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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一蒙蒙亮,整个临时赛场的周围就已经忙碌了起来,到处是人忙马嘶一派繁忙的景像。马匹有比赛的,马主们都忙着上赛道的事情,没有比赛的也都开始打理马溜马,为了保持自家马的状态忙活着。
七点半钟,第一场比赛就会正式的开始,草地2800m,第二场同样是草地安排在了半个小时以后。
所有组委会的人都忙活了起来,等到了快比赛的时候,整个赛场的情形吓了大家一大跳,昨天人就够多的了,没有想到今天来的人数差不多有昨天的两倍。
3000m的u型赛道前半段外侧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一个人拖家带口的也不嫌麻烦,杯中抱着肩膀扛着大大小小的孩子,放眼望去大小不一的脑袋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这帮子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大清早的就过来看热闹,居然比太阳都起的早就奔马来了,也不多睡一会儿。
这时候,尤家洼的老杨头现在也混在了人群之中,望着黑压压的一大片脑袋心里不由的道了一句:一帮子闲汉不想着赚钱却是有这功夫来看热闹,怪不得究的叮当响!
现在整个镇上的老少爷们是凡能干活的都在干着活儿呢,看比赛的十个中也未必有一个是镇子上的人,对于大家来说热闹终是热闹,总抵不过花花票子的诱惑,除了老杨头这样不得不来的,就连以前的镇上的闲汉们都干活去了。
虽说脑子里这么想,但是老杨头却没有说出口,因为自己的旁边还跟着连襟一家子,老杨头的连襟姓许,住的四莽县。虽说都是贫困县,但是人家以前家里的生活要比老杨头家好上一些,话说这也不是以前了,就是在今年之前老许家都比老杨头家的生活要好上一个层次。
不过从今年开始,情况有点儿不一样了,别说是尤家洼了。整个附近的几个镇子,带上县城的人都开始在家门口打上了工了,工资是比外面大城市少了一些儿,但是这里生活成本低啊,大家可劲的都攒下了一点儿钱,整年各家老是笑眯眯的。
镇上搞起了赛马,而且几百万的奖金,这数目直接把四乡八县的庄户人震的眼皮子直翻翻!别说上百万了,上十万大家都能当个热闹看。更何况马跑上一圈儿就能有上百万的大奖金,而且总奖金过了一千万人民币。
所以是凡是附近的乡县的,在家里闲着的,附近能攀上亲戚的都奔着小镇子过来了,别说镇子上的人了,就连老杨头这样住的偏远的都有人投,更何况别人家。
光是小镇上一下子就比平时多了快五六倍的人口,甚至是有的人家里亲戚来的太多。只好在院里打起了大通铺,还好是夏天。这要是冬天还不得冻死好几个看热闹的闲汉啊。
虽说家里来的人多了一些,不过对于大家来说也是挺长脸的事情,什么时候小镇上的人有这么风光过?以前就算是有个把亲戚也都是避之不及,现在一个个的心里别说多熨烫了。
就像是现在的老杨头,挺着腰背着双手,带着连襟一家在大排档里吃了早点。这才往赛马场走,以前哪里舍得在外面吃什么饭啊,就算是赶个大集,也就在车兜里装上两个馒头了事。
一拨人一边走着,老杨头一边介绍着。看到了赛道中间的u型空地,空地上支满了白色帐篷,老杨头又卖弄了起来。
“那是组委会的地儿,这么说吧,能坐到那地方的人,家里没有千万也有百万,要不就是当官的,我们新来的两乡长都差点儿没有剂进去”老杨头抖了一点儿‘内幕’。
对于乡下人来讲,县长就是天了,乡长也不是谁都可以接触到的大人物,至于更上面那就是传说级别的,别说见了听都听的少,连乡长都差点儿没剂到一个位子,而且家里上百万一下子让众人不知道说啥好。
愣了半天,许老头才憋出了一句话:“上百万?这么多钱怎么花,整日里蹲家里就是愁花钱吧”。
老杨头觉得自己现在有见识了,对着老杨头说道:“百万就不知道怎么花了?昨儿来我指给你们看半山腰的房子你见着了?”。
看着连襟点了点头,老杨头得意的说道:“那房子就花了上百万了!”正的这个时候,老杨头看到了不远的地方停了一辆车伸手一指道:“注意到了没有,这个一辆就是上百万,还有人家的马一匹也都要十几万呢……”。
随着老杨头不住的往外说着自己的‘见识’,老许一家子更是目瞪口呆的只能在心里嘟囔两句,我的滴个老天咧!
