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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红,到处都是刺眼的红。
迷迭花的香气渐渐从炉中挥发出来,惹得室内更加欢声笑语。
这屋子内多为些姑娘们。她们皆着纱衣,发丝凌乱,赤着足在这屋内玩闹嬉耍。男子则屏声静气,俯首顺耳的跪在一旁。手上还举着茶水。
面容秀美些的男子,则在姑娘们的中间坐着。他的身上挂满了珠宝。
绿色纱衣的姑娘跑累了,拿起附近的茶水一饮而下,谁知这茶水太烫了,那姑娘便全数喷在了举着茶水的男子身上。
“我呸!哪来的办事不利索的臭男人,滚出去。”女子竖着眉,指着地上的男子道。
男子赶忙收拾了地上洒着的茶水,走了出去。
粉色纱衣的少女也停了下来,笑道:“绿浮也不必为这些臭男人生气,不是还有面前的这位吗?”
说罢斜眼瞥了中间坐着的男子,见男子面色不快,更加开心了起来。将手中的手镯卸下,朝着男子砸了出去,正巧砸到男子的眼睛,粉衣少女笑的更愉悦了。
“哈哈,不是想来偷我们的珠宝吗,如今给你了,怎摆出这幅委屈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逼良为娼的恶事呢?”粉衣少女悠悠的走到男子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调笑道。
男子转过头去,面色铁青。
粉衣少女又走到男子面前,道:“啧啧,这天下第一大盗江夜行也不过如此吗?就这等功夫,还想来抢锦绣山庄。”
粉衣少女说完之后,屋内的少女们都咯咯的笑了起来。
说话的粉衣姑娘便是锦绣山庄的人——梅三若。性子狠毒,诡计多端,面容却天真无邪。
“说呀,怎么不说话了。”梅三若笑道。
“哦,我忘记了。这天下第一大盗被我点了哑穴了。”说罢又摆出了副无辜的神情,戳着江夜行的脑袋,嘻嘻哈哈。
“庄主,依你看,这江夜行该如何处置?”绿浮问道。
梅三若笑语嫣然,顿了一会,便拿出了根鞭子,狠狠的朝江夜行甩了过去。
周围的少女们惊慌失措的走了开来。
鞭子在空中划过,刷刷的风声吹起梅三若的衣角。
江夜行的身上脸上,一瞬间就多出了五六道血痕。
梅三若眼神痴迷的望向江夜行,手缓缓的抚上江夜行脸上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道:“这鲜红的血液,多美啊。”
“只要这鲜红的血之花开在那些臭男人身上,我的心就异常满足呢。他们憎恶的眼神,和鲜血淋漓的伤口,真是令人陶醉。”说罢还轻嗅了下。
绿浮已然对梅三若这个样子见怪不怪,依然无动于衷。
“对了,那血色菊是不是还差一种血?”梅三若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绿浮道:“庄主,差一味眼中血。”
“把江夜行拖下去,卸了他的眼珠,用他眼珠里的血浇灌血色菊。”梅三若温声细语的说道,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众人站在一旁,点了点头。
“好了,下去吧。”梅三若轻笑了声,挥了挥手。
“是。”绿浮答道。说罢少女们就鱼贯而出。
梅三若摇了摇头,走到塌上,闭目凝神了起来。
整个锦绣山庄依然充满了欢乐的气氛。在她们这里,没有白天与夜晚之分,只有无尽的欢愉。
此时久无欢一行人正落脚在一间客栈吃饭。
“锦绣山庄?”秦随月正准备煎颗肉丸来吃,听到顾清和的话一惊,一抖,肉丸从筷子下掉落,跌到地上。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顾清和懒懒的应声道。
“那不是男人们的噩梦吗?梅三若极其厌恶男子的呀。”秦随月望着那颗肉丸,悲伤的道。
随后抬头看向碗里,还剩最后一颗,正准备拿起筷子去煎,却被另一双筷子煎走。
只见久无欢淡淡的咬了一小口,然后摇了摇头,将肉丸放置碗旁,连口里的那一小口都吐了出来。
秦随月死死的盯着久无欢看,脸上满是愤懑。
“秦姑娘这样看着我,是为何事?”久无欢也注意到了秦随月的眼神,笑着问道。
“总不至于是因为刚才那颗肉丸吧?”久无欢眨了眨眼,继续道。
“当然不是。”秦随月咬牙切齿的说道,面上一片平和,心底暗骂了无数遍的混小子。
“那便好。想必秦姑娘也不是那种为了一颗肉丸就在心底唾骂我的小人。况且那肉丸,也真是味道不佳。”久无欢嫌弃的说道。
秦随月笑了笑,假装暗踩右边的顾清和一脚。
“疼啊。你个泼妇。拿别人撒气的泼妇。”顾清和怒目。
“疼什么疼,我还没踩。顾清和你个骗子。”秦随月不屑道。
“你还没踩啊。那重来演一遍。”顾清和打着哈哈,笑道。
“好了好了,大家也别闹了。快说正事吧。”月兰一旁提醒道。
顾清和严肃了起来,叹道:“梅三若这个婆娘,着实狠毒。而且进去锦绣山庄,确实是个难事.锦绣山庄,向来只招收女学生。”
“还有男仆人。”容寒月淡淡开口。
秦随月低声道:“可是我们进去锦绣山庄要干什么?”
顾清和道:“其实我也不清楚。书上只说了锦绣山庄。”
久无欢问道:“你那书上到底怎么说的?”
顾清和勾了勾手,示意大家靠过来,随后道:“锦绣庄内春常在,它山有虫岛内盘。若向极北寻珠玉,无方无圆无命还。”
“锦绣庄内春常在?”秦随月低语。
“我也搞不懂这话的意思。”顾清和道。
众人皆皱着眉,思索。
月兰啊了一声,想起了什么,道:“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过一种花——血色菊。”
“血色菊?”众人大惊。
月兰继续道:“血色菊四季常开,经年不败。只是这养料,需要人的血。而且这血色菊,也没什么妙用,就只是长得好看而已。”
“这名字我真的好像听过。但我想不起来了。”秦随月开口道。
“没什么妙用我们取它干嘛?欣赏吗?”顾清和道。
“这,我也不太清楚。”月兰道,“我也只是听过而已。”
众人停止了争论,继续吃起了饭。
秦随月却抿着唇。
“血色菊?为什么会如此的耳熟?”她心想道。
“你们先吃,我回房里查阅一下资料。”说罢秦随月就搁下了碗筷,上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