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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白日的阳光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露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走到一座酒楼前,苏清瑶的脚步一顿,抬起头来。
只见酒楼里传来一阵笑声,蹬蹬蹬的脚步声中,一个昂藏七尺,器宇轩昂身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的青年男子,在几个护卫地筹拥下阔步走了出来。
青年男子一踏出台阶,便有一辆极为华贵的马车驶来,整个车身统统呈金黄色,在明晃晃的太阳下格外的醒目,车门被修长的镀金帘子遮住,帘子上绣着一大片一大片的金丝花纹。马车旁,几个如花似玉的婢女,齐齐迎向那青年男子。
露城只是个边远小城,哪曾见过这么华贵的马车,这么气势非凡的人和一众护卫婢女,这么衣着华丽,龙行虎步,一看就是极有身份。
一时之间,好一些人的目光都呆愣了。
就在这时,苏清瑶身后冲出一布衫褴褛的人来。
那乞儿一冲到前面,速度便稍稍放缓,只见他加快脚步,低头向前冲去。
被四个护卫保护着,青年男子也在看着那人。
不过他只看了一眼,便皱着眉头,衣袖一甩,“赶走他。”
苏清瑶看完这热闹,便不再多做停留,她转身进了一家布料铺子。
苏清瑶瞧了又瞧,选中了几匹上好的料子,她准备给父亲做几身衣服,快要入冬了,总要提前备好,娘亲不在,那些细小的琐事只能经她的手,父亲一个男人,哪里会在意这些事情,到时候穿那些已经不保暖的冬衣,心疼的还是她。
“姑娘,能否将这匹布料让与我,我兄长甚是喜爱这个花色。”女子眸子里星星点点,说出的话,更是有意无意地露出柔弱娇憨。
这声音,她实在是太耳熟了,也忘不了。
初九,初九,她终是还是在这遇到她。
苏清瑶暗中冷笑一声,转过头去。她不着痕迹地看向这说话的女子,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姑娘喜爱,我便让于你!”一言吐出,婉娘的脸色白了白,又立刻掩住,又做出十分喜爱的模样来。
苏清瑶看向那双搭在面料上的手,暗自嘲道:那纤纤手指上丝毫看不出茧子,却是用药物抹去,谁知这个娇憨可人的女子鞭法极佳,还心机深沉呢?
她可不会忘,正是今日婉娘装作偶遇她,后来又总是在她遇险之时,救她助她,便渐渐成了她的手帕交。
只是再来一回,不知她还会不会那般虚假的在她受伤之后‘悉心’照顾?
倒是一片布料而已,让了也不碍事,她惯常这般,有意无意地拿取那些她珍藏的物品。
当时怎么看不出,她眼里那一股得意之色呢?
但她还要看别的新奇物什,也不准备与她多说,“掌柜,除了这匹布料,其他布料送到苏家庄。”
掌柜讪笑的点点头,他知道苏姑娘一向来大方,这银两到底是少不了的,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女子,才笑眯眯的说道:“那这位姑娘,你的布料小人现在给你装好?”
婉娘轻轻点了点头,又转向苏清瑶,说道:“谢谢妹妹了。”女子弯腰作礼,面纱只露了一双眼睛,却掩不住那一抹姿色。
苏清瑶回了个礼,她暗暗忖道:这声妹妹她可不敢受,总归日后一定会再见,此番作态怕是下次装也懒得装了。
目送着婉娘离开的方向,苏清瑶也转过身朝外走去。
丫鬟琼芳跟在苏清瑶身后,很是气愤的说道:“姑娘,刚刚为何要让?那布料我看姑娘最是喜爱,怎么她说让,就让了?”
琼芳的眼神中充满不解,她气愤的脸上红了一片。
“无碍,就是一块布料而已。”苏清瑶看了看她的神色,那模样做不得假,看来,如今她还不认识婉娘。
她倒要看看,究竟什么时候,究竟为什么琼芳会下毒,置她于死地!
