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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站出来!”
白面少年腾地站立起来,伸手指着单一一,色厉内荏地道。
他的话音落时,另外两个少年已经带着随身武器冲了过来,挡在了白面少年的前面,把他护得严严实实的。
其中的壮实少年拿着一把开山斧头,挥舞了两下,然后,带着一丝慌乱地盯着单一一,附声道:“对对对,你……赶紧站出来,还有你的同伙。”
“同伙?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身边有同伙?”
单一一下意识地回应,此时的她,已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没有同伙?就你一人……”
那个满脸凝重的少年,此时的面上又多了一份迷惑之色。
单一一站立起来。
虽然彼此间还隔着一丛茅草,相距亦在两三米之间,但也能让三位少年感觉,对方比他们任何一个,似乎都高出了多半个头,由然带给他们一种压迫感。
单一一上穿一件白色T恤,下穿一条泛白的、带窟窿的洗水牛仔裤,脚穿一双黑色球鞋,黑色的尼龙布包斜挎,满头黑色长发如瀑布般披散着……
单一一就那么笔挺地站立在茅草丛间,盯视他们良久后,面上露出一抹苦恼的笑:“同伙?我倒是希望有同伙……你们,难道不是我的同伙?”
女人?
不,或许称之为女鬼更为贴切一些。
在这荒无人烟之地,突然冒出的独身女人,不是女鬼,就是艺高人胆大的。
此时,满脸凝重之色少年的思维尚且能动,而另外两个,只知道一瞬不瞬地目视着单一一。
“你……我们怎么会是你的同伙?”
壮实少年不加思索地、粗声粗气地回了一句后,把手中的开山斧举了起来,指向单一一,厉声道:“快说,你是谁?为什么藏身在茅草丛中?”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你爹娘没有教育你,向他人问话时,该有的礼貌?”
单一一从混乱的思绪中,理不出一丝头绪……算了,懒得去想了,总会弄明白的,这不……还有三个大活人陪着她处在同样的境地么!
单一一想明白这一点,说起话来,也便变得理直气壮了。
“你……我……”
“我什么我?赶紧的,说说你们仨为什么穿着远古的衣服?还有你们的头发?三个大男人,留那么长的头发干什么……难道你们是在拍古装剧?你们剧组其他人呢?藏在哪?”
单一一一边问,一边四下里探看。
显然,她失望了!
如果真是她无意闯入了某个导演的镜头,这时候也应该现身了吧。
“你……”
还是那位壮实少年,下意识地吐出一个字后,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收了开山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爪,茫然失措地看向身边少年:“大壮,平时你的脑子就比我灵光,你说说,现在这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管它怎么回事呢?我只知道,现在,我家少爷已经死了,我也没有活路了……呜呜呜……你们身上少了盘缠,也回不去了……呜呜呜……即便回去了,也没法向我家少爷的家人交待……呜呜呜……”
还不等那位被叫“大壮”的少年说什么,站在他们身后的白面少年突然鬼哭狼嚎地叫嚷起来。
“这可怎生是好?”
壮实少年晃了晃脑袋,终是回归到最现实的状况中,满脸愁苦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的……少爷……在哪?”
出于职业的本能,单一一关切地问了一声。
那个叫“大壮”的还在忧虑,壮实少年却是跟着朝白面少年身后指了指,“在那里直挺挺地躺着呢!本来就受了惊,后又病了,还……”
在他还絮絮叨叨说着时,单一一已经抬腿越过了茅草丛,再越过三位少年郎,疾步走到直挺挺躺着的少爷身边。
一眼看去,那位所谓的少爷,像是只是睡着了,面容安详。
单一一单膝跪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颈部。
“你干什么?”
白面少年停止了呜咽,转过身子,眼神凌厉地打在单一一的一侧脑袋瓜上,喝问。
“我检查一下,看看你家少爷是不是真的死了?”
单一一看向少年,满脸认真地回道。
白面少年顿时泄了气,一屁股坐下来,抱着膝盖,眼泛泪花地、凄伤地说了一句:“我们也希望他没死!”
“已经多久了?”
“什么?”
“你家少爷死了多久了?”
“也就……大致一柱香的时间。”
“一柱香……”
一柱香的时间是多久?
单一一暗自问了一声,与其问明白这些,不如做一下心肺复苏的抢救,死马当活马医,权当尽了一个从医者的本分。
单一一找准了胸外心脏按压的位置,一下一下地按着。
“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试试,看看有没有救?”
她的这一说法,让三位少年突然看到了希望的光,除了白面少年原本紧挨着他的少爷外,另外两个亦移至单一一身后,带着一丝热切地看着她一下一下地做着重复的动作。
单一一不知道重复做了多少次胸外心脏按压,至于人工呼吸,或许她知道,她的此番动作亦是徒劳,所谓的奇迹应该不会光顾一个已经死了一柱香时间的人,是以还是免了。
毕竟,对着一个已经死了的男子冒冒然地做人工呼吸,这旁边的三位肯定会误读她的本意。
因为,所谓的少爷,似乎有一副好皮囊……哎,可惜了,这么年轻就死了!
单一一停止了本就无意义的重复动作,伸手再探了探其颈部,自然是没有象征着生命还存在的博动的。
单一一转头,看向三个尚带着热切眼神的少年,虽然她不忍心掐灭掉因她的举动,让他们心底燃起的那一抹微光,但还是摇了摇头。
什么也无须多说了。
原本是蹲着看单一一操作的两少年,此时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有气无力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现在怎么办?”
壮实少年茫然无措地问了一声。
“还能怎么办?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羽哥的尸体抬上马车,拉回去。”
“可……我们哪有回去的盘缠?”
“没法子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身上还有十三文钱。”
“我身上也还有几文钱。”
“我怎么办?”
见他们俩似乎已经有了决定,白面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冲哥儿,你家少爷死了,我们俩也脱不了干系,可怎么办?该面对的还是得去面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