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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孟黎姐姐的肚子好大好大啊。”一小童从门外闯了进来,双手夸张地向坐在榻上的银发美妇人比划道,“里面真的有小孩子吗?”
“嗯,听你佩华哥哥说,还有两个呢。”妇人用手捏了捏小童的鼻头,一脸宠溺地说道。
“哦,那我也是从阿娘的肚子里出来的吗?”小童好奇地看着妇人平坦的小腹,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我以后肚子里是不是也会有小孩子?”
“傻阿晔。”妇人失笑,弯下腰,把小童抱上了榻,“只有女孩子才会怀小孩,阿晔可是个男孩子。”
“女孩子?那是不是就是大表哥他们说的媳妇儿啊?”小童靠在妇人怀里,扭过头一脸好奇地问,“那我以后娶个媳妇儿,是不是就可以有自己的小孩啦?”
“也不行哦。”
“为什么呀?”
“因为……你长大后就会知道了。”妇人好像想到了什么,用手轻抚小童的发顶,思绪渐渐飘远。
三年后。
当最后一抹霞光被太阳收回,北原雪域彻底被黑暗笼罩,但北原城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街边的店铺都挂起了一串串红色的小灯笼,有卖糖的货郎推着独轮车顺着人流走,“卖糖喽,卖糖喽,新鲜的苔花糖,今年最后一茬喽……”
“阿伯,阿伯,要两块糖。”只见不远处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拉着另一个相似年纪的小男孩逆着人流跑向货郎,边跑边喊,另一只手还拼命地向货郎招手示意。
“灵端,快点啦,我请你吃糖。”小男孩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小伙伴,笑嘻嘻地说道。
“诶,诶,你看路啊。”被拉着的小男孩一脸无奈地边跟着他在人流中穿梭,边提醒他看路。
“阿伯,要,要两块糖。”终于跑到了货郎身边,小男孩松开了小伙伴的手,双手撑着膝盖,仰着头气喘吁吁地对着货郎说。
“好嘞,三文钱。”货郎麻利地取出两块糖,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接过糖,熟练地从身后小伙伴的腰间扯下钱袋子,小心翼翼地点出三块铜板,递给了卖货郎。
“何修晔!你不是说你请我的吗?”被抢了钱袋子的小伙伴愣了一会儿,随后双手叉腰,气鼓鼓地朝小男孩吼道。
“好啦,好啦,回去还你。”小男孩笑嘻嘻地看着自家小伙伴,先把钱袋子系回了小伙伴的腰间,又掰开他的手,郑重地把一块黄色的糖放在了他的手心,然后抓着他的手腕左晃右晃,“灵端,好灵端,别生气,生气就没有我好看了。”
看着小男孩贱兮兮的笑脸,那唤作灵端的小男孩猛地甩开了小男孩的手,“哼,我本来就比你好看。”说完,转身就跑。
“诶,等等我呀。”小男孩把糖块扔进嘴里,急忙向快要被人海淹没的小伙伴追去。
城主府。
两小孩一前一后地跑了进来,追追打打地向后院方向跑去,“灵端,你别跑啊。”
“灵端。”一道严厉的呵斥声传来,孟灵端被吓得一激灵,立刻停了下来,低下头,揪着衣袖,“父亲。”
“灵……三长老?”何修晔追了上来,停在了孟灵端身边,却发现三长老正站在不远处,一脸阴沉。
“灵端。”何修晔虽然不解三长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但还是十分自觉地与孟灵端站成一排,低下了头,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在这,你别怕。”
“闭嘴。”
何修晔偷偷瞄了一眼,发现三长老正朝他们走来,于是松开了孟灵端的衣袖,朝前方作了个看起来还算规矩的揖礼,“三长老好。”
“父亲。”
“都起来吧。”三长老冷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灵端,我是如何教你的?大庭广众之下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三长老,不关灵端的事,是我在追他。”何修晔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三长老的眼睛,把孟灵端护在身后,“如若不是我追他,他便不会跑,错不在他,您要训斥就训斥我吧。”
“哼。”三长老上下打量了一番仍然低着头的孟灵端,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走了。
看着三长老走远,何修晔低下头看着孟灵端。
“灵端,三长老他走了。”孟灵端没有回应,依旧低着头。
“灵端?”没有得到回应的何修晔蹲了下来,仰着头看着孟灵端的脸,却发现他的眼圈红红的。“你别哭,别哭啊。”何修晔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到了孟灵端面前,孟灵端没有接,依旧沉默不语。
“好灵端,别哭了,我还你钱好不好?别哭了。”
“……”
何修晔挠了挠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半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拿手帕给孟灵端擦眼泪。
“别碰我。”孟灵端猛地把何修晔推到在地,然后猛地向外跑去。
“少城主。”看见自家小主子被推倒在地,在不远处的仆人赶忙跑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去追灵端啊,外面那么多人!”刚一站稳,何修晔就对仆人厉声说道。
“是,小人这就去。”
看着仆人追了出去,何修晔转了转自己的泛红的右手腕,“嘶,真疼啊。”
何修晔把手帕收了起来,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左手揉着腰,向着书房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阿爹,您在吗?”何修晔敲了敲门,只听一道温和的男音从里面传出,“进来吧。”
何修晔闻声便推开门,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怎么成这副模样了?”原本坐在桌案前处理公务的何渊放下笔,邹着眉头站了起来,走到自家儿子面前。
“适才不小心摔倒了。”何修晔笑嘻嘻地任由自家阿爹给自己检查伤势。
“骨头没什么事,手腕得上点药,去坐下。”说完,转身取下放置在架子上的盒子,从中取出一个绿色小瓶,“伸出手来。”
“这两日尽量别往你阿娘跟前凑,省得她担心。”何渊边给自家儿子上药边叮嘱道。
“好。”何修晔乖乖地坐着,看着自家阿爹,心想该如何向他开口。
“怎么?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感觉到何修晔似乎有话想说,何渊温和地问。
“也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您和阿娘不是商量说要把我送到东陪都那边学习阵道么?我都听到了,就想来问问您,可否让灵端与我一同前往?”
“你小子。”何渊把药瓶放在了旁边的矮几上,抬手弹了何修晔一个脑瓜崩,“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了?”
“哎呀,疼。”何修晔夸张地用左手捂着头,然后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自家阿爹,“阿爹,好不好嘛……”
“好,方才三长老也为此事前来。”
“三长老?他居然……”何修晔一脸惊讶地望着何渊。
“你以为呢?”何渊好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