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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
被王昭扔在床上的男人睁开了他的眼睛,一片清明。他拿起了那个茶叶罐子。
“这个纪同尘,也不是那么单纯啊。”
下午。
商会早就派人推辞,说是要整顿一番,纪同尘就呆在了家里。纪氏么,就让表叔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少爷,刚刚来了个人,说是要见您,他自称是岑党的人。”
“叫什么?”纪同尘问道。
“他自称琳琅。‘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的琳琅。”
“放进来吧。”
“纪兄,恭喜!”
这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向着庭院里正翘着二郎腿晒太阳的纪同尘做拱手状。
“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他抬手端起桌子上的那盏红茶,轻轻吹了口气,“琳琅弟,坐吧。”
这个叫做“琳琅”的男子拉开了椅子坐下。他举止从容,好像和纪同尘是故友一般,一点生疏感都没有。
纪同尘细细地打量着这个人,最后得出了结论:这个人脸皮真厚。
或者,这个人带了枪,才有如此底气。
谁还没有枪?
纪同尘少时出了国门去国外留学,早就练就了一身格斗和射击的好本领,只是作为一个少爷,没什么机会展现罢了。他此刻也是颇有底气的。
“纪兄对如今的局势有何看法?”此人目的明确,开门见山问道。
纪同尘呵呵一笑:“您来这儿难道不是为了喝上我这口茶么?”
琳琅一愣,随即答道:“是啊,喝茶。”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后又向纪同尘称赞:“确实是好茶。”
临郓城里岑党控制的部门里,没有一个叫做“琳琅”的重要人物。这个人,要么是伪装的,要么是保密局的。
然而不管信什么,总是要给一点······
围绕着茶聊了片刻,纪同尘发现这个人对茶道颇为了解。他本来谈茶就是一个暗示和托词,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装作听不太懂,认认真真地跟他谈茶。
“纪兄,我明日就要调去沔北,今天还有个欢送会,我就此别过了。”
“带上这一罐好茶,”纪同尘笑道,“今日和琳琅弟相谈甚欢,这是最近刚出的新茶,名字叫做山雾雪。武夷古茶树上的,最近很火,一克千金,就来买你的心意了。”
纪同尘不容推脱,琳琅也欣然接受。
琳琅正要叫住正在跑车的那个黄包车夫,纪同尘却叫住了他:“琳琅弟,我送你。”
只见纪同尘接过了管家准备的外套,阔步向他走来:“正巧,我打算去那里逛逛。”
两人便坐上了两辆黄包车,驶向夜色。
好巧不巧,这其中一个黄包车夫就是朴南。
他此刻颇为疑惑:纪家人和这个琳琅是什么关系?
然而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纪兄,不赏光么?”
“不用了,我今晚有些事。”
“那就谢谢纪兄相送!”他走到了夜色的门口,朝纪同尘挥了挥手。
“祝琳琅弟玩得愉快。”纪同尘也挥了挥手。
待他进去后,纪同尘低下头对朴南说:“调转,回纪家。”
“好咧!少爷坐稳了!”朴南一声吆喝,撒开腿开始跑起来。
*
这一包茶叶还是表明了纪同尘的态度——接受岑党的拉拢。
茶好喝,就像纪氏作为四大世家之一,十分有诱惑力。
谁知道呢?明天还要对付那一群前辈。
“我说,你真的要加入岑党?”电话那头,一阵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充满了惫懒。
“怎么?”纪同尘不耐烦地敲了敲话筒。
“你不怕是岑党的奸计?”
“孙暮山,林家的人。”
“你那二伯帮的你?他不怕他家小子闹?”
“纪真?管他的。”
“行吧。”对面无可奈何地说。
纪同尘看着眼前的资料。
“孙暮山,二十八岁,临郓本地人。父母都是从塞外来的难民。八岁时进了林家做帮工,二十岁时负责林家的采办工作,颇得林老爷看重。
······”
不过是一些明面上的资料而已。
孙暮山和纪家是没有什么交集的。孙暮山行凶,没有第二种可能。
纪同尘想,岑党和纪家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纪家需要一个靠山,岑党也是。
林家么,迟早会付出代价的。闵党不过是一个才成立三十多年的新党罢了,远不比岑党有实力。闵党只配在地下活动,就像鼹鼠一般。林家迟早成为众矢之的。
他想着,沉入了梦乡。
“叮铃叮铃——”“啪。”
“李叔,备车。”
轿车从白云区到南山区,总共不到半个小时。早上八点,商会的大门已经开启了。
高高挂着的一块金丝楠木上“临郓总商会”五个大字,字体端庄,潇洒大气。
看门的伙计是极有眼光的,连忙点头哈腰道:“少爷,请进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