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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问一时失笑，不知该说些什么。找回林问？他不就是林问吗？还找什么林问？
系统看到他的想法并不疑惑，只是说：“你不是问，如果你不是林问，你是谁吗？我就是来告诉你，不是林问的你是什么样的，作为林问的你又是什么样的。”
林问分了点兴致出来，“嗯，那你怎么告诉我？你口述，我笔录？”
“当然不是了，我这里一共有十道题目，每一道题目对应你们所说的一个考点。我的历届考生从来没有答满十题的。不是说他们实力不行，而是在这不到十题中，他们就能找到对应的自己。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做第一个答完所有题目的考生。”
林问心说，他可能答满十题都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但他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件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就是我怎么称呼你？”
系统沉默了一会，“这个名字啊，都是你们考生随便起就行，你们起什么，我就叫什么。”
林问直觉这个沉默背后一定有些很有意思的东西，他暗戳戳地问系统，却被它支支吾吾地糊弄过去了。
“……那你总得给我一个范本吧。”万一起了个什么萌萌啊、统统啊之类的，又不愿意可怎么办呢？
“你想的我都能听到啊。”
“我就是想给你听的啊。”
“……哦”，系统沉默了一会儿，“这两个名字以前真的有人这么叫我，你要是懒得起，就……随便挑一个吧。”
“我听得出来，你很无奈”，顿了一会，“萌萌，那我的第一道题是什么呀？”
语气里的恶劣简直藏不住。
“第一题：开启学霸模式四十八小时。”
“……什么玩意，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其实是一个学渣。”林问艰难地开口，学霸这种东西于他而言简直遥不可及。
“谁说你是学霸了……我是让你找一个学霸，体验他的四十八小时生活。再说了，什么叫遥不可及，你身边不就坐着一位呢吗？”
林问默然无语，“那你这个什么题目，我要怎么才算答对？还有这题目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学霸对象也是我来选择？”
林问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系统有一点措手不及的感觉，缓了一会才说道：“怎么答对啊，这个每一道考题结束之后你就知道了。题目什么时候开始，现在或者你选择一个时候，最迟不可以迟于明天的早读开始前。选择的对象，抱歉，我刚刚根据你的第一反应已经帮你选择好了，就是你身边的这一位。”
林问傻眼，“你怎么还带包办的。”
系统解释：“抱歉，下次我一定先……”
“虽然我确实想的是他。”
“……先问问你。”系统愣愣地补完剩下的半句话，“哦，那就好。”
语气中满满的勉强和气恼，隔着物种林问都能感觉到。
“什么时候开始？”
“就明天早上顾向到教室的时间吧。”
“好的，那你先准备准备，考前预热一下，或者你可以做个计划表，再打探打探对方情况。我先撤了。”
林问满脑子想着那劳什子的学霸四十八小时，甫一睁眼，就见顾向紧皱眉头盯着他，一只手握着他的肩。林问猛地一抖，想把他的手从身上抖下去。
顾向仔细看了看，觉得他大概是醒了，也便顺着他将手拿了下来。“已经下课了，不用再憋着了。”然后侧过身，拿起桌上放了半天的检讨书。
“等等，下课了？”不会吧，他才和萌萌说了多久啊，怎么就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顾向就没点想问的？
“……你的检讨写得真是让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啊。”顾向略过他的问题，看完他的检讨，顾向怀疑年级主任能直接放弃下周让林问上台做公开检讨的想法。
“过奖过奖。”林问还没缓过来，下意识就顺着对方的话自谦了一句。直到他看见顾向的脸色越来越凉，才恍然道歉：“抱歉抱歉，我刚刚没注意。那什么，检讨我确实不怎么会扯。”如果是语文作文，发散一下思维，顺着讲讲，古今中外历史名人什么的，八百字也是很快就能凑完的。文思泉涌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得一个不错的分数。
顾向仿佛有点忍无可忍，将检讨拍在桌上，看着他：“你刚刚也是，自习的时候也是，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前面，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中了什么邪。
“什么？”
顾向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呵呵一笑，“我还以为你作为猪的本体要显露出来了。”
林问一愣，随即小声反驳：“你才是猪！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是猪呢！”
“聪明？”顾向指着桌上的检讨，“是挺聪明的。先是把校规大差不差地抄了一遍，然后将自己的‘作案’过程详细地描述了一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请了个教小孩子学步的保姆。”
“嗯，你看看你还写了什么。翻来覆去写了七八遍我错了。最后的总结简直是神来之笔啊，‘我下次争取不被拍到’。你怎么不直接说再接再厉再创辉煌呢？”
“还有你这个理由，这什么理由？大半夜翻到学校来，就为了看星星看月亮？你在哪不能看？最后晚上留校是因为看星星看太晚了，懒得翻回去？你怎么这么厉害呢？不想说就干脆不说，这么说你也不怕主任把你扔上天让你与星星肩并肩。”
林问坐在顾向对面听得目瞪口呆。他第一次听顾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失了态。被人训的火气渐渐消散了，内心居然有点愧疚。
但检讨写成这样，他也不想的啊。
他一边听，一边低声道：“你消消气啊，再把自己身体气坏就有得乐了。我这不是请你指导的么？”
看着林问讨好的笑脸，顾向将心头浮现的恐慌和不安压了下去，天知道他上课怎么也晃不醒林问有多慌。想了想，虽然他平时闹腾点，但总归比那副失了智的样子好多了。
他揉揉眉心，给他写了几个可以改动和添加的地方，该删的就一条杠给他划到底。
过了会又糟心地想，照这个进度，晚自习结束能把作业写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