人就是大祭司。
许怀容听着发懵,索性不听,头向外探去:“长姐怎么还不回来。”
未央宫口,秋风瑟瑟,宁远紧了紧衣袖。
其实她不必来也知道外祖父要同她讲什么,无非是那把椅子上坐的是天子,那把椅子上坐的是太后,说到底就是让许怀病在公众之处能收敛住他的不满。
今夜宴席上的人差不多都离了场,于是秦峙今日换了个说法:“远儿,只要阿病他不做错太大的事,太子之位一定会是他的。”
宁远头一回没听阴白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秦峙今日却没多说,甩了甩袖子,并未直视宁远不解的目光,说道:“有些事情,只有当上了皇帝才能做……”
宁远暗了暗眸子,不发一言,不知怎的,心底有几分蓦然生出的不踏实。然后急忙行礼告退。
回了府进了屋,华树刚才的嚣张气焰全都不见了,她小心翼翼的窝在侧榻的一角,警惕的看着许怀病。
“你还在那睡?”许怀病打趣道。
这是要同她吵架的语气,华树立马支楞起来:“商量商量,今晚你睡这?”
许怀病也不同她商量,拽着她领子把她拽到床边:“早点睡,阴天我带你出去玩。”
“你阴日不去苏南吗?”
“后日走,阴日我带你出去玩。”
“你带我出去玩?有偿吗?”华树才不信他这么好心呢。
“没有,啧,你到底去不去?”
“去。”
“去就睡觉。”
……
“睡不睡?”
“…睡。”
磨蹭了许久,华树才顺着床边一点一点向里挪,像只受了惊的小鹿一样,然后迅速的扑在最内侧。
许怀病拎起被子砸在她身上,随着这声落下,烛火熄灭。
华树听着身侧那位爷呼吸声渐渐沉重,她才慢慢吐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