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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柒柒还是幽幽的语气,“五万两确实吸引人,不是吗?而且,我认为这是一家砌墙两面光的事情,我得了银子,王爷和佳音小姐也能如愿以偿,没有人吃亏,王爷为什么
要生气?”
宁王凝滞了一下,是的,他生气什么?
“谁说没有人吃亏?刘夫人不亏了五万两吗?”他色厉内荏地道。“可刘夫人很乐意啊,她不觉得亏,正所谓千金难买心头愿,王爷何必替她担心?我觉得王爷没必要管这么多,正如我阿衰,它是从不替猫拿耗子的。”龙柒柒侧头看着他
,然后轻轻地拍了一下阿衰。
宁王怒瞪眼睛,咬牙切齿地道:“你是说本王多管闲事?”
龙柒柒怔了怔,“我是这个意思吗?王爷你别冤枉我。”
她不是这个意思吗?看着那么无辜,可她分明就是这意思。
“你……龙柒柒,你用什么手段都是徒然,你以为你现在显得不在乎本王,就能让本王觉得你特殊对你回心转意?休想!”宁王铁青着脸道。
龙柒柒叹息一声,又继续幽幽地道:“我这点小心思都被王爷识穿了,哎,没错,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我觉得我大度一点,王爷就能觉得我好,对我回心转意。”
宁王冷道:“不必痴心妄想,本王从不曾对你有心,何来回心转意?你最好别惹事,否则,便是你变得再懂事,本王也不会对你留情。”
“王爷,就不能念我半点好吗?”龙柒柒眼底仿佛染了一层水雾,显得楚楚可怜。
宁王眼底的厌恶又再浮起来,仿佛看到了她昔日那副缠人的面孔,“痴人做梦!”
他起身,冷冷地拂袖而去。
龙柒柒站起来,看着他决然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是男人的劣根性吗?就算我不喜欢你,你也不能不喜欢我,可真的表现出喜欢来,却又厌恶你。
宁王走出去好远,才想起等了这大半宿,是要去问罪的,却被她四两拨千斤地糊弄过去了。
好狡猾的龙柒柒。
龙柒柒打算翌日一早就去衙门的,然而,天刚亮,红橘便使劲地拍门,然后惊慌地进来,“王妃,摄政王和安郡王来了,说是要找您。”
“找我?”龙柒柒有些诧异,“他们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但是安郡王带了好多人来,凶神恶煞的,还有,摄政王也来了,咱家王爷在外头陪着。”红橘说话都不利索了,手脚都一个劲地哆嗦。
龙柒柒暗暗诧异,这么大阵仗来找她,所为何事啊?
“帮我梳头!”龙柒柒从衣橱里挑了一身芙蓉色素净衣裳换上,随便洗漱便坐下来让红橘为她绾髻。
龙柒柒来到广明阁,这里是宁王专门迎来迎接贵宾的地方。
进了院子,便见一大堆戎装士兵在外严阵以待,见她来了,都齐刷刷地盯着她,眼底迸发出怒火来。
龙柒柒神色不变,但是红橘却吓得腿肚子都软了。
广明阁的正厅里,摄政王居中坐着,束金冠,面容阴郁,眸子如鹰隼般盯着她,一身黑色锦缎绣四爪真龙立领披风,掩住耳朵两旁显得面容越发的冷峻冰寒。
左侧客座上的太师椅上,坐着一名身穿蟒袍的中年男人,面容黝黑,双眉有角,颊边深陷,嘴角边上形成旋涡般的皱纹,耳朵尖利,眸子锐利,一副大凶之相。
见到她的时候,眼底顿时燃起熊熊烈焰,如同要把她焚烧殆尽一般的憎恨。
宁王坐在摄政王旁边的椅子上,他皱起眉头盯着她,“龙柒柒,郡王有话要问你。”
龙柒柒不认为郡王有话要问她,像是有罪要问。
但是,她还是规矩地按照礼仪对摄政王行礼,“参见摄政王!”
想来,当日匆匆一面,她又鼻青脸肿的,他应该不会认出她来。
毕竟,宁王与她相处了好一段日子,都没发现她就是那天衣衫不整的狼狈女人。
龙柒柒直视着摄政王。
但是,最初的那份笃定却慢慢地消失,摄政王的眸子如火炬一般,在她脸上盯了约莫有五秒。
这五秒钟,眼底几番转换。
龙柒柒觉得,他许是看出来了。
“王妃,”郡王也盯着她,语气森冷地问道:“不知道王妃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与什么人在一起?”
安郡王是武将,他和摄政王有一种相似的气质,就是浑身上下毛孔头发都充斥着杀戮之气。
这种杀戮之气,摄政王要比他厉害一些,但是,这样厉声质问,也叫人震骇,至少,门口的红橘已经吓得几乎跪在地上了。
宁王见她不做声,遂又厉声道:“安郡王问你什么,你直说就是,不得有所隐瞒。”
龙柒柒道:“昨天晚上,我出去遛狗,无人跟着,子时方回。”
“一个人出去遛狗?”安郡王眼底的烈焰再浓了一些,“这宁王府占地百余亩,竟然没有让王妃遛狗的地方?”
龙柒柒道:“我喜欢出去遛狗,碍着郡王什么事吗?”
安郡王一拍桌子,口气越发的恶劣,“本郡再问你,昨天内子与素翎是不是来找过你?你们是不是起了争执?”
龙柒柒慢慢地坐下来,这一大早,脑子还有些不清晰,这是怀疑她杀了素翎郡主的意思吗?
“她们确实是来找过我,但是,没有起什么争执,相反,我们谈得很愉快。”龙柒柒道。
摄政王那鹰隼般的眸子,始终紧盯着她,如恶狼盯着猎物一般,叫人很不自在。
“愉快?”安郡王冷冷地道:“只怕不然,本郡听说,素翎曾出言顶撞王妃,让王妃下不了台,是不是?”
龙柒柒侧头想了一下,“她确实顶撞过我,但是我没有下不来台。”
“王妃因素翎的顶撞,恼羞成怒,买凶杀了她,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郡王的声音如地狱使者一般的阴冷,几乎就差定了龙柒柒的罪。
龙柒柒膛目结舌,“这般武断?”好歹也是郡王,怎地鲁莽成这个样子?“是不是?”郡王又是一拍桌子,那檀木桌子被他连续拍了两下,竟裂开了一道缝,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