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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然而,看到自家少爷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管家反而心里一个哆嗦。
菊花似的老脸,猛地绷紧。
少爷说厌倦了野味,该不会要找身边人下手吧……
一个荒诞的念头从心里冒出来,却被管家立马打消,神情紧张的看着自家少爷,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用意。
杨凡笑了笑,表情和善的问道:“你跟我多久了?”
管家连忙回答:“回禀少爷,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也不短了啊!这些年,你也辛苦了!”
杨凡点点头,环顾了屋子一圈,满是唏嘘感慨的说道,“看你住的这里,太简陋,太寒酸了!让你住在这里,少爷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搬到东跨院那边去住吧!”
搬到东跨院?
那岂不是就在少爷的眼皮子底下?
而且,这里藏着他数十年的积蓄,他舍不得吃,舍不得花,连饭都是蹭自家少爷剩下的,就攒了这么区区一座“黄金屋”!
他真的不嫌寒酸,不嫌简陋啊!
“少爷,那边都是府里的女眷,老奴过去,这不合适……”
“无妨,少爷我信得过你!”
“可是……”
“让你去,你就去!”
杨凡的声音斩钉截铁,看着管家依旧挣扎的表情,语气一冷,“难道说你这里有什么牵绊,或是放不下,所以不愿意就近去伺候本少爷吗?”
“不敢!”
管家看着少爷那一双有别于以往的深邃眸子,心里一个激灵。
难道是少爷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
不该啊!
自己做账多年,打在王府就开始潜心钻研此道,自从来到少爷身边,水平更是突飞猛进,更上层楼!
如何能被一不通庶务的少爷发觉?
可是看自家少爷此刻的脸色,他却不敢再出言推辞,而是唯唯诺诺的应下。
“那老奴收拾一下……”
正当他不死心的想要收拾下随身的细软时,却被杨凡直接喝止!
你都收拾走了,我还收拾什么?
杨凡佯做不满的说道:“这些破烂有什么好收拾的,快去东跨院候着,本少爷待会还有事情吩咐你!”
“是……”
管家死死抿着嘴唇,他的心都在滴血,就这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看到他离开,杨凡的眼珠子瞬间冒出了光。
黄金屋啊!
他的手往墙壁里一刺,窟窿里立马透出金光,那熟悉的金色光芒映照下,杨凡的表情都变得温柔起来。
笑容更是在脸上绽放!
“果然是,会笑的男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杨凡微微鼓荡气血,灼热的气血犹如岩浆一般扫过。
熔铸在墙壁缝隙里的黄金竟被其气血之力催得直接融化,发出犹如岩浆般流淌的厚重声音。
“摄!”
杨凡猛地探手,狠狠一抓,沸腾的黄金水竟然被其一把抓起,犹如一条赤金黄龙从窟窿里钻出!
沉重不逊于一座小山!
怕不是要超过三四十万斤!
换做等闲的武道大宗师只怕都搬不动这个分量!
区区一个王家少爷身边的贴身管家,他就能够捞到这么大的油水,那整个王家该有多少钱?
真不愧是超过千载,号称是大明四大世家之一的王家!
难怪当年就曾资助过太祖,有着从龙之功!
虽当时大明建立后,并未封下爵位,可王家的潜在的影响力却是不小,不然,也不可能出过那么多任的皇后!
就在杨凡在小王府里搜刮的时候,赵家的一些人却在水云间里长吁短叹。
“唉,也不知道三祖是怎么想的,支持一个女人争夺大位,若是输了,咱们赵家岂不是要与之陪葬?”
历来争龙无小事,哪一尊大位不是血染而成?
成了自然皆大欢喜,从龙有功。
可一旦失利,作为失败者的拥趸们,却不得不接受成功者的秋后算账,轻则杀头,重则族灭。
所以,大族从来不参与争龙,就算是参与,也是多方下注。
“谁说不是!悉数历代王朝,向来是从北向南,呈席卷天下之势!也就当朝太祖不同!三祖难不成以为越王她一个女子,能效法太祖不成?”
“可怜的四哥,不过建议她及时行权,积累争龙的资本,谁知道就被她给杀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众人的言语越发激动,怨望情绪溢于言表。
他们来东南,可不是真的奔着给一个女人打江山来的,打江山也行,起码也让他们吃饱吧!
哪有皇帝差遣饿兵的?
可惜,他们再不满也无用,有三祖赵匡义发话,若他们不想被开除族籍,那就只能辅佐朱月仙。
“罢了罢了,好不容易来趟东南,咱们今日不谈正事,只喝酒弄情!”
“就是,岂可让美人久等?”
一时间,一群赵家人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而周围的琴瑟箫管,靡靡雅曲,也开始此起彼伏,响作一片。
不过,他们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传入了朱月仙的耳中。
“果然是一群目光浅显的东西!”
朱月仙的脸色微冷,一掌拍在桌案上。
“在这种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正盯着本王,他们竟还妄想透支本王的权柄来牟利,简直荒谬!看来本王的刀还是不够利,让他们一再如此放肆!”
在一些赵家人看来,她这个王爷就是一个空架子,若没了他们赵家支持,那么休说是争龙了,怕是连称王都没有资格!
是以,这些人才会一再试探她的底线。
而她上次的出手杀人,虽然震慑了一批人,却让不少赵家人心里反感,认为她有过河拆桥之嫌。
可在朱月仙眼中,这些人的行为却给她提了醒。
那就是她建立班底的速度要再快一些了,否则,身边赵家人越发势大,不管是现在,亦或是未来,都可能影响到她的威望。
毕竟,杀人虽具威慑,却不可长久。
唯有在身边引入新的人和势力团体,彼此制衡,才能形成新的权力平衡。
“本王之杨林,也不知道到了哪里?照理说,他既然来到了南方,以其才学品性,不可能毫无动静才对……”
她突然发现,自己竟从未如此迫切的想念过一个人。
毕竟,杨林和杨凡,一文一武,若是都能为她所用的话,那对于她来说,一个初步的班底雏形就搭建起来了。
而相比于杨凡,没有其他牵绊的杨林自然更合她意。
她恨不得扫榻以待,倒屣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