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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蔡重阳想不到王蠢居然以这种轻浮的表情和他说话,原本一直冷眼旁观的他,顿时气得发抖,赫然站起来,怒视着王蠢。
“如果你是我外公,为何在我受辱的时候不发声?”王蠢冷哼。
“……”蔡重阳张了张嘴,居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呵呵,你们蔡家,也就这样了,老不像老,小不像小,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其实,屁都不是,只会窝里横。老子不陪你们玩了!”王蠢转身,大步离开,出去包间的时候,顺手把门也重重关上了。
包间里面,一阵死静,落针可闻。
没有人想到与王蠢见面会如此收场,不仅仅是蔡重阳没有想到,就是王蠢的妈妈蔡晓琳也没有想到。
“晓琳……”蔡重阳看了一眼女儿。
“爸,看来,蔡家没有王蠢的位置,我走了。”蔡晓琳一脸木然的起身,朝门外走去。
“晓琳!”
“他只你的外孙,但却是我的儿子。”蔡晓琳在门口的时候停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道。
“呯!”门又关上了。
“你们太过分了!”一直沉默的蔡晓琳母亲唐玉凤气得狠狠的拍桌子。
蔡河山和蔡河岭互相看了一眼,低头不语。
“我们……我们只是想给那土包子一个下马威……”蔡明媚不敢看奶奶的眼睛,支支吾吾道。
“人家是土包子没错,但至少,人家尊重我们,不仅仅是穿了正式的衣服,还带了礼物,你们……你们……咳咳……咳咳……”唐玉凤越想越气,哮喘发作,呼吸如同风箱一般,蔡重阳扶她坐下,拍着肩膀让她平静,这才缓和一些。
“虽然我们有纵容他们之嫌,但是,那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蔡重阳怒意未消。
“爷爷,这玉有些古怪。”蔡勇不知道什么时候拆开了礼物盒,拿出四相古玉翻来覆去的检查。
“一个亿的古玉,肯定有些古怪。”蔡重阳冷哼一声。
“是啊是啊,人家随随便便就出手一个亿啊!”蔡明媚一脸幸灾乐祸的鄙夷道。
“爷爷,你看,真的有些古怪。”蔡勇苦笑着走到蔡重阳面前,把四相古玉递给蔡重阳。
“我倒要看看这价值一个亿的古玉长什么样子……”
蔡重阳接过蔡勇手中的四相古玉,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了。
“极品四相古玉。”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蔡重阳吐出六个字,把四相古玉递给蔡勇,一脸慎重道:“小心收好。”
四相古玉!
一群人一脸茫然,面面相觑,他们并不知道四相古玉是什么玩意儿,更不知道其价值几何,不过,从爷爷的表情可以判断出来,那玩意儿应该不是什么破烂。
“好了,这次,你们的优越感不会有了,我们蔡家整个家族加起来的财产,还不够买两块这样的古玉。
每一个人都是一脸呆滞,旋即,变成震撼之色。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了蔡勇手中的四相古玉之上。
这里的人都是蔡家的人,自然知道蔡家有多少家业。
蔡家虽然不能和王家苏家那样的巨无霸家族相比,但绝对也不是小康之家,勉强也称得上是亿万富豪。
目前,蔡家的家族产业总值接近三亿,如果按照蔡重阳的话估算,那么,蔡勇手中的古玉,的确是价值上亿。
一块古玉上亿,而刚才,王蠢随随便便一出手,便是六块,也就是说,王蠢刚才所送的礼物总价值已经超过了六亿。
“爷……爷爷……不会……不会真这么贵吧……”胖子蔡河山结结巴巴的看着蔡勇手中的四相古玉,他刚才,可是砸了一块,如果真的价值上亿,也就是说,他刚才随手一扔,就扔掉了一个亿。
“不仅仅是贵,而且,有钱也买不到,基本是有价无市。回家吧。”
蔡重阳突然意兴阑珊,扶着唐玉凤,匆匆离开。
“啪!”
“都是你这个猪头,害得我的一个亿没有了。”蔡河岭突然抽了蔡河山一耳光,破口大骂道。
“我……我那知道啊……”蔡河山捂住脸不敢反抗,争辩道。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倒好,人家送你礼物你不高兴还当面羞辱。”蔡明媚也气急败坏的走到蔡河山身边,用指头狠狠的在胖子脸上戳了几下。
“你们刚才可没有少嘲笑王蠢。”蔡勇冷哼一声。
“哥!”
