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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一一被哭声惊醒,感觉还没睡好,脑袋昏昏沉沉的,犹如一团浆糊,理不出一点思绪,忍不住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声:“哭个球啊!”
蓦然惊觉,从医科大学硕士班毕业的她,回家去看望家人的途中,竟然也遇上了翻车事故。
她记得,意思还特别清明时,她的一只手紧紧抓着她身侧的行李,似乎,那里面装着万千金银财宝,势必要与她相依相伴……
哭声还在继续,在单一一听来,犹如鬼哭狼嚎。
“哭!哭!哭!这种时候,你就是哭得再大声,哭得再凄厉,也没有用。”
是啊,既然这时候还有力气嚎啕大哭,还不如多喊几声“救命”呢!
单一一判断,发出宏亮哭声的是一个少年郎,出声怼他的也是一个少年郎。
她不觉感慨,少年郎的体质就是好!运气也好!同样是遭遇翻车,他们现在还精神头十足,而她却迷迷瞪瞪的,就是努力想睁开眼睛也不能……
单一一特别卖力地煽动着眼皮,现在,她最大的期望就是想看看遭遇翻车后,到现在还麻木着的躯体是否已经残缺不全?
令她惊喜的是,即便她还没能睁开美丽的双眼,却也感觉到眼前有了微光。
片刻后,单一一去感知自己的双手臂、双手掌,它们能动,似乎还完整地连在她的躯体上。
继而去感知自己的双腿、双脚,同样地,它们能动,亦还完整地连在她的躯体上。
对于此时的单一一来说,这一感知能憾天动地,让她由衷感到庆幸。
“我们现在怎么办?你家少爷已经死了,我们如果再继续往前,却也没有了我们的栖身之地。”
“呜呜呜……我哪知道怎么办?少爷是我的少爷,但他也是你们的乡邻,在他有可能给你们一份富贵生活时,你们跟着来了……呜呜呜……这会儿他死了,你们好像一点也不伤心……呜呜呜……”
少爷?
现在还有“少爷”这一称呼?
不用说,肯定是一个富二代,或是富三代,要么就是官二代,或是官三代。
只是,既然是富贵公子哥,又怎么会与她同乘一辆大巴车?
单一一不觉牵扯了一下嘴角,试图去回忆与她同乘的人……片刻后,她成功地睁开了双眼,她看到了白天的光亮,亦看到了双眼最上方的,蓝蓝的天空,还有悠悠游走的团团白云……
呼吸到的空气是那般纯净!
从此以后,天宽地阔。
单一一发现,她仰躺在微微泛黄的茅草丛中,无疑,是密密匝匝的茅草丛给了她再生的机会,用它的柔软托举着她的躯体,赐给她一份完整。
她由然这么觉得。
单一一的一只手还紧紧抓着她的行李。
一大的拉杆箱、一旅行袋、一豹纹皮包,这三样,她用一根结实的绳子紧紧相连,里面装满了毕业季清理的行装。
她的身上,还背着一个纯黑色的尼龙布单肩斜挎包,现在,这斜挎包还挂在她的一侧肩膀上。
这一认知无疑又让单一一感到开心。
三观超正的她,此时此刻也分不出心来去可惜他人生命的流逝。
就让我小小欢喜一下吧!
终究,自私是人的一种本能。
单一一活动了一下四肢,同时,看向左右,左右两边密集高耸的茅草隔绝了她的视线,她整个人,连同她的行李,都被四周的茅草丛护着,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我太幸运了!”
此时的单一一,已经不羡慕那两个年轻的少年郎了,相较而言,他们还有着失去同伴的痛苦。
而她,只是一个独行者,对于同乘一辆大巴车而逝去生命的人,她最多感到伤感……不,她还是一个医者。
职业的操守让她瞬间翻身坐起,四下里去看发生翻车事故后,是怎样的一幅惨景?有什么人是她能在没有任何医疗用具的情况下,能出手救助的?
很奇怪地,单一一没有看到她预想中的场景……没有什么大巴车,没有需要她救助的血肉模糊的人……
她的前后是一条峡长的山道,那条峡长的山道一边,倒是停放着她在电视中看到过的马车形状的家伙。
她的右面是悬崖峭壁,她的左面,隔着密集的茅草丛,是那条峡长的山道。
山道上,坐着三个少年郎。
一个少年郎坐在山道这边的绿荫草坪……不,亦微微泛黄的草坪上。
此时的他,额头抵在曲起的膝盖上,双手紧紧环抱着脑袋瓜,还在有一声、没一声的抽噎。
另外两个少年郎并排坐在山道那边的草坪上,两少年郎的视线都聚焦在曲膝抱头的少年身上。
一位表情凝重,一位神情迷茫,但同样的,似乎都在等待这边的少年郎拿主意。
他们的后面,只有稀疏的、参差不齐的、弱不禁风的小树枝或是茅草护着,看情形,再后面不是深沟,就是小溪。
单一一挪动了一下屁股。
她的动静立刻引起了对面一位少年郎的注意。
具体而言,是那位表情凝重的少年郎,他的视线逼视着影影绰绰的她。
而她,也在仔细打量对方,少年郎的衣着打扮让她迷惑,再去看他旁边的,那位仍处在迷茫边缘的最为壮实的少年郎……
他们俩的装扮一样,都是一副古代武士的打扮。
再看这边的少年郎,似乎他现在的姿势让单一一看不完全他的衣着,但无疑,亦有着莫名的年代久远的熟悉感。
那是一个书童的装扮。
难道翻车事故是假的?她只是做了一个梦?或许,现在的她还处在梦境中……
单一一不会无厘头的觉得,她是身在某部电视剧拍摄的片场,而她,无意间闯入了导演的镜头中。
“你是谁?”
这口音?
没有什么口音。
“你们又是谁?”
单一一是很相信现在的社会治安的,再者,凭她的第六感判断,这三位少年郎,不会带给她危害,她伸手拔开遮挡住她脸的茅草,使自己的面部特征完整地呈现在少年郎的眼中。
此时,那个离单一一最近的少年郎蓦地抬起了头,看向单一一。
相较而言,这位少年郎的面部白净一些,还带着书生气,给她一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鸡形象的感觉。
“你……你是何时在那里的?”
白面少年的瞳孔明显在放大,带着一丝惊悚地呐呐的询问。
“我啊……已经在这睡了一大觉了,好像还做了一个梦!而且,如果不是你的哭声惊扰了我,我现在还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