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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会,二叔公杵着拐上山来了。只见他一身唐装,白发苍苍,站在那里自带威压。众人忙不迭地迎上去。扶着二叔公到坟前去看。二叔公双眼如炬,驻足良久。大家都不敢吭气,安静地等着二叔公的决策。
稍倾,二叔公终于发话了:“挖开看下,为了后代子孙,你娘会原谅你们的”。
这时,人群中有人怯懦懦的说:“二叔公,这必竟是个大事,要不请个道士看一下?”“对,对,对,要慎重,慎重”。有人咐和着。
“不必了,事急从权,开吧”。二叔公跺了一下手扙,“开始吧!”
众人得了圣旨,忙不迭的举起锄头开干。一会坟就被挖开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踟蹰不前,都不太敢看。二叔公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大吼一声:“去看看,这么多人,大白天的怕什么?”众人不得已,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蹑蠕着围拢上前一看。
不知地底下何时冒出一股浊流。可能埋葬时,沒挖好墓坑,有些地方坑坑洼洼的,也没有填平。那股浊流正好流进去,弄湿了土壤不说,还因为坑洼而围绕着半截棺材,形成了一处小水洼。而那半截棺材正斜躺在水洼里。
众人一下明白了,这还真是住水牢了。大家都沉默了。
这时,二叔公突然发话了:“还愣着干啥?还不快抬上来。赶紧修复,好让她安心”。
众人一听,忙七手八脚地把棺材抬上来,把墓坑填平。挖了个引流槽,引导浊流绕着坟外流淌。把棺材重新安置好,把坟砌好复原了。二叔公说:“你娘不容易啊!这辈子光吃苦了。就着这水,种上棵树吧,给她遮风挡雨,遮阳送阴吧!”
大哥一听这话,立马跪在坟前哭了起来。
其他人摆上贡品,挨个祭拜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下山了。
也许是办完了一件大事,也许是还沉浸在悲痛中。竟然谁也没发现,那个疯婆子没跟着。
到了晚上,疯婆子的丈夫,才慌慌张张的来敲大哥的门,告知她不见了。
大哥狐疑的问:“啥前不见的?你咋现在才说?”那丈夫嗫嚅着:“今一天都闹哄哄的,没注意,晚睡觉时才发现她不在了”。
大哥定定地看了他两眼,看着他局促地搓着两手。心想:要不是我们压着,怕你早就不管她,离婚了。又一想:也难为你了,是个老实人,谁摊上这么一个疯婆子,怕一天不打她几次。这么长时间,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唉…,算了。妹子也算是有福气了。叹了一口气:“走,我们去找找吧!”说完,跟门里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俩人从村东头一路找一路喊到村西头,都没有。白天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事,又是上山开棺,又是重新掩埋的。身心早已疲惫不堪,晚上又担心到处找。夜已深了,俩人累的瘫坐在马路牙上,再也不想动了。
卷根烟,咂吧两口,有一搭沒一句的扯了些闲篇。正在快与周公交好之际,大哥突然间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手一抖,烟卷划了个漂亮的符号,坠落尘埃了:“走,去山上看看,她是不是还在山上?”大哥忽地站起身说。
“啊?不会吧。这林子这么深,白天人多还不怕。可晚上…林子里不太安全啊?”那丈夫不太情愿的说。
“怕什么?没事的,大丈夫行的正,做的端。不做那亏心事,难道还怕鬼敲门了?走”。大哥斩钉截铁地说。
“好…好吧!”那丈夫叹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