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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念儿经暂时的疗伤后,便引二人去寻沐谷主。
顾沧与楼忘一边听着沐念儿诉说现今的形势,一边小心兜绕着,不久,便是到得。
“父亲,你看,是谁来了?”还未至,沐念儿稍显虚弱的声音便已然先人而入。
盘坐于室内的沐霁闻言,便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随即敛息起身。
与此同时,沐念儿已然将顾沧与楼忘带了进来。
沐霁先是看了看沐念儿稍白的面色,心下微动,却是思索未果,故便将此感压于心底,转而向伴于沐念儿身侧的两个年轻男子望去。
但见一人面色沉静,身材颀长,着一袭青色长衫,澹然一身;另一人面色柔和,眸若星辰,嘴角噙一抹清浅笑意,身着月白色长衫,比之前者,倒是更多了几分令人亲近之意。
沐霁看二人面相,只觉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回想了一下沐念儿方才所言,沐霁乍然却也没有忆起来,便是疑惑道:“念儿,这两位是?”
沐念儿经过先前向顾沧楼忘带路,已然将对两人的最后一丝陌生之感去了,此时听闻沐霁所问,便笑着答道:“父亲,你还记得十几年前,把月谷闹得简直鸡飞狗跳的那两位风云人物么?”
沐霁听言,微微一愕,而后道:“是沧儿和忘儿?”
楼忘稍作窘迫地笑了笑,道:“当初是太过年少而轻狂,不过倒是连累顾兄背黑锅了。”
顾沧稍挑眉,而后笑着摇了摇头。
沐霁也是一笑,又道:“沧儿忘儿,你们既然来了,就先去看一下莫长老吧。十年未见,想必也想得紧了。”
“如此,我二人便先行一步了。”顾沧向沐霁道。
“嗯。”沐霁应了一声,便差了一人在前引路,而沐霁父女二人则去了他处。
再没有丝毫停顿,不多会儿,顾沧和楼忘便到了莫长老的居所。
纵然心知十年的久远当使物是人非,但在见到了莫长老的那一刻,楼忘的心还是不禁骤然停顿了下,而后楼忘稳了稳自己的心境,忙低声唤道:“师傅……”
伫于楼忘身旁的顾沧,也是心中波澜起伏,滋味非常,声音之中稍显干涩:“莫长老……”
或是二人的声音,使得莫长老醒了过来。
却不想莫长老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只是神色僵硬,不曾道半句话。
“我是忘儿,您的徒弟。”楼忘眼见莫长老已然认不出他了,但还是不死心,向莫长老道。
而顾沧,则是将一旁的下人唤至身旁,询问着莫长老的情况。
“回这位公子,莫长老自三年前起身体便每况愈下了,至一年前,记忆力已经不行了,也曾寻访过名医,但那些个名医只是道莫长老身中慢性毒药,却无法解。”
听得顾沧问话,这位照顾莫长老起居的下人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顾沧眉头稍蹙,喃喃道:“毒?无法解?”
或是想到了什么,顾沧又问:“只道无法,那么,是有何药可解否?”
见那下人面上的犹豫之色,顾沧道:“但说无妨。”
“是,”那下人回道,“据那些名医所言,此毒乃百种毒物混合而成的剧毒,平常之法无解,唯有借助奇药‘九转莲’,方有使莫长老恢复的希望。”
“九转莲……”顾沧沉吟了一下,随即遣了房内下人退下,而后向正为莫长老把脉的楼忘道:“楼兄,你看如何?”
楼忘紧蹙眉头:“九转莲是必须取的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糟老头。”
随即,楼忘又开口:“不过……哼!”话还未完,楼忘便不禁冷哼一声。
“不过,却没有想到,自多年前便开始了阴谋的逼近,而且,竟还烧到了你我身上……”顾沧接着楼忘未完的话讲了下去,但讲至此处,顾沧却又有些叹息起来。
这时,楼忘收回置于莫长老脉搏处的手道:“所幸,这老头还能被医好。并且,经此一番,头绪亦逐渐明了了。”
顾沧于一旁默默听着,然后微微点了下头,随即道:“确是如此。但却不想对方确为心思缜密,竟将你我也一同算计了进来。”
楼忘听言,道:“十年,着实能产生太多变数。想必此时他正觉自己占尽上风呢。但,”说到此处,楼忘眯了眯双眼,嘴角微勾,“穷极千里之遥,便是探子也很难探出什么。对方计划固然很周密,却只可惜,我极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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