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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李宗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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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了一下,看来李宗胤不知道芙蓉生病了,不管了,反正也没有叫我。我加快脚步眼看就要跨出院子。芍药转过身对着我使眼色,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快走吗?

    芍药见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转过身硬把我推回园子,之后她赶忙溜之大吉了。

    完了,要去扫茅厕了,我暗暗叫苦。

    我拼命低着头,还好已是晚上,他也没心情看我,只是弱弱地说道:“把落在雪地上的萤火虫收起来埋了吧。”

    “啥?我没听错吧,妈呀,我宁愿去扫茅厕。”我终于知道芙蓉为啥装病了,敢情没少干这种事。但是鉴于他此时的心情我还是没有反驳的勇气,我默默去捡拾落在雪地里的萤火虫尸体,还好白雪黑虫,不至于无处寻找。

    李宗胤在我背后说着什么,没听清,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再不快点捡就得在这雪地里冻一晚上。哪知我一转身就撞上一个人,还好我是弯着腰转身的,我低着头赶忙跪下给他磕头。他只站在我旁边并没有细看我:“芙蓉你今天怎么啦?这么奇怪,可不像平时的你。”我一听也不敢磕头了就低着头默不作声。

    李宗胤见我不做声继续说道:“本王平常有事同你讲,你定会听取并与我意见,今日这是怎么了都不理本王,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是活该自找的?”

    我:………

    李宗胤抬起我的头,借着白雪的反光他看清了我的脸,看我的眼神由惊讶变成了愤怒———完了完了……

    李宗胤:“你是哪里的丫头竟敢冒充芙蓉,咦…怎么这么眼熟…”

    我慌:“回禀王爷,奴婢是…是上次被您罚去膳房的兰儿…”

    李宗胤:“原来是你,我怎么每次碰到你就倒霉”他突然想了一下:“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本王的?现在居然还冒充芙蓉,难道你是李齐胤派过来的细作?”

    他这一说吓出我一身冷汗,如若再这样求饶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我刷的一下站起来可把李宗胤吓出一丈远。

    我假装诧异:“王爷您居然说我是细作,如果我是细作为何前面不回答您,让您怀疑?”之后我弱弱道:“我只是怕您看到我之后再罚我去扫茅厕…”

    李宗胤半信半疑。

    我:“要不是今日芙蓉装病,王婆婆求着我来帮忙,我又怎会这大冷天的在这捡尸体?还不是拜王爷所赐。如果您不相信大可以叫芍药她们出来对证。”芙蓉对不起了,这会儿如果因为他一个无意识的怀疑把我这真奸细给办了,真真是我职业生涯的耻辱,不对,是祁王的耻辱。

    李宗胤:“你说什么,芙蓉装病?她为什么要装病?”

    我示意他看看地上的萤火虫:“王爷您平常肯定没少欺负芙蓉吧。”

    李宗胤一时有些尴尬:“那你上次还打碎琉璃盏,破坏本王和翎儿的关系。”

    冤枉啊,这琉璃盏明明是严翎打碎的,他居然算到我头上。

    话都说开了我壮起胆子:“上次琉璃盏的事情要不是您说要拿我这奴婢的命来赔,王妃又怎会因为护着我们这些下人,生气而故意打碎它?”我把严翎搬出来,造成她会护着我的假象,希望能管用。

    这个法子果然奏效,虽然我前面其实顶撞了他,但他不再怀疑我了。

    李宗胤垂头丧气:“罢了…罢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此时看他哪还像个王爷,平时的傲气已经荡然无存了。许是他今天受了非常大的情伤,也不再追究我,自顾自责起来。

    我:“那王爷,我这…还捡吗?”

    他挥挥手:“退下吧。”

    我乘机向他作揖告退,快速向?园门口走去。出?园门后我回头看了看他。

    他竟蹲在地上自行捡起那些萤火虫,不愧是兄弟俩,这背影不禁让我想起最后一次见李齐胤,他和我告别后那个落寞的背影简直如出一辙。能让当世最尊贵的两个人为其魂牵梦绕,严翎可真好福气啊。突然我同情起晋王了,那个有时还比较宽厚的第三人。

    我回到园内在离他远远的角落里开始捡拾起萤火虫尸体。

    他看了看我又自顾捡拾起来,此刻已快过亥时,整个?园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片言只语但有足够默契。

    我们将这些萤火虫的尸体悉数埋在了一棵角落里的海棠花旁。

    埋完,李宗胤叹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所做的事很荒谬?”

    我……

    李宗胤:“怎么不回答?”

    我:“不敢说。”

    李宗胤:“我免你罪。”

    我看着他怯生生道:“是”

    李宗胤苦笑一声:“是啊,确实荒谬,她也一定是这样认为的吧……”

    我看他伤心,安慰道:“这只是奴婢的见识而已,这些还不如一顿山珍海味来的实惠,其实奴婢看得出王妃是真心喜欢您为她准备的惊喜。”

    李宗胤眼中闪着光芒:“她真的喜欢吗。”

    我点点头确认道:“奴婢觉得王妃只是在和您呕气,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只要殿下您是真心喜欢王妃,王妃她一定能感觉到。”

    李宗胤对着我笑了起来。一直到后来,只有我陪伴着他的那些岁月里,他这样的笑容也只在我闹了笑话时才偶尔有。

    晋王在那晚之后开始如鱼得水,不日便晋升为太子,并且在他的努力下,严翎对于他的态度也开始松动。

    而我也安稳地驻扎在膳房,我偶尔见到晋王也只是像那晚没有碰到过一样,这样也好,我听说有些死士一辈子都不会被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