像是老杨头这样的情况,几乎在整个赛马场都在不断的上演着,镇上甚至是县里的人都开始带着一种炫耀的心态来表述自己身边正在发生的翻天覆地的改变。
“老杨叔!”同样正带着亲戚来看赛马的刘海东看到了老杨头,立刻笑着走了过来抬手开始打招呼。
徐海东就是以前的那一拨找卢显城想给自己的劣马配种的那拨人中的一个,最后跟着卢显城看了牧场的那个,现在他家里的牧场早已经起来了,牛羊什么的都养了起来了,家里养的牛羊也是一只只都膘肥体壮的,别说是镇里就是县里时不时的也派人去看一看,当成了一个脱贫的典型竖立了起来。
徐海东认识老杨头那是因为他在尤家洼,那里不光是住着卢显城还有两位农大的教授,徐海东几乎一个月都要往那里跑上几趟,有的时候各家各户的去找两个教授,自然就与老杨头熟识了。
“哦,海东啊,也来看赛马呢?”老杨头其实早就看到了徐海东,只是装着没看到,现在对于徐海东先打招呼这一条很满意,现在谁不知道徐海东这家子要发达了。家里养着上千头的羊,只要等着秋后出了栏,那就是一沓沓的票子。
徐海东笑着为道:“是啊,我的几个老表想来看看,这不我就跟着来了!”。
“我也是带亲戚来的”老杨头说完把自己的连襟给徐海东介绍了一遍。
两家人稍一寒喧,就各自的分了开来。
“徐海东。家里养了上千只羊还有上百头的牛”老杨头说道。
老许一听立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知道,徐海东养羊大户嘛,我们县里都在传,有人说他今年能赚几万,有人说能赚十几万,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要是不出什么事的话,估计今年他家最少赚十万,我们村的申瘸子家今年至少都能赚上四、五万了,他家十万没的跑”老杨头说起这话心里就想找根棍子擂自己的脑瓜子。以前人家两个教授劝自家这帮子人就是没这个胆子,整村也就是申瘸子听了话。现在回头一看大家哪个不后悔啊。
这时侄子张口问道:“姑父,你们家荒地还分了?”
“现在村里已经没权力分荒地了,乡里决定统一画块分,我们家这边也就分五十亩的样子”老杨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现在谁也弄不到徐海东这样的大几百亩了,甚至是申瘸子家的前后两批三百来亩都不可能了,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乡里还剩下的荒地呢。
“比赛快开始了!”
