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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瑶为了方便,租了学校附近的房子,步行也不过就是十分钟。
她最后还是决定过去,不为别的,倘或林霜今晚真的出了事,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心安。
漆黑的夜,肆虐的风,细密的雨,她撑着一把黑伞,单薄的身子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这条路,她闭着眼睛也认识,平时只要十分钟的路程,今夜却是格外漫长。
等到她走到公厕前,她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三点了。
风丝毫没有减小,不过雨倒是小了一些。
白瑶打开手电筒,探着身子朝里喊道:“表姐,表姐……”
可答应她的除了静谧的空气便只有呼呼的风声。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白瑶也不算胆子特别大,若非过不了心里的坎,打死她也不会大半夜跑来这个鬼地方。
但既然已经来了,总要一探究竟。
她在公厕外喊了许久,都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该不会真的又是恶作剧吧?”
倘或真的是,那她还能放心一些。
可就算是恶作剧,她林霜人又在哪里?他们不会只是将她骗来这个地方,而没有任何动作吧?
想到这里,白瑶忙又拨通了林霜的电话,这一次,电话在厕所内响了起来,可还是没人接。
“表姐,你在里面吗?表姐?……”
她收起电话,正打算往里走,恍然看到一个影子从厕所一角闪了过去。
“谁?谁在那里?”白瑶将手电筒照了过去,可哪里还有人,只有打在屋顶的刷刷风声。
“白瑶,你可别自己吓自己了。”她重新镇定下来,深吐了一口气,也不知是被雨水打湿了额头还是因为紧张而沁出的汗水。
她打定主意,如果里面没有人,她就立马离开。
想到这里,她收起了伞,将手电筒紧紧握在手里,一步步往里走去。
电筒的光有限,不过只能看到前方一米开外的地方。
这个公厕常年没有人打扫,其实很少会有人来这里,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味道也是难闻的很。
白瑶掩住鼻子,一面走一面轻呼林霜,但哪里有人的气息,耳边除了外面的风声,就是厕所里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水滴声。
厕所并不大,若是白天,站在门口,大抵就能看清所有。白瑶用手电筒往四面照了照,在确定没有人后,她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些。
没有人,那么一定是林霜的恶作剧,她狠狠咬了咬嘴唇,心里告诉自己,若还有下次,一定不会再上当了。
可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一声虚弱的婴儿啼哭声从公厕的最里面传来。
她登时吓的打了一个寒颤,自己都能感觉到双腿在打颤,握着手电筒的手也在不自觉的收紧,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紧绷。
婴儿的哭声如同刚出生的小猫一样一声接着一声,在如此夜里尤其的渗人。
白瑶鼓足勇气转身往声音来源处走去,随着越来越靠近,婴儿的哭声也越来越清晰。
就在最里面的一个格子里。
站在格子外头,白瑶只觉得口干舌燥,她颤抖着手,缓慢的伸向门把手,就在她想要打开的瞬间,从公厕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忙将手电筒照了过去,可眼及之处只有一抹黑色的影子,她快步跑向门口,大喊道:“是谁,到底是谁在外面?林霜是你吗?又是你的恶作剧对不对?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不会再信你了。”
反复的诡异已经消磨了白瑶的耐心。
“恶作剧对不对?我倒要看看,这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白瑶一不做二不休,她快步回到最后一个格子间,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拉开了格子间的门……
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气和婴儿清晰的啼哭声……以及,被鲜血浸染了衣服的林霜。
白瑶正对上林霜死死睁大的双眼,她的手还举在半空中,狰狞的眼眸里同样充满了恐惧,鲜血浸染了她的下半身,混着潮湿又污浊的地面,散发出一股恶心腐朽的气味。
在她的身下,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婴儿,鲜血同样已经浸染了婴儿的全身,白瑶并没有发现,婴儿的脐带还没有被剪断。
除了这些,林霜的脚边还放着一支红玫瑰,不,确切的说,是一支被鲜血染红的白玫瑰。
整个画面惊悚而诡异。
“啊……”白瑶本能的大喊出声,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将手电筒也丢掉。
她背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胃里泛出一阵阵的酸气,全身哆嗦,甚至都忘了赶紧跑出去。
是婴儿的啼哭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跌跌撞撞的扶着墙跑了出去,拿出手机报警,手指哆嗦的按了好几次才对。
“快,快来人,有人……有人死了……在,在云城大学对面的公厕,快来人,快……”一句简单的话,白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完整,她跌坐在地上,全身颤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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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就到了,封锁了现场,警报拉响,把周围的居民都惊醒了。谁都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雨夜,就在离家不远的这个公厕,会发生杀人事件。
白瑶一直处于战栗中,直到好朋友沈漫赶到现场,她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作为第一发现人,少不了要回警局录口供,在上警车之前,她回头看了眼被警车的车灯照亮的现场,一阵莫名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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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厕现场,沈正良带着人匆匆赶来。
“沈队,这是第三个了。”
沈正良吸了一口烟,将烟蒂丢在脚下,碾碎,眉头紧皱,没有说话,只带人进了公厕。
味道不好闻,不过他们见惯了这种场面,倒也无所谓。
法医早他们一步赶到,已经做了基础检查。
“怎么样?”
“白玫瑰。”法医李亚泽边说边将白玫瑰放入物料袋中,然后交给了沈正良,“第三起了,手法一致,可以定义为连环杀人了。只是每次现场都会留下一支染了血的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沈正良盯着手上的物料袋,眉头深锁。
连着一个月,这已经是第三起了。前两起还没有理出任何头绪,眼下居然又出了事。无法跟上级交代是其一,其二,这杀人狂魔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在酝酿下一起了。
时间不等人,在下一个悲剧发生之前,必须要将此人找出来。
“死亡时间大约是夜里两点半至三点……也就是说,就在那个女孩报警之前的半小时内刚刚死亡……这里应该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此话的意思,白瑶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沈正良知道白瑶是自己女儿沈漫的好朋友,关于这个女孩,他也有所了解,倒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况且还是连环案。
只是她这么晚出现在这里,也确实会令人起疑。
“哦对了沈队,这次除了死者,现场还有一个婴儿,应该是刚刚出生。我们来的时候,婴儿的脐带还没有剪断,现在已经让人带走了,恐怕凶多吉少。”
沈正良听闻此话,猛的抬头,“什么?婴儿?”
“对,另外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引起的神经性痉挛,但具体死因还得进一步解剖才能知道。”李亚泽边说边打了个哈欠,“行了沈队,我就先回去了,大半夜的也太折腾了。”
“队长……”
沈正良朝尸体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闷声道:“走,回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