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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轮朝日挂上山头,沉寂了一夜的将军府也逐渐热闹起来,下人们纷纷开始新一天的劳作,打扫的,做饭的,炊烟袅袅间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阳儿,你这算术是跟谁学来的?”张林从盘里拿过一只馒头,似是随口问道。
“先前魂魄散于仙界,偶遇一位老师传授的。”咽下一口白粥,张阳不着痕迹的说了个谎。
抬头却看见张林正盯着自己,像是要从眼中看出什么一般。
被张林盯得百般不自在,张阳只得低头捧着手里的粥,一口一口缓缓地喝着。
终于是有人来解了围,只见老管家匆匆走进内堂,步至张林身边弯腰耳语起来。
张阳只能模糊间听到书信什么的,却看到张林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挥了挥手示意老管家退下,张林放下手中的馒头,起身向外走去,却又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从前的你,可不爱喝这不加白糖的清粥啊!”
言罢,张林便不做停留,大步离去。
将军府会堂内,三人围着长桌正襟危坐,首座的张林面色凝重,面前放着一张字条。
“这是今日早晨收到的书信,南方来的。”沉思片刻,张林终于开口道。
“不知这信中内容是什么?”一位军师打扮的男子问道。
问话的人名叫吴方,西北军中的幕僚,也是张林的心腹之一。
“信中说,明年的春季操演地点,定在西北要塞月门关,由我们与皇城近卫军团进行联合攻防演练,我们扮演攻方。”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起。
这月门关,乃是帝国西北防线的最后一道要塞,关外便是通往胡匈帝国的西北走廊。
西北走廊两侧,都是崇山峻岭,唯留下中间一条窄窄的峡谷可以通行,所以这月门关可谓是易守难攻。
狭窄的西北走廊根本无法容下大规模的攻城兵马排兵布阵,而月门关后便是一马平川的西北大平原,可以给要塞提供源源不断的守关兵力。
夏鸣帝国建立以来,胡匈帝国不知多少次企图从月门关攻入,却是次次碰的一鼻子灰,丢下一地尸体后无功而返。
如今这皇室居然借春季操演之名把西北军团往月门关外赶,是何居心!
“呔!”一红脸汉子突然大喝打破了沉默:“帝都这帮鸟厮,欺人太甚,不如俺们就此整顿兵马,即刻启程,杀到他皇城根下,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俺愿做先锋!”
大汉名叫巴隆,西北边疆蛮地出身,天生神力作战神勇,被张林留在身边做了副将,因其有勇却无谋,被戏称为“蛮子将军”。
“巴隆,坐下!你这张嘴,以后还是少开为妙。”张林有些无奈的说道。
巴隆闻言,虽有些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张林的话,只得愤愤坐下,嘴里却嘟囔着:“害!磨磨唧唧,要俺做这个将军,非得叫那些鸟人知道厉害不可。”
张林也不理会巴隆,突然开口道:“我也是昨日方才得知,先父为救孙儿,不惜以命换命,已经不在人世了。”
听得此话,吴方也瞬间不淡定了:“您是说,张玉老将军他……”
见得张林点头后,吴方面色愈加凝重,沉声道:“若是让皇室知晓,如今的西北已经没有灵帝强者坐镇,恐怕……恐怕……”
“恐怕张家会遭灭顶之灾,你是想说这个吧?”张林叹了口气道:“如今皇室那老怪物还未离世,而我们却已经没有了灵帝境界的强者。”
“所以,不是不敢打,而是我们打不起!诚然,即使是灵帝境界无法抵抗千军万马,但他只需将您除去,群龙无首的西北军团定会溃散!”吴方接口道。
巴隆却是安耐不住,再次开口:“那咱总不能伸着脖子等他来宰吧?过了这个冬天,可就是春季操演的时候了,到时候这月门关外我们去是不去?”
“若是去了,咱们这百万将士西北走廊怕是呆不下,那胡匈帝国的狼崽子们定然不会放任我们不管,只怕会在背后狠狠插上一刀,到时这近卫军只需要城门一关,看戏就行了。”吴方咽了口唾沫接着道:
“若是不去,恐怕皇室就要借此大做文章,趁机收回西北兵权,而没有张玉老将军坐镇的我们,吃亏恐怕是必然的!此计,实在是狠呐!”
张林此时也是毫无办法,只得安慰道:“所幸先父离世的消息现在还未传出,皇室忌惮于他老人家的实力应该还不会对我下手,如今,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今日会后,我就开始闭关,如果能在春季操演开始之前达到灵帝境界的话,此局方才有解,不过,话说在前面,若是日后我有何不测,还请两位带着阳儿远离此地,留下血脉,方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吴方与巴隆离开后,张林便独自前往张阳居住的小院,却看到张阳正盘腿坐于院中修炼,也不忍打扰张阳,兀自在旁自语道:“阳儿,你这次苏醒之后,总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为父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你能回来,为父很开心。你若不想说,爹不会逼你,日后若是有了兴致,爹想听你讲讲那仙界,是什么风景。”
说完,便是抬腿往院外走去,行至院门,又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却正对上少年那双漆黑的眸子。
“你若想听,我和你说说便是,只是那仙界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描述的清的,恐怕三天五天,也说不完。”少年清朗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不着急,不着急,只要阳儿愿意说,往后有的是时间,爹定然要将仙界的故事听个完整。”见儿子愿意分享秘密,张林也是解了心结。
“你且先修炼,爹最近也要闭关一段时间,家中大小事务你多盯着点,你娘走得早,爹不在的时候,可就要辛苦你了。”说罢,张林也不多做停留,带着微笑就此离去。
“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也不听我讲个两段就走了,害。”小院内,张阳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