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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国承德三十四年,正值元宵灯会,都城长安笼罩在一片欢乐祥和之中。大街小巷处处张灯结彩,透着喜气的叫卖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此起彼伏。
街边卖汤圆的小摊上,也聚了不少食客唠着各自的家长里短。软糯的汤圆安静地沉在的青色瓷碗中,汤面儿上撒了一小撮糖桂花,在热汤的催化下伴着白白的雾气蒸腾出香甜愉悦的气息。
远处走来两人,着白狐裘的那位个子高出黑羽大氅大半个个头,两人挨得极近,远看去好像依偎在一起的恋人,走近看来竟是两名容貌俊美的男子。
黑衣那位眉眼间带了几分阴柔,手里还提了盏兔儿灯。
店铺老板见状不禁摇头叹气,但看这二位非富即贵的打扮并未敢多做言语,盛了两碗汤圆笑面送上。
“你注意些,我不想再被薛老头参举止不端。”李靖舒低声呵斥,一筷子拍掉了云凛想要捏自己脸的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靖舒你脸这么红,又害羞了啊?”云凛好笑地看着李靖舒脸上的一抹红云,脸靠的更近了。
“我没有害羞。”李靖舒推开云凛的俊脸,手指不经意碰到云凛的唇瓣,他的唇柔软又微热。
她迷恋和他相处的暧昧感觉。
但是她此时的确没有害羞,这些不过身体的本能反应,她这一天都心不在焉。
于她而言,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她本该践行对一个人的承诺。
白瓷勺子将碗中染了桂花香的汤团聚了又散,清透的汤水和桂花的甜腻气息充分融合。
她舀了一勺,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轻轻咬了一口。
她微微笑着,笑容中带了一分苦涩和自嘲。
“阿凛,五年了,我还是找不到小怪物,我说过,要带她尝尝人界元宵灯会的汤圆的。”
云凛知道,李靖舒口中的小怪物是她的师妹墨红雪,世间为数不多知道李靖舒女儿身秘密的人之一。
如果说李靖舒是修行的稀世天才,那她的师妹墨红雪便只能称之为怪物。
八岁自创随心剑法,十五岁跨三境,七式击败当年的天下第一剑留枫客,成为扶摇榜上排名第一的剑客,一时风光无两。
但也就是在这一年,她被冠以杀害亲师白鹤仙人的罪名逐出天剑山。李靖舒得知消息赶回时,墨红雪已不知所踪。
五年来李靖舒一直在寻找墨红雪的踪迹,但墨红雪却好像蒸发一般,了无消息。
“至少,你还有我。”云凛掰过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言辞诚恳,几许情深。
目光相对,李靖舒浅笑,“我,真的还有你吗?”
不知有心无心的一句话,让云凛的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他强作镇定,但一瞬的慌乱已经落入了李靖舒眼底。
他的演技,还是不够好啊……心中酸涩,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的存在,曾是她无边深渊中的一抹光亮,可深渊无边,黑暗无尽,微光又如何。
“去梧桐小筑喝一杯吧。”他提议道。
“好。”李靖舒搁下手中的瓷勺,抄起那盏兔儿灯离开。
她和往常一样答应了自己的建议,只是今天……云凛的心中总有些不安。
看着她的背影,云凛面上的表情阴沉下来。来收钱的小二一时没敢动作,待他离开后方才打了个冷颤,哆嗦着手收了钱。
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雪,喧闹散去,和从前许多时候一样,两人一同往梧桐小筑走去。
酒馆在城外的梧桐村旁边,老板孟福曾是李靖舒的得力下属,当年因李靖舒决策失误断了一条腿,她一直十分照顾他的生意。
今日又与往常有些不同,跟在后面的云凛并没有马上追过来。
他望着李靖舒的背影,走的每一步都仿佛是在沼泽中跋涉。
李靖舒放慢了脚步,和云凛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的目光越过浓夜飞霜,拂过老树冰溪,定格在远处的烛火明灭上,烛影模糊。
有些人,明知事实,偏要自我欺骗,以为这样就可以安心,以为这样就不会受伤。
他看着她,右手搭在腰间缠着的软剑上,眼中情感复杂,心中疯狂的恶火难灭。
