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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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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在街上,人潮汹涌,车水马龙,我被淹没在人群里……

    耳机里的歌无限循环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依旧隔绝不了人群的嘈杂声。

    远处的乌云黑压压的一大片,又会是一场大雨。

    等电梯的时候,偶遇了买菜回来的房东,她问:“怎么很久没有看到你男朋友了?”

    我沉默了许久,笑着说:“他有事,暂时不回来了。”

    好像所有人都在提醒我,他不在我身边了。

    打开房门的那刻,屋里一片漆黑,很安静,很安静……

    我们再也不会争吵了,再也不会吵到面红耳赤,声嘶力竭了。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安静的可怕。

    我没开灯,外面开始下雨了,滴答滴答……

    打在玻璃上,雨水顺着玻璃往下淌。一行又一行,好像没有尽头……

    我忍住让自己不去给他发信息,昨天看到一句话“在你忍住不去找他的时候,他在庆幸你没有找他。你可能认为是错过,但他认为是解脱。”

    我开始,不想要成为那个开始话题的人,不想成为那个结束话题的人。有的时候他的回复明明很明确了,话题结束了。我却总觉得,我应该再说些什么……

    好像没有了我的打扰,他会过得更好,可他又让我感觉,他还爱我……

    就这么纠结,拉扯,煎熬着……

    昨天骑行回来的路上为了避让突然从草丛冲出来的流浪猫,摔了一跤。我坐在马路边上,拿出手机,我想打给他,又觉得,我会打扰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特别怕他累……

    他一叹气我就觉得,是我做错什么了……

    某个夜里,打雷下雨。我给他发信息:“哥哥,打雷了。”

    他说:“我来找你吧。”

    他知道的,我怕打雷……

    后来……

    后来怎么了呢……

    我知道这一切从一开始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承受这个谎言给我带来的所有痛苦。

    他可以走的,在我们见面的那一刻,他明明可以转身就走的。

    但……

    他说,他爱我,他不会走。他说,他不会离开……

    知道吗……

    有的东西如果你从未拥有过,就不会妄想着据为己有。

    很遗憾的是,那个推我陷得更深的人,曾经带我爬上去过。

    楼下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叫卖声络绎不绝。以往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在楼下逛街,他牵着我,让我走马路内侧……

    作为一个北方人,他特别喜欢吃米饭,我经常和他开玩笑:“你是个合格的南方女婿。”

    他会给我做面食,做手擀面。总是把切好的面条搞得乱七八糟,互相粘黏,我喜欢站在他身后他看手忙脚乱的样子……

    他个子真的太高了,平均每做一餐饭就得撞三次油烟机,我总说:“本来脑子就不好使,你别总撞它呀。”

    他总会弯下腰来让我给他揉揉……

    没见面之前,他曾经问我,觉得什么发型的男生会比较精神,我随口说:“寸头”。

    他便剪去了一头长发,直到现在依旧是寸头。

    我总喜欢让他弯腰,摸他的头……

    我和他都是互相矛盾的人……

    我时常觉得,他不爱我了,又会在他表现出来的某些细节里感觉到他的爱。

    我们都嘴硬,都擅长说反话……

    他曾经说我像刺猬……

    其实,他也像刺猬……

    两只刺猬,免不了会刺伤对方……

    有段时间,他经常醒了就盯着我看,他问我:“为什么明明就在身边了,明明可以抱到,摸到,却还是感觉像一场梦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因为我也觉得像一场梦……

    后来,我们终于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因为我们都一个人走了太久了……

    彼此的出现,让我们本来各自独处的生活手忙脚乱……

    他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们说过了,见面了就不会分开了。”

    他明明那么说过的……

    我们勾勒着美好的未来,我们以为我们可以走出这个深渊……

    直到后来我们才发现,就像我一开始说过的那样,我们只是在拖着彼此越陷越深罢了……

    他曾经说:“我爬出去过,我不怕再陷下去,我会带着你,走出去的。”

    往往让人痛苦的事,一开始都美好的不像话……

    我不知道24岁还有没有他,有的事错了就是错了,我可以接受那个一开始的谎言,带来的所有痛苦。

    但是,拜托……

    24岁一定还是他……

    一定还要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会带着我走出去的男孩儿……

    一定还要是那个说:“如果我们都熬过去了,就结婚”的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