蔡明媚娇嗔的看了一眼蔡勇,然后,一双眼睛落在了蔡勇手中的四相古玉上面,露出贪婪之色。
“别打我的主意,我们一人一个,是你们不要的。”
蔡勇立刻把四相古玉挂在脖子上。王蠢在包装礼物的时候,还贴心的买了红绳子系在四相古玉上,方便戴在脖子上。
“谁打你的主意,我自己不会找蠢哥要啊!”蔡明媚啐了一口蔡勇。
“蠢哥?呵呵,这个时候叫蠢哥了?!送你你不要,你找他要,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了。我们走吧。”
蔡勇笑了笑,拉起妹妹的手离开了包房,留下蔡河山和蔡河岭两兄弟互相埋怨……
……
“你知道我会出来?”蔡晓琳看着等待在外面的王蠢。
“我知道妈妈最疼我。”王蠢咧嘴一笑。
“我……”蔡晓琳心神颤动。
“妈,我们走,不和他们一般见识。”王蠢嘿嘿笑道。
“嗯。”
“滴滴滴滴……”
突然,蔡晓琳的电话声音响起。
蔡晓琳从包里面拿出电话一看,迟疑了一下,因为,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蔡晓琳每天青灯古佛,生活圈子很小很小,她的手机里面,甚至于只储存了王蠢一个人的号码。
是谁?
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归属地燕京,蔡晓琳一阵莫名的紧张。
“妈,为什么不接电话?”王蠢问道。
“不熟悉,可能是广告号码。”
“我来接,最讨厌这些垃圾。”
“啊……”
蔡晓琳还没有反应过来,王蠢已经从她手中拿过了手机。
“哥,我是xxx保险的,向您介绍一下我们集团xxx产品,您看我声音大小可以么?!”王蠢一本正经道。
“啊……”对方显然没有想到王蠢先下手为强,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有交强险,车辆损失险,第三责任险,车上人员责任险,全车盗抢险……”
“你是王蠢?”对方突然打断王蠢。
“你……你认识我?”王蠢一愣。
“你好,我也姓王,王杰。”
“哦,好好,家门,好吧,看在家门的面子上,说吧,你是推销什么的?蠢哥给你照顾照顾生意。”
“我要见你。”
“见我!你当你是谁啊,蠢哥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只阿猫阿狗能见的。”
“我……我是你的亲身父亲。”
“父亲……”王蠢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一般。
“让你妈妈接电话。”
王蠢如同木偶一般,把手中的电话递给母亲。
“挂了。”蔡晓琳没有接电话,厉声道。
“哦。”
王蠢机械的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妈妈,蔡晓琳接过电话之后,立刻关机。
“我爸叫王杰?”王蠢愣了半天神,才反应过来,对于他来说,“爸爸”这个词,显得很陌生。
“闭嘴,你没有爸爸,他早就死了。”蔡晓琳声色俱厉。
“妈……”
蔡晓琳加快脚步,拦下一辆的士,绝尘而去。
王蠢走在路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只是几个小时,一切都改变了。
先是外公外婆加上一大群的表哥表妹,而现在,又冒出了一个亲身爸爸。
从母亲表现看,爸爸的身份应该不是杜撰的,要不然,她不会突然情绪激动离开。
在王蠢的记忆之中,母亲是一个很冷漠很淡定人,他几乎从未曾看到她情绪如此起伏波动的时候,甚至于,就连他与蔡家的人翻脸之时,她也只是冷眼旁观,没有任何反应。
“王杰!”
王蠢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刚才,王蠢算是见识了蔡家一群人的嘴脸,不知道王家的人又是一番怎么样的光景?
很小很小的时候,王蠢就希望他有个爸爸,那样,就不用担心被幼儿园的小朋友欺负了,但是,那只是很小很小时候,现在,王蠢已经适应了,适应了只有一个母亲的生活,适应了这个弱肉强食的水泥丛林。
“原来,我一直都不孤独,我有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还有一大群的表哥表妹,现在,又冒出一个爸爸,很可能,还有爷爷奶奶,甚至于还有一大群的堂兄堂弟堂姐堂妹……”
突然之间,王蠢有点迷茫。
有了蔡家的前车之鉴,王蠢潜意识里面,对那些从未曾交往的亲属有了一种莫名的排斥。
迷迷糊糊之中,王蠢如同一句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柳大。
经过柳大校门保安室的时候,王蠢并没有习惯姓的往里面看,依然低垂着头,机械的向里面走去。
“王蠢。”钱伯看到了王蠢,立刻大喊,“咋了,去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回来的时候成了霜打的茄子。”
“别理我。”王蠢垂头丧气的往里面走,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静一静。
“蠢哥,你不理我不行了,出大事了。”钱伯从保安室冲了出来,一把拉住王蠢。
“什么大事?”王蠢有气无力的问道。
“你看。”钱伯递给王蠢一张红色的硬纸片,纸片制作精美,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喜庆的请帖。
“什么东西……挑战书!”王蠢张大嘴看着三个漆黑的大字。
“是啊,挑战你的挑战书啊。”
“我一个小小的保安,谁他妈闲得无聊吃饱了撑的挑战我。”王蠢看都懒得看,随手就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