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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大桥。
胡岚琪把车停好以后,顺着河堤慢慢往河边走。天色越来越暗,河面上的最后一缕阳光也慢慢消失了。饱含水汽的凉风扑到脸上,让胡岚琪凉得打了一个冷颤。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秋天真的天黑得那么快,胡岚琪走在河边总觉得脚下的路越来越看不清,天色也越来越暗了。又走了三分钟,胡岚琪已经完全看不到路了。
平日里灯火璀璨的江北大桥好似蒙了一场瘴气,影影绰绰地看不清。再仔细盯着看,哪有什么江北大桥,隐隐约约在夜色里的,更像是一个拱桥。
胡岚琪不走了,摘下眼镜捏着衣角擦了擦,再戴上的时候,不远处的地上出现了发着光的蒲公英。那蒲公英不远不近的地方就有一个,一朵朵发着微光的蒲公英散散的落在地上,像一个个小路灯指引着拱桥底的方向。
胡岚琪自觉看的小说没有十个G那也是有两个G。这种情况在鬼故事里那就是走必死,毕竟自己又不是女主;在穿越里那就是走必穿,凭自己的运气和性格,还是活不过五集的炮灰女配;在玄幻小说里,那就是必有奇遇,牵扯一堆东西。
胡岚琪打算回家。
男人还在医院呢。
怎么能穿越或者牵扯一堆事甚至是被莫名其妙的东西搞没了命。
太不值得了。
胡岚琪转身就走,然后一脚就踩进河里。
刚刚离河边有那么近吗?
胡岚琪心里又开始飞快的转起二十四字真言,一脚深一脚浅地往来的方向走。当“河水”淹没到膝盖的时候,胡岚琪身后响起了气急败坏的声音,身体也腾空起来:“你这家伙是不是蠢?跟着迷毂走不就行了??你怎么这么倔啊?!淹死你算了!”毛时火冲上来一手抓住了胡岚琪的腰带,直接把人拎起来抖了抖,骂骂咧咧的顺着发光的小路大步走向桥下的小茅屋。
胡岚琪身体放松地任由毛时火拎着自己走,还顺手薅了一朵正好在手边的迷毂花:“师傅在不在家?”
毛时火刚刚被戳了肺泡一样炸着,现在却闷声不吭,不肯说话了。
胡岚琪也不介意,逗猫似的晃悠手中的迷毂花,在毛时火扔人之前就做了准备,只踉跄了两步就站稳了。
胡岚琪走向茅屋,到门前啪啪拍了几下:“爹!开门!”
王铁柱本来端坐在茅屋里的茶几边,还想叫这个不孝徒吃吃闭门羹,结果胡岚琪这一声直直叫进了自己的心里,手一抖茶水撒出了几滴。
“吱呀~”一声,王铁柱肃着脸站在门边,看着嬉皮笑脸的胡岚琪和站在一边翻白眼的毛时火,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王铁柱算是道家不知道哪一支的传人,为人所知的只有善术算,终身没有娶妻,最近二十年来陆陆续续收了十几个徒弟,最有成就的运道也最好的就是毛时火,已经跟了自己九年多了。而最让人操心的就是胡岚琪。
收胡岚琪为徒弟纯属意外,毕竟迷路迷到自己家门口睡着了的小娃娃,自己不领着去警察局,怕是要被住在隔壁的野狗咬了手手,或者被拍花子的人抓去当小乞丐了。想想就觉得不放心。
因此王铁柱边烤红薯边等,守到小娃娃醒了以后,跛着脚领着捧着小红薯吃得眯起眼睛的小胡岚琪去了最近的警署。
王铁柱是万万没想到,这小娃娃就这么缠上了自己,时常跑来河边玩耍,顺便来茅屋门前啪啪啪拍门,总是要蹭到个甜甜的烤红薯才肯回家。
有一次王铁柱出了一趟门,回到家时门的半扇都贴满了半篇都是拼音,小半篇错别字的便签条。
看着从六岁长到了二十八岁的胡岚琪,王铁柱是一点也狠不下心来的。
胡岚琪看着还端着架子王铁柱,直接从门边溜进家里,拿起个倒扣的小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王铁柱的杯子里也满上了:“爹,你快来坐。”
王铁柱暗自摇了摇头,也没合上门,一跛一跛地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杯:“我还以为你要自出师门了。”
胡岚琪想再给王铁柱添茶,被王铁柱拒绝了,复放好茶杯:“诶哟,亲爹,我哪里会?说起来我前两个月重阳节不还送了鸡过来?”
王铁柱瞪了胡岚琪一眼:“有你这么送礼的?让你李师弟捎回来的也算数?我都三年未见过你了。”
胡岚琪嘿嘿傻笑,不敢搭话。
王铁柱把茶喝完,倒扣在桌上,往太师椅后靠了靠:“我知道你为了什么过来。”胡岚琪坐正身体,等着王铁柱的后话:“前两天谢爷跟我说了两句,我就知道这小子出事了。”王铁柱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胡岚琪,沉吟了一声:“找我是帮你找了,但是没找完整,只能等了。”
胡岚琪松了口气,又趴到桌子上叹气:“那是要等多久啊?”
王铁柱用指节敲了敲胡岚琪的额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胡岚琪愣了一下:“这怎么听都不是啥好话啊师傅!”
王铁柱被气到了,这丫头真是有事亲爹无事师傅啊!!
这时候毛时火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个盘子,里面几个拳头大小黑黢黢的疙瘩。王铁柱顺手接过来啪的放到桌上:“死丫头,赶紧吃,吃完了滚蛋!”
红薯的香气悠悠的在小茅草房里铺满,胡岚琪眼睛有些热,但是没说什么,拿起一个烤得黑黢黢的红薯慢慢的剥了皮,红的几乎要流出浆的红薯肉瞬间蒸腾起一股热气,熏晕了胡岚琪的眼镜。
“道理是一样的,至多三年。丫头,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