老杨头听到了一阵号子响,知道比赛快开始了。什么赛马会有会派个人来吹一阵号子,老杨头很不喜欢号子。觉得要是弄阵大鼓这么一擂那才叫有气势,可惜的是老杨头说了不算,也没人理他的愿望,所以现在还是吹号。
比赛快开始了,老杨头带着一拨子人往赛马场挤。
这个时候哪还能挤到起点区去?那个地方别说往哪站了,就算是带个板凳儿也不一定看的到。
“明天咱们早点儿来”老杨头看了一会儿只得把连襟一家往人少的终点区带。大家都是第一次看赛马,现在都是抢到了起点区,这个时候反而是终点区的人比较少,老杨头带着人很轻松的占了一个位置。
号声一结束,第一批的赛马就开始亮相。然后就要进入赛场入闸了。
第一场比赛,卢显城有马参加,从美国牧场调回来的一匹二岁半的小母马,名字叫做花生酱,除了花生酱,还有一匹叫做大红枣的是纯血马,其他的都是杂牌军。就算是大红枣凭实力也没法和花生酱相比。
整个亮相区,空荡荡的都能落鸟了,根本没人看,这帮子人全都挤到了起跑点儿,乐滋滋的望着拖拉机拖着起跑闸到终点线。对于这帮子人来说似乎对于大拖拉机,还有挂着彩色牌子的起跑闸更有兴趣一点儿。
所有的马匹进入了赛道,像是花生酱和大红枣的骑手还有其他的三匹马的骑手都是这次从美国来的专术骑手,虽说都是实习生,不过做为一个合格的骑手,训练中就有入闸这一项,但是今天情况和以前他们遇到的比赛还不一样,大家都没有抢着入闸,而是等着一批入闸‘困难户’先进。
除了专业骑手之外,还有一批自己觉得不含糊的‘骑手’自家骑着自家的马参加比赛的。当然了组委会这边也没有过多的干涉这事情。
很快周围的观众就开始哄笑了起来,第一匹马就不肯入闸,呆在闸门口死命的把屁股往后蹶着,任凭身后的马主怎么推就是不肯挪步,而工作人员在前面无论如何拉缰,这匹马都是保持纹丝不动的状态,只是时不时的咴咴叫上两声。
胖胖的马主很快的就起了一头汗,身上的衬衫就像是从水里捞出一的一样,最后直接挥起了马鞭使劲的朝马屁股上抽了一下。
这下好了,这马别说进闸了,直接开始尥蹶子,开始在地上跳着踢了起来。
眼看着就要到了三分钟,谁知道马这边光顾着尥蹶子往后看,没有发现自己正被工作人员往马闸里牵,等着发现的时候,整个身体都进了一半了,再想往外退在挨了狠狠的两鞭子之后,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进了闸。
等着闸门一关,胖胖的马主这才发出了一口气,抹了控满头的汗水。旁边的的众人就像是看了一场滑稽戏,纷纷对着马主指指点点的笑了起来了。
第一匹马进闸正好耗了三分钟,第二匹马花了三分钟直接就没有进去。因为马匹是胆小的动物,这只能容下它身体的小空间,别说是马了就是人突然一下子要把你关这样的小空间小黑屋里去,你也受不了吧!
这样一共八匹马参赛,三匹都没能进闸,最后五匹进了闸之后,等着闸门啪的一声打开,花生酱和大红枣首先冲出了闸门,另外的三匹马等着闸门一开,似乎还沉浸在入闸时候挨的鞭子呢,一下子没有反映过来,愣了大约两三秒之后,马匹的天性刺激它们跟上队伍,这才撒开了四蹄奔出了闸。
五匹马在绿色的赛道上狂奔,二十只马蹄敲打着赛道,发现沉闷的嗒嗒声,如急触的鼓点儿敲击在四周观众的心中,虽说没有金钱的刺激,但是骏马狂奔给在场第一次看速度赛马观众带来了感官刺激起了作用。
“三号,加油!”第一个人叫了起来。
然后一片人开始大喊了起来,最后整场的人开始大声的喊着。
整个赛场扑天盖地的吼声。
“三号,加油!”
人们并不知道三号的名字叫做花生酱,他们只知道现在领头狂奔的是三号,而三号也不负重望,在进入u型弯的时候就确立了自己的领先地位,到了直道的时候已经领先第二名大红枣将近五个身位。
“来了!”老杨头这些呆在终点区的人,现在心里都有点儿着急。
别人都喊的热谈朝天的,自己这边什么都没看到啊,想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能瞎喊吧。
不过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花生酱的身影就从弯道处出现了,很快跟着大红枣也出现了,两匹纯血马一前一后,飞速的奔着终点区而来。
“加油!”
“三号!”
终点区的人这时也跟着呐喊了起来了,当看着三号像一阵风似的吹过了终点,大家才觉得自己的位置带来的那种幸福;奔驰的骏马在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踏过了终点线的那一刻,带来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骑着花生酱的美国骑手也动着手中的马鞭,他听不明白加油是什么意思,但是几天下来他知道什么是三号,虽说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自己跨下的马这么一边倒的支持,但是他还是挥动手向四周的观从致意。
对于花生酱来说是马生的第一场胜利,对于这位美国骑手来讲也是他人生第一场比赛的胜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