苏清瑶摆了摆手,笑道:“你先行回山庄,团子跟着我就行了。”
“父亲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去幕山书院去拜访院长。”
琼芳脸色一黯,姑娘到任何地方一向来都爱带着她,这丫鬟团子不过前不久才入府,姑娘就如此看中她,
她心中不忿,也没有说什么,也就应了她的话,回去府中。
苏清瑶走到门口不远处时,已有马夫赶着马车过来了,团子连忙跑上前,道:“姑娘,马车雇来了。”
这一年,露城都很安全,武林盟主在此驻扎,连偷盗之人都少之又少,苏清瑶容色极佳,也不用担心贼人打劫,马车稳稳地朝着东门驶去。
就在她来到幕山书院门外时,走着走着,苏清瑶身子一拐,转向幕山书院的后山处。
不一会,一个的破旧草屋出现在两人眼前。
苏清瑶从团子的手中接过一袋物什,轻声说道:“在这里等着吧。”说完,她转过身,朝着那茅草屋的后面走去。
茅草屋的后面,一个乞丐般头发凌乱不堪,满脸污垢的中年人正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手臂上和脚上仿佛没有肉,身体薄的好像一张纸,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跑。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的翻了个身,饶是污垢满身,这中年人那一双眼,也如箭矢一般刺入苏清瑶的心口。
他的衣服似乎都没有换过,原本白色的依然现在已成黑灰色的,短小得衣不蔽体,像几条破烂的布条拼成的。
这个中年人实是太脏了,要不是苏清瑶早知这人日后的身份,她望着这个将会令露城名声大震,令得感叹过无数次的大将军,苏清瑶垂下双眸。
她轻步走到他的身边,垂下眸子。
正准备把手里的物什和剑放在他身旁,只听中年人振振有力地呵道:“滚开,我不要你的施舍。”
“这不是施舍。”
苏清瑶蓦地把物什和剑放下,然后,她也不顾自己身上精致的衣袍,便这么往地上一坐。
她自顾自地说道:“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顺逆,不论成败,论万世,不论一生。难不成你就甘心一辈子窝在这里,不问世?”
她继续说道,也不管面前的人在没在听,“眼看朝中奸逆小人未除,塞外纷乱四起,此刻即使衣衫褴褛,心中大义岂会逝去,露城不过边角小地,也论江湖侠义,苟且偷生何故?”
他紧绷着脸,竖起的眉毛下,一双被怒火灼红的眼射出两道寒光,干裂的嘴不住地动着,下唇已被咬出一道牙痕,任其说,依旧没有搭腔半声。
这时候,前方书院中传来一阵人语声,似有几人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苏清瑶慢慢站起,转身便朝声音方向方向走去,物什和剑蓦然放在中年人身旁。
在她的身后,那中年眸光复杂地盯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他也不曾叫住她。
苏清瑶来到团子身边,轻声道:“回去吧。”
“好的,姑娘。”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十几步,苏清瑶回过头,朝那中年人的方向看去。
从树叶的间隙可以看到,那中年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在那里,直到一行人眼看就要出现在他视野中了,他才一咬牙,伸手把苏清瑶放下的物什和剑提进了茅草屋。
看着中年挺得格外笔直的背影,苏清瑶悄悄朝团子眨了眨眼,悄悄地想道:他收下了。
她知道,就算她不来,中年人也会重振心志,但会在一年之后。
她等不及了,不管世人对这中年人如何看法,她深知此人知恩图报。今天她给他的只是钱财和剑刃,或许它日,这些东西能让他能救父亲一命!
她已看到那位了。
露城今日那位皇家贵胄,虽说聪明至极,但有一点,极其厌恶衣衫褴褛之人。
便是那人有通天的本领,若是衣衫褴褛,也沾不到他的衣角半分。
第二日,比试在苏家山庄练武场。
书半生招式如他的人一样,充满狠戾,招招直击对方命脉。
因而两人没过几招,秦明离就狠狠落败,他没想到书半生招式如此干净利落,他一回合都已是强撑。
躲在远处偷看比试的苏清瑶微瞪双眼,看向场中的秦明离,只见他狼狈的跌在比试台上,鲜血飞溅而起,撒到了一旁的粉色芍药上,那粉色的花朵顿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凄婉艳色。
“明离,你……”
秦明离一向来比试都是点到为止,不曾败的如此惨烈过,场外的看众们,纷纷有些不忿。“这书半生,没有半点分寸,竟然重伤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