有些人,生来悲哀,自以为凭借智慧可以玩弄权力,却最终沦为权力的玩物,一时疯狂,一世凄凉。
雪落无声,天地间一片寂静,远处梧桐小筑灯光昏黄。
李靖舒在一处紧闭的柴门前停下了脚步,她的手因太过用力,捏碎了灯笼的木柄。
兔儿灯跌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滚,染上洒落的烛油后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她抬头看着枯枝上新雪。
“阿凛,你最终还是选择杀我。”,她没有回头,声音微微颤抖。
“为了千灵族的预言,还是……为了一己之私。”
她难得用本来声音说话,仿佛是这寒夜霜雪,清冷落寞。
云凛站在她身后,只觉根根凉冰扎入脊髓。
他想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向前走了两步,欲替李靖舒拂去发间的片片霜白。
不过这雪融的太快,他未来得及抬手便消失了。
“靖舒……”他轻念她的名字,欲将她带入怀中,语气几分试探。
“够了,辰王,我已经厌倦了这段掺杂太多算计的感情。”她虚抓一把,就地取材,凝雪成冰,化作一柄寒冰长剑握在手中,转身向后退出数米之远。
“我们……还是撇开交情,谈交易吧。”
多年的修行,战场上的浴血厮杀,杀意是她最熟悉的味道。哪怕只一闪而过,也不能逃过她的嗅觉,这是她活到现在的本事之一。
只是这杀意来自云凛,她曾经最信任的人。
如果是旁人,此刻已经成了她剑下的亡魂。
剑尖颤抖,云凛不过六境,七境巅峰的李靖舒杀他绰绰有余。
可她偏偏下不了手。
她不得不承认,云凛于她是特殊的,特殊到即便明知背叛,依旧不忍杀他。
僵持之际,一抹银色自云凛袖中飞射而出。
“我的私心,不想杀你。”云凛叹息,语气无奈。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李靖舒虽下意识偏了身子,但仍眼看着银色的匕首没入了自己左肩。
一阵剧痛,鲜血瞬间将衣衫濡湿了大片。
匕首柄上刻着一个“舒”字,这是李靖舒送云凛的生辰礼物。
那年,他二十,她十六。
这匕首的材料是她寻遍仙界才找到的一小块银雪石,花了三个日夜不眠不休亲手打造而成。
形势陡转,风雪频仍。
云凛双目悲戚含泪,嘴角却咧出森森笑容,一张俊脸此时扭曲诡异。
“但是,为了顺国的未来,我,必须亲手……杀你。我的出价,厚待你曾经的部下,保住烈王的美名。”
鲜血顺着她苍白的指尖滴落,雪地开出红梅数朵。
剧痛刺激着她的神经,李靖舒心中涌上无名怒火,一把拽出肩头的匕首,用力向前掷去。
他早有预料一般移了半步,银光划破空气掠过云凛耳畔,坠入他身后冰湖之中。
去他娘的善待,她李靖舒的性命何时成了别人交易的筹码!冰剑一辉,霜雪纷杳,她趁势而逃。
一路向山上奔驰,不知方向。
脑中响起云凛的传音,轻柔温声,字字诛心,“我劝你束手就擒,匕首上淬了碧落黄泉,纵使是七境宗师也活不过一个时辰,你乖一些,痛苦会少些。”
他并未马上追去,而是静静立在湖边,望着那块被击碎的浮冰出神。
白衣胜雪,他藏在衣袍下的左手紧握,鲜红晕染了满手。
一条黑影半跪在云凛面前,“主子,属下来迟。”
“不迟,看样子我们的羔羊也到了。”云凛看向黑衣下属的身后,露出成竹在胸的微笑。
长安风雪,一片惨白,自城内缓缓升起万千灯火是透着冷意的微黄。
雪下的越发紧了,她几乎将大半的修为都用在压制毒性上,根本无暇御寒。
是她太蠢,一时忘了彼此的身份,信了话本子上虚无缥缈的蜜糖,才会步步深陷,以至于让云凛有了最大的倚仗。
梧桐小筑的的灯火是她最后的希望,孟福会些医术,她在他那存了一枚百解丹。
只要即时赶到,就算是碧落黄泉,虽不免折损修为,但也不至于要她性命。
急奔的脚步越发不稳,视线渐渐模糊,依稀中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黑衣,在雪中抱剑而立,是叶凌,她最忠诚的心腹下属。
“王爷?您怎会重伤至此?暗卫呢?属下带您离开。”说着叶凌向着李靖舒飞奔而来。
可他出现的太过巧合,李靖舒因云凛背叛已对身边人生了警惕,方才他袖口一闪而过的光芒更是让李靖舒笃定了猜想。
李靖舒被气笑了,剑刃一扫,逼退叶凌,“你呢?也为了顺国吗?”
“报仇。”叶凌面无表情地回答。
碧落黄泉蔓延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李靖舒武脉已被侵蚀,她一时不能动用自身修为,更无法施展灵能术法。
李靖舒没那个耐心细问,她的时间不多了。
心中烦躁,冰剑一横,剑意凛然,怒道:“来,尽情施展你的能为!”
