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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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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越境内,夜幕笼罩,皓月当空。如若不去感受夜空下某一方位隐隐传来的压力,一切都会显得静谧安详。

    那片压力以一座建筑还算宏伟的府宅为中心,势力均匀地散布在四周。若是将一个毫无灵力的人放置其中,则会被这股灵压震的耳鸣。

    尽管如此,这已经是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控制的极限了。

    与此同时,一大一小两个黑影正灵巧地滑翔于一方方屋檐之上。

    “帝祖爷爷,为什么我们要离开大陆,到这么远的一个小国家来呀?”

    朦胧月色下,可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娃娃张着好奇的双眼询问身边的黑影,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映满了不解,一张精致的面容生的竟比女娃还漂亮。

    “寻一个神物,给你筑基之用。昶儿,一会儿抱紧爷爷,来的人倒是不少,一个个鼻子机敏得很。”

    黑影慈爱地抚了抚怀中男童的脑袋,径直落到了那压力的正中心。随后声音变得清冷,无形中散出一份威压,令得四处的虚空骚动了片刻,便恢复了夜的静谧。

    孙府宅院。

    西厢院的一处房间里,深红色的檀木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娃。

    小女娃面容娇美可爱,红润的小嘴伴随着小巧的鼻子均匀地呼吸着,丝毫没有发现屋内的气息隐约之间发生着变化,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而这力量的源泉,来自于床边梳妆台上一只毫不起眼的黑色梳妆匣。

    “当家的,你说那女娃父母会把东西藏在哪儿?”

    厢房门外,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小心翼翼地踏足行走,微不可闻的交流声隐约传来。

    “想那么多做甚,总之在这女娃房里就是。两口子终于走了,所有的身家都只会留给他们姑娘,若是放在外头,那今晚过来的可就不止咱两了。”

    “他们不会带走吗?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小丫头片子那里,这做爹娘的怎么想的?”

    “嘘,晴晴她娘,你可真是个缺心眼。”男人躬着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给你说,那两口子是被人追杀,要是带在身上不迟早给仇人抢了去?再说那东西虽是上古神物却也只能给还未晋升灵者的幼童使用,他们带着也没用。”

    “当家的你可真聪明!”妇人笑开了花,又带着喜悦不确定地问道,“这秘密就只有族长知道,除了你还没有别的人偷听到了吧?我可不想今晚还有其他人来跟我们晴晴抢东西。”

    男人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没有回话,皱着眉头指了指厢房门。

    妇人会意,识趣地闭嘴,转而眼神精明地巡视了一眼四周,确定了没有什么异常后冲男人摇了摇手。男人便轻轻抬起厢房门,闪身进入屋内,女人则警觉地守在门外,用目光四处巡视。

    男人在房内四处张望了片刻,突然合眼收敛气息,极弱的肉眼无法看见的灵力涓流从他周身流出,约莫半分钟过去,男人猛然睁开眼,目光却是锁定了书桌上的一只黑色梳妆盒。

    那黑盒子似乎察觉了变动,屋内的气息紊乱了起来,仿佛有股力量喷薄欲发。同一时间,房间正上方屋檐上空突然涌现了更密集的灵压。

    这压力仅仅悬浮在屋檐上方,屋内的男人并没有发现分毫。

    他嘴角微微勾起,径直走向那只黑色梳妆盒,女人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紧随着男人提起襦裙踮着脚尖跟了过去。

    男人的每一步都牵动着屋檐上方每一个黑影的心弦,却无一人敢贸然出手,一时间气息僵持到极点,如一根紧绷在弦上的箭,蓄势待发。

    男人丝毫不知道此时此刻多少双眼睛盯住了他的手脚。他站在了书桌前,眼里只剩下了那只外表通透漆黑的梳妆盒。

    他伸出手,缓慢地伸向了梳妆盒……

    指尖触及到盒子的瞬间,盒子猛地自动打开,一股光亮突然飞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檀木床上的小女孩!

    这一切发生地太过迅速,在场的所有人都怔愣了片刻,再望向男人指下的梳妆匣,空无一物,毫无波动,仿佛它从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梳妆匣。

    男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怔愣了片刻,接着他顺着光影的残留方向往床上看了一眼,视线触及到小女孩脸上的瞬间,瞳孔猛然放大,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一般,拉起女人的手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连厢房门都忘记合上。

    一时间,屋檐上方的所有人都有些哗然,气息不稳定地浮动着。

    “没想到,这神物竟是认主的。”屋檐上老者叹息了一声,“可惜了我的昶儿。”

    “虽然失败了,倒是想看看是哪些人有胆量和我们帝族抢夺神物?”老者声音猛地一寒,瞬间释放出一圈威压,周围数圈的存在顿时消失了无影无踪。

    之前因为神物的存在让其中大部分人眼红,即便忌惮老者的身份也要与之一试,现在神物已经没办法抢到了,再留下来也只是无端给家族树敌,还是一个如此强大的敌人,来的人都是有头脑的,知道何为明智之举。

    依偎在老者怀里的男娃娃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问道,“帝祖爷爷,我们是不是白来了?”

    “昶儿,我们下去。”老者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抱着男娃降入房内。

    “你在那女娃娃旁边打坐,上古神物的余韵还残存在空气中,女娃娃身边灵气最盛,昶儿咱们也不算白来了,这些力量应该够你冲到灵者了。”

    男孩乖巧地跑上床,在小女孩的身旁做出打坐的姿势,却忍不住偷偷看了小女孩几眼。只见小女孩面颊上有一道血痕,微微发着亮光,却无血珠冒出,而小女孩似乎已经是晕了过去。

    这血痕丝毫不影响女孩的娇美面容,小男孩忍不住痴痴地看了一会儿。

    老者见那边男娃一动不动,道是打坐地如此专心,便也坐下调养气息。

    许久,再望向床上,老者满目惊愕,只见自己心爱的昶儿俯身将脸埋在女娃娃的面颊上。

    “昶儿,你在做什么……咳咳。”

    老人险些被口水呛到。

    “爷爷,她的嘴唇就像樱桃一样红红的,嫩嫩的,看起来好漂亮好好吃的样子!脸也软软的,摸起来好舒服!”

    老者满脸黑线,生硬地回了一句,“昶儿,不要瞎碰人家女娃娃,这可不对!”

    “没关系的,父帝说碰了的女人娶回来就行,大不了以后我娶她呗。”

    小男娃说完认真地捧着女孩的脸,温柔地自顾自说道,“你等着,我以后来娶你啊。”

    老者满脸黑线地将小男娃夹在腋下,转身飞出了房间。虽说是上古神物的余韵,但族中也不是没有高级丹药可以媲美的,可不能让他的宝贝昶儿小小年纪就被美色迷了心智。

    一大一小的身影转身消失在夜幕中,一切都恢复了最初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