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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作者:酒肆闲谈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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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秀宫外。

    纯嫔深蹲送走了前头的娴妃,便也撑着兰琴的手支起身子,上了自己的步辇,在金贵人和众常在的恭送下出了储秀宫的宫道。

    兰琴回头见着已经见不着人影了,这才说道:“主儿,您说主子娘娘会允了主儿吗。”

    纯嫔侧身虚倚着步辇,转了转团扇道:“本宫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过要她允,大行皇帝定下的规矩,你以为咱们主子爷真会轻易改了不成,更何况咱们主子娘娘的二阿哥养在了主子爷身边,和敬公主更是由着她亲自教养,当年主子爷就是为这和敬才违了前头大行皇帝的规矩,说是谁若是生下格格便不论这规矩,可由着生母亲自抚养。兰琴,你可还记得,这条规矩是什么时候立下的?”

    兰琴捏着帕子双手交握想了想,抬头道:“是大格格!是原先主子娘娘的大格格刚出生的时候定下的!”

    纯嫔望着前头,放下团扇虚笑了起来,道:“是啊,咱们都是蒙了主子娘娘的恩罢了,本宫又不是她,皇上不会允了本宫的。本宫只是想赌一赌,哪怕是交给高贵妃养着,也是好的,只要不是由亲母教养,也不算是坏了规矩。本宫的永璋,它还这么小,离了母亲可怎么活啊。”

    兰琴安慰道:“主儿,三阿哥的好福气在后头呢!”

    纯嫔并不接话,只继续絮叨道:“原先在潜邸里,哪怕是养在前院里头,也能每日去瞧瞧,现下暂时养在乾西五所,顾着还有前头大行皇帝未册封的皇子阿哥们,便是见也见不得。哪怕是真真儿由着妃娘娘们教养着,只盼着每日去请个安便也能见着了。”

    兰琴担忧的抬头望了望纯嫔,见她神色还不算太差,只敢道了句正是呢,便静静的跟紧了步辇,也不多搭话。

    ——

    养心殿外。

    秋华带着夏莲端着避暑汤,见着门口只守着一个李玉的徒弟玉柱儿,不紧不慢的上前去打了声招呼。

    玉柱儿赶紧拱了拱手道:“姑姑怎亲自来了?差人来传个信给我,我过去听话便是了。”

    秋华笑了笑:“是我们娘娘,见这暑虽刚过,可是天还热着,差奴才来给主子爷送碗避暑汤来。”

    玉柱儿哪儿敢让夏莲继续端着啊,赶紧接过,就听见里屋传来动静。

    “玉柱儿,谁啊?”

    玉柱儿一听是他师傅李玉的声音,应是主子爷听见声响差人来问,便使了眼色让门口小焖子开门,示意秋华一并进屋去了。

    笑话,这是皇后娘娘跟前儿的头等女子,谁敢阻拦?

    刚大婚那会儿,娘娘隔三差五差人来送汤水点心,他们这些前院里头的人啊,看的真真儿的,除了娘娘差来的人,谁也进不得前院。这群侍候的人心里头门儿清,他们这主子爷心里头啊,藏着娘娘呢,若说这后宫里哪位主儿能让他们真心当主子敬着的,怕是也只有这位主子娘娘了。

    秋华低头跟着玉柱儿进了养心殿偏殿,微抬眼见天子正站在桌案前批字,一左一右苏培盛和李玉分伺左右。仔细瞧着,李玉还是更近天子一步的,这也难怪,毕竟苏培盛是前头大行皇帝留下来的。

    秋华带着夏莲行至天子桌案一侧,不敢跪在正面,只侧侧跪下双手交叠于胸前躬身道:“奴才秋华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大安。”她们这等卑贱的家下女子与官女子不同,是没福气请圣上的万福金安的,没得偏偏的把圣上的福气给请走了。

    天子这才停下朱批的笔,放回笔洗抬头笑道:“是秋华啊,快起来叭,你们主子娘娘又送什么来了。”

    秋华谢过天子体恤这才站起身子,继续躬身道:“娘娘见着天热,让奴才们熬了避暑汤,嘱咐奴才给主子爷送来。”

    少年天子笑了起来,拿起扇子指了指立在一旁的玉柱儿,向李玉说道:“你瞧瞧你瞧瞧,朕说什么来着?你主子娘娘今日必会差人送来的。”

    原来之前他们主仆在猜,今日这么热,主子娘娘是否会差人送避暑汤来,为这这碗汤,连御膳房送来的都未曾动一分,就使人退了回去。

    李玉上前接过汤药放在桌案上,也笑了起来,帝后和睦那是大清的福气。

    天子端起这碗解暑的薄荷绿豆汤,执起勺子喝了起来,问道:“你们主子可还有说什么。”

    也不等秋华回答,又说:“算了,你去和你们主子娘娘说,朕晚膳时分过去,摆膳储秀宫,有什么事那时候说便是。”