话音未落,冰寒已至。
“然后……以死谢罪。”
刺、撩、挑、削,剑转锋迎,流光映雪。
奔如电,影如风,招招式式舍去试探,直逼命门。
失去功法加持,纯粹的剑斗武决。
不到百招,叶凌已成败势。
他有自知之明,若非李靖舒中毒,凭他区区五境完全是被秒杀的存在。
他的作用,仅仅是拖延时间。
他成功了,在李靖舒刺瞎他右眼的瞬间云凛跟了上来。
一干人等将李靖舒团团围住,却迟迟不敢动手。
云凛一袭白衣,半点不染尘。
他看得出,李靖舒纵使仗着修为强压毒性蔓延,这副身体也已到了强弩之末。
冰剑已碎,李靖舒唾了一口涌上的腥甜,七窍渗血,毒入骨髓,万蚁噬心。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却始终不肯倒下。
“烈王殿下,你那日废老朽修为之时可曾想过今日?”,一个阴冷辣耳的声音突然响起,从人群中走出一身着黑袍,浑身缠满绷带的怪物。
他拄着玄铁长杖颤颤巍巍地走来,向李靖舒伸出枯枝老桠般的手,“瞧瞧,这如丧家之犬的狼狈相,当真是让老朽满意得很呢。你,可还记得……”
云凛见到这怪人的动作,握剑的手咯吱作响,脚却始终没动一步。
“聒噪。”李靖舒猛地抬头,身手迅急干脆。
谁也没看清楚她的动作,不出三招拧断了那怪人的头颅,夺了他的铁杖,将他斩成八段。
“自知老朽,就该入土。”她的声音虚弱,却傲气不减。
铁杖一甩,尸块齐齐落在云凛脚边,尸血溅了他一身。
云凛被她这么一弄,脸色青白交接。
能动手懒得动嘴,阴阳怪气的先杀了再说。
总之云凛那身刺眼的白衣毁了,她的心情舒畅不少。
自身伤情虽愈演愈烈,却笑的轻松。
那笑声好听极了,像是幽谷溪畔的清风,抚过月下满山遍野的仙铃草。
“呵,碧落黄泉确实够毒,我的确没那个能耐压着了,所以……”李靖舒的发冠早已松散,此刻如墨的长发更是没了拘束,随着她身上发散出的磅礴气势张扬如狂。
手中铁杖被被烈火所噬,却现出剑影。
李靖舒冷笑看着周遭的一切,缓缓抬手,剑指云凛。
云凛素来洁癖,此时面色极差,但他仍笑着迎上她的剑尖,强作平静道:“忘了告诉你,孟福的妻子今日临盆,按时辰算来,是要生了。你已经毁了他的腿,现在连他的家人都不放过吗?”
“你还想着那枚百解丹吗?呵,不妨告诉你,孟福为救他妻儿将它送给了我。”
“此处距长安城说远不远,你若拼死一搏,我最多修为退回三境,而这满城百姓,都会为你陪葬。”
李靖舒听他说完,挑眉看着云凛,突然不怎么生气了,只觉得十分好笑。
她手上力道加重,长剑刺破了他的眉心,“你觉得,将死之人,还会在意蝼蚁的性命?还是你以为,我当真不会杀你?你,自恃聪明,却参不破如此明显的骗局,悲哀的棋子啊……”
话落不过一息,李靖舒陡然腾空,周身杀气纵横,如修罗妖魔般骇人可怖。
一时天地变色,电闪雷鸣,剑锋所指皆化烈火熔浆。
九幽玄火凤自她身后豁然展翅,急冲破空,双眼赤红。
一声悲啼凄厉决绝,鳞羽皆燃,化为无数流星彗火从天而降。
漆黑冷肃的夜空被火光映得恍如白昼,长安城的积了整个冬日的冰雪都在此刻消融。
“不好,快退。”,云凛没想到她会自燃命魂,慌忙施术自护,“李靖舒你疯了!你当真要毁了长安,毁了你以命相护的顺国?你我恩怨,休伤无辜百姓!”
他怒吼着,但李靖舒连半个眼神也未给他。
修行者自燃命魂虽会短时间实力剧增,却相当于连自己的魂魄一并毁了,若无奇特机缘无异于魂飞魄散,再无转世轮回可能。
七境宗师燃烧命魂的能量足以毁去一城,更何况是半只脚踏入八境的李靖舒。
她燃烧命魂的所产生能量就算烧了整个顺国都不为过,这也是老顺帝一直不敢对她下手的原因之一。
云凛恼恨自己棋差一招,但已于事无补。
突然不远处的梧桐小筑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如利箭,穿破浓烟火海,刺入心脏。
一念入魔,一念成佛,凄风寒雪,烧尽英雄冢。
云凛看着周遭那些人被自地底破出的火柱吞噬,连呼痛的机会都无,又看到自己满身的焦灰,被烈焰灼伤的左臂痛到麻木。
苦笑一声,她李靖舒当真强悍如斯?
