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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时间就像一个欢脱的小烈马挥洒着汗水,
鼻子呼出白气不停地在你面前尥着蹶子,嘲笑着世间没一个人能够追得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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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几个月的学习,萧月的字总算能勉强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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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于认字的进度可谓是进步神速,在普通的孩子中算是神童一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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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嫂嫂对此不置可否,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好似早就知道她能一天认许多字,变本加厉地布置练字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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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对此表示…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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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只想穿到刚开始嫂嫂教字的时候,应该表演地支支吾吾,不知所谓才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墨挽然那样的黑心嫂嫂那样压榨,一天练三千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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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算的上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嫩手,竟在几个月间就蹭蹭长起了如蛛丝般的书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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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啦,萧月一手撑着下把,一手拎着笔,回忆起从前读书的时候,这简直对参加过应试教育的她来说就是小儿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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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对无论萧月手疼地默默淌眼泪都置之不理的冷漠嫂嫂有一丝委屈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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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嫂嫂你看,我手指都练肿了QwQ。
今天能不能和小花他们去唐爷爷家玩啊(′??ω??`)。(期待地搓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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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挽然:?手肿了还想着玩,看来不疼,继续吧。(冷漠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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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再次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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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放下蠢蠢欲动的小心思,认命地用嫂嫂给的绣花手巾包着指头,委委屈屈、欲哭无泪地拿起狼毫毛笔忍痛继续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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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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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慢慢爬上漆黑如幕布一般的夜空,寻常百姓人家也纷纷在家门口挂上了纸糊的灯笼,盼着早晨离家劳作的年轻人早些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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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也伸了伸懒腰,抖了抖酸痛的肩膀,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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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手,爬上嫂嫂做给萧月的大竹床,等着她回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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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挽然虽说是不和萧月睡一张床上,但每次回来总会推开她房门看她一眼,若是时间早了,还会再等萧月道声晚安才回屋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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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今天,嫂嫂又会是何时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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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思索着一天的书中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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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弄完了,萧月不出所料地想起了前世的社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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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仿佛那时的萧月要更累更绝望,遥遥无止尽的加班加班再加班犹如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可把她给累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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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加班就不得不提那个肥头大耳头发没几根的资本家老板,
一天到晚坐着说话不腰疼,趾高气昂的,鼻孔都要顶到天上去了,
只有三句口头禅让萧月印象深刻:重做,加班,和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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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再也不想回到那没有人权被资本压榨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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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想现在虽然累是有点累,不过还没到加班到虚脱那种地步。再者说,还有个美人嫂嫂陪着她教养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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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这样的美人要放在前世当老板,除去压榨员工不说又是一个《美女老板的贴身小跟班》《女总裁的贴身高手》等等之类的男频小说的女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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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人总是视觉动物吗,可是肥头大耳啤酒肚的中年人老板才是职场常态啊……萧月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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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难道是萧月运气不好,碰上的都是这样的老板,上天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赐给她一个美女老板……不过,老天爷啊,你怎么忘记把压榨员工这一条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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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
“铮——”,“飒——”,
刀剑相鸣之声在村庄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明显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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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原本的胡思乱想和睡意在这一声下被唬得顿时全无,一心只想弄明白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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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蹑手蹑脚地下床,穿鞋,尽力不发出一丝响声地走向房门,静悄悄仿若做贼似的一点一点推开出一丝小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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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吞咽了一口口水,瞳孔微缩,靠上那条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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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挽然白衣胜雪,发如浓墨散在身后,唇似烈火,长身玉立。手持被血染红的银白软剑,往胸前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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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仰的脸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似嘲似讽的戏谑,
对眼前那单膝跪地似乎已经受伤的黑衣蒙面人施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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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魔宫是没人了吗,竟派你一个杂碎来拿我。
不杀你是因为今天我心情好,
滚下去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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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闻言并没有顺势逃跑,而是吃力地撑剑,想要借力站起,咳了几声用虚弱沙哑的嗓音回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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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属下只是奉魔宫之主之命来除萧家的漏网之鱼,至于您,回不回魔宫都是您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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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他又控制不住地咳了几声,血珠如落花喷洒在地面,似红梅雅画又似死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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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而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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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昔日你我主仆情分上,留你一命给魔宫那位带句话,萧家上下五百口余孽已尽数除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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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萧月那孩子……与修仙世家萧家毫无干系。
她…我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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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越的嗓音穿透了面前跪下之人的耳膜,
但黑衣男子并无半点劫后余生的快意,
心中一片决绝,孤注一掷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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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大人,我知这是您亲姑姑弥留之际拜托您保下的孩儿。只是,上届圣女叛逃与修仙之人结合便理应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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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此刻顿了顿,
决定再次开口:
“您不是也假嫁那萧家荒唐无道的儿子,打算摸清萧家底细之后便尽数除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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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面对您朝夕相处的姑姑都能痛下杀手,而对于这个毫无感情的小娃娃却下不了死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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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为了魔宫的秩序,还请圣女把孽子交予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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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挽然低着头,发丝随着微风静静飞舞,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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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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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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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目光坚定,
“现在有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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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姑姑不是我杀的,她是自尽。
她没有说出来为自己辩解,只默默闭眼,回忆起姑姑弥留之际被烈火吞没那因痛苦而扭曲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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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为自己呼痛,只是一味地大喊,救救她的孩儿,救救她才三岁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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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才三岁,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紧紧抱着自己娘亲哭喊着的萧月。
墨挽然只感到很疲惫,她好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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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又一次质疑起了魔宫那位的决策,
这次她的质疑还是带着旁人的血泪,
不一样的是,
她这次真的很痛苦。
就像有一把刀子戳入她的心脏献血淋淋,撕扯血肉,
却又不能让她立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