    秋华这便笑声领夏莲行礼,谢过皇上赐陪膳,就退下了。

    天子一口喝完剩下的汤,放下碗,对着李玉道:“李玉你去,朕记着朕私库里头还有柄羊脂白玉制的丝面儿团扇?就是西洋画师画的那只,和朕一对儿的那柄!你去取来,然后去内务府绣作坊,看看有没有搭配的络子,要只有你娘娘能用的明黄丝线的。”

    少年摸摸下巴想了想,又道:“再去启祥宫一趟,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玉石玉雕,朕记着有一块雕的玉蝶儿的,你去拿来,让绣作坊挂在扇柄上,然后给你主子娘娘送去。”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拿起扇子指着李玉道:“你记着,今儿晚膳之前送去,亲自去!然后看着你主子娘娘的反应,回头说给朕听。”

    李玉笑声应了,这是他们帝后两的小趣儿,只声道是便退了下去。

    少年像是想起什么,痴笑一声,低头又写起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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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下面的就当是一个小番外!今天也是为别人甜甜的恋爱干杯的一天QAQ)

    雍正帝还未登基那会儿,听说李荣保的女儿写的一手好字,说是比他儿子写的还要好!便心痒痒想见见什么样的好字能比弘历还好,毕竟弘历可是被康熙帝也夸赞过的。

    也没差人通知,徒然进了富察府,也不让人通报,门人一见天家龙纹更是不敢阻拦,只得差人去通知老爷,盼着亲王爷能走的慢着点。

    书房内,方才9岁的富察·涴兮正在阿玛额捏的陪同下练习今日先生布下的作业,只见一个人影闯了进来,站至她的面前。

    涴兮并未在意,继续全心全意的写字,最后一笔写完,这才放下笔,只见阿玛额捏都跪在地上,抬头一看是天皇权贵亲临,这才端着步子走出桌案跪拜下来请亲王爷安。

    雍正也不恼,示意这三口起身,只步上前看着桌案上的字,故作不知的问道:“此笔锋有欧阳洵之骨,柳公权之风,是出自谁笔?”

    李荣保和其福晋面面相觑,上前一步回话道:“是拙女在习字。”

    雍正挑了挑眉,打量了一会富察·涴兮,只见此女气度不凡,端庄大方,便问富察·涴兮:“格格今年几岁,从师何人?”

    想了想又觉着不妥,就回头看着李荣保。

    李荣保这才又局促的上前回话道是族兄,是一名庶吉士,现下刚好赋闲在家。

    雍正这才又笑容满面的问了富察·涴兮几个问题,见富察·涴兮对答如流,毫不怯懦,谈吐大方,心中生喜。

    又让富察·涴兮当面写了几个字,富察·涴兮轻点下颚想了想,写了一首圣祖康熙的五言绝句,雍正爷又是问了几个问题,见富察·涴兮仍然从容大方,心下欢喜,夸赞了一句格格聪明,便拿着这首诗回了府。

    这时府内阿哥们过来请安,雍正叫他们来看富察·涴兮的字,说:“此字乃是一位九岁的格格所写,你们如不用心上进,可是连一个女童都不如了。”

    众阿哥只敢请罪,雍正爷这才让他们退下,只四阿哥弘历脚步迟缓,略略思索,见其他几个阿哥们已经出了门去,就转头问雍正爷,能否借字一观细学,雍正哪有不应,便令他好好学,就把富察·涴兮的字给了出去。

    弘历拿着字回到自己房里,小心打开,见字精楷,心下想着能写出这样一幅好字的女童,究竟是何模样?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见上一面才是好的。

    却未想过后面会有如此姻缘。

    后来弘历与富察·涴兮婚后,富察·涴兮也是带着避暑汤去前院找弘历,弘历刚巧不在,李玉不敢让福晋掉头回去,只把福晋引进书房,道爷去拿书了,一会就回来。

    富察·涴兮进门放下杯盏,也不敢瞎望,只突然瞧见熟悉的书字,举步上前抬头细看,竟是她9岁时写的北古口!哪成想居然被丈夫如此珍重的挂在书房桌案边上,立马羞红了脸,搅着帕子不知措施。

    刚巧弘历这时拿着书进来,看见福晋双颊绯红,见她看着这明显是女子写的字,生怕她误会,只说这是幼时阿玛赏赐。让他精进学习所用,为了时刻督促自己挂在那挂习惯了。

    不曾想小福晋脸更红了,低头搅着帕子,嗡嗡的小声说道:“这.....这.....这是我幼时的...字。”

    弘历一开始像是没有听清,待想明白心中狂喜,舔了舔后槽牙,摸了摸额头,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便大步上前牵起自己福晋的手揉了揉,结果他的小福晋,竟生出勇气抬头盯着他瞧。

    弘历突然记起幼时他总是幻想能写出此字的女子该是何模样,现下瞧着自己面前羞红了双脸,却双眼明亮的福晋,心理突然觉得,就该是这幅模样才对。

    ————————我是人老了就爱嗑糖的小番外完结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