他舍弃尊严原则,做尽卑鄙无耻之事竟还是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
云凛望着修罗杀神般的李靖舒,果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不过是笑话。
他扔掉手中剑,闭上双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砰的一声,是烈火爆裂的巨响。
火舌舔舐过云凛鬓边的发,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已死,睁眼瞬间竟看到李靖舒举剑自尽。
她更以心头血为引,燃尽自己最后的生机,反祭出九幽玄冰凰。
空中一红一蓝两股力量相冲相交,炸成满天烟火,绚丽夺目,风华无双,又化作晶莹冰晶从天而落。
一时长安万人空巷,整个顺国都看到了这般奇景。
故事的最后,她笑的艳丽决绝,灼痛了他的眼。
“阿凛啊,你虽然卑鄙无耻,却不可置否地是个合格的君王。从今往后,顺国,交你。”
她望着他,无喜亦无悲,化作尘沙,随风而逝。
至此那顺国百战百胜的战神烈王,那天纵奇才的少年修行者,一切传奇荣耀,诸多爱恨情仇,都在她二十五岁那年戛然而止。
她留他一命,未伤长安城百姓一毫,只将自己最后生命赠天下人看了一场惊世艳烈的烟火。
云凛跌跌撞撞地起身,环顾四周,和他同来的百余精锐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瞎了右眼不停咳血的叶凌。
他向前看去,是一道宽八尺有余,深不见底的沟壑。
此岸断木焦土,彼岸白雪皓皓,梧桐小筑灯光微黄。
次日,宫中传来消息,烈王李靖舒于正月十五被南疆余孽下毒刺杀,毒发癫狂杀侍卫百余人,为护长安百姓烈王燃魂自绝,可歌可泣,追封仁德忠勇烈王,天下同悲,举国哀悼。
百姓闻之,纷纷痛哭不已,更有甚上千人自请生殉,不过被辰王云凛所阻拦。
李靖舒死后第七日,西狄来犯。
辰王云凛受皇命接任苍玄军统帅,携平西将军叶凌,镇守燕云十六郡,非召不得回。
李靖舒死后一年,一红衣剑客屠尽南疆残党所聚之地荼幽谷,留名墨红雪三字后失踪,至此南疆在东大陆的存在被彻底抹消。
曾有过路高人见此一幕,昔日房屋瓦舍,如今残砖碎石。
整座山谷都被冰封千里,寒气诡异如同从地狱所出,阴毒刺骨。
六境之下修行者沾之非砍脚断手不能逃生,纵使侥幸脱身,不出三日便因寒毒入骨而死。
谷中残肢白骨如堆,永远不会腐烂,更无一具完好尸身,凄惨可怖,不亚于异世修罗炼狱。
高人不忍,欲将逝者火葬,却发觉此地此炎火无用,那些寒冰终岁也不曾融化半分。
高人无奈,只得施法设阵以防后人误入。
李靖舒死后两年,梁王叛乱。
辰王云凛率军回归平叛,老顺帝重病,为稳国政立其为太子。
次年,老顺帝病逝,谥号为武。
太子云凛登基为帝,年号永泰,拜昔日幕僚之首韩子焕为相。举国大力推行因李靖舒之死耽搁两年的变法,并以铁血手腕镇压了一干反对之声,顺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
永泰二年,西狄又犯。
顺帝封叶凌为镇国将军,率军三万迎敌。三月后顺军惨胜,叶凌重伤,伤好后因面部伤疤众多终日配戴面具。
永泰三年,仙界七年一度的修行者选拔大会——灵峰仙试开启在即。
人界灵气虽足,但相较仙界如同沧海一粟,因此人界历代七境宗师都有前往仙界修行的经历。
七境宗师对于各国来说都是难得瑰宝,更是各方势力谈判的资本,因此四国对此事向来极为重视。
顺国新帝初立,加之五年前折损了一名极为特别七境宗师,作为此次灵峰仙试的东道主,倍感压力。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长安城失踪了四个孩子,皆出身达官显贵,其中更有一个孩子是顺国此次要派出参赛的人选之一。
顺帝命有着“长安神断”之称的应天府通判裴统追查此案,又令镇国将军叶凌从旁协助。
不料,因为裴统的一时失算竟将薛太师三女薛柔牵扯入局,险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