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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许是无聊了,我偏头朝他问道。
篝火的光照着他的面庞,他微皱了皱眉,复又闭上了眼睛:“白漠然。”
“哦。”我无趣地在地上画圈圈,也不想抬头看他那张臭臭的脸。
“你叫什么?”他冷不丁地朝我问道。
我不禁抚了抚额,不知为何我与他呆在一块儿,就是容易把天聊死:“唐念及。”
“哦。”白漠然淡淡应了一声,半晌过后又是一阵寂静。
中秋佳节很是热闹,大老远都能听见爆竹烟火的声响。
这季节虽是秋天,不像冬日那般冷,可到了半晚阵阵冷风袭来,我又穿得单薄,自是冷得紧。
我抱紧了身子,抿了抿唇望向身旁的白漠然。
他似也注意到我的目光,睁开眼便将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复又将它盖在身前又裹紧了几分,随又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我登时僵住了,为了我们皇家的颜面,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闭上眼睛就是一阵郁闷。
闭上眼睛忽地就想起了七哥。心中不由有了几分愧疚,想来他是为了哄我开心才出宫游玩,如今才会被刺客追杀。
“唐念及!”一阵尖叫把我吓得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瞪向白漠然:“三更半夜的,吵什么!”
白漠然跳了起来,两颗大眼珠子晃啊晃的,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样。一蹦就蹦到了我的身后,低声嚷嚷着:“有老鼠!”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哪呢?”
“那啊!”他揪住我的衣袖,朝我耳边吼道,说着伸出一只手指指向一块石头。我嫌弃地拍了拍衣袖,定睛一看,便瞅见一个白白的团子。
嘴角不由僵了僵,随撇了一眼身后的白漠然,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朝那白团子身旁扔去。“吱”的一声便没了影。
我拍了拍手:“诺,它走了。”随瞟了一眼白漠然放在肩上的爪子,登时脸就黑了,赶忙拍开。
白漠然轻咳几声,挺直了身板,又是那臭臭拽拽的声音传来:“咳,唐念及你还是矜持点好。”
我呸!方才谁吓得到处乱跑的,现在与我谈矜持?我白了他一眼,随即也不再理会他了。
“那个…你不怕老鼠?”半晌耳边传来白漠然那半掺佩服又半掺不信的声音。
我扯了扯嘴角,捂住耳朵便转过身去了:“不知道,请便。”许久不见动静,忽的身上就暖和了起来。
“唐念及,这个给你盖吧,算我欠你的。”随后传来白漠然的声音,我才知道身上盖的是他的斗篷。
我没有说话,直接闭上了眼睛。也不和他客气,当下将身上的斗篷又裹紧了几分。
我自小便常被教导,若是做了什么必定受罚。孩提时就没少关在黑屋里度日,有时见惯了老鼠也就不那么怕了。
至于白漠然我就万分不解了,他好歹是个男人,一个受了伤都能在荒郊野岭找人求助的男人。不想他竟然会怕一只小小的老鼠,也是颇为奇特了。
第二日起来白漠然已经走了,顺便带走了那件斗篷。地上还有用树枝写下的“有缘再见”这四个字的痕迹。
七哥一大早便领着一众人来寻我了,所幸他没受什么伤。
一路上谁也不说话,七哥偶尔会将我拥入怀里,安慰似的低声喃喃着“没事了,没事了。”
我想,回到宫中多半也是挨批的份。果真,七哥被关在自己的寝殿,而我挨了好几板子。
打完后便将我关进了小黑屋,约莫过了十几天才放出来。岚姨心疼我,便在这被关的十几日里一直陪着。
我也不想七哥担心,就将这事压了下去,随后也就淡了。父皇怕我们出去,就不许七哥再来找我了。
几月后我在院子里练着端茶倒水,岚姨忽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来。
“岚姨,你可好久都没来了呢!”我起身掸了掸衣袖,挽住了岚姨的手,浅笑盈盈地朝她说道。
岚姨嘴一撅,笑意连连,低声言道:“没个正经。”复又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嬷嬷都下去。
“公主,各朝的那些皇子过几日便要来了,是来给皇上祝寿以表心意的。你可要好生准备着,奴婢想让公主找个好人家嫁了,也总比呆这吃苦强。”岚姨反手拉住了我的手,阵阵暖意传来,眼底尽是心疼。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岚姨无非是想让我好过一点罢了。
对于各个朝,我倒也不知那么多。只知母后是延朝丞相之女,被封公主前来这和亲。
几日过后各府名媛都邀在御花园一起喝茶,这宫里的一些公主都去了,我自是不能缺席。
她们喝茶不过是为了打口水仗,无非是关于明日要来的各国皇子的事。不是讲他们玉树临风,就是说他们宛若天神。
我只是在一旁笑笑,凑个热闹罢了。
“哟,你怎么敢来这?”一声刺耳的声音传入耳畔,我微扬了扬嘴并不理会。
左相之女唤韦琬湫,素来横行霸道。与其它公主是一伙的,没事就爱凑凑热闹,爱看别人出丑。
“二小姐,这可是大家都能来的地方,怎到嘴里就成不敢了?你可真是会讲笑话。”我朝她扯嘴笑了笑,也算给了她面子。
她身后的世家小姐及公主无不是一副看戏的模样,我也不想理会,无非是脸上露出三分,藏着七分。
韦琬湫听后非但不领情,反倒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你个贱胚子!你娘怎么生出你这个货色!也难怪啊,连个皇子都没有,这是得有多大的能耐!”
“二小姐话说过了。”我敛敛眸光,“二小姐要是藐视皇室,大可去父皇那闹上一闹,到时候只剩一副‘傲骨’,也会是个奇女子。”说着不紧不慢的就喝起了茶,也不想去看她们丑恶的嘴脸。
声音虽小,但也够所有人听见了。
“你!”韦琬湫似是不甘的语气幽幽传来。
我抬了抬眸子,她身后的公主亦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微扬了扬嘴角,是想用我的手除了韦琬湫呢。我虽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但好歹是当今皇后的女儿,乃是皇室血脉。若是摆在父皇眼前,必要定个目无天子的名头。
让韦琬湫冲撞我再好不过,既能让韦琬湫吃苦头,又能让我得罪左相。我偏不让她们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