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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琛怔了怔,抬头看向夜寒,脸色逐渐平静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叶景琛收起桃木剑,走到了石台边,不过他没有进去,反而观察起石台来。
石台上有一些弯曲的线条。似乎是用红色的染料画上去的,已经掉了不少颜色,线条时断时续,叶景琛看了一会儿,沿着线条开始细细描摹,描了大约两遍,盘膝坐在了石台旁边。
“你们出去吧,我要在这里思考怎么破解阵法,这里的阴气太重,林悦不适合在这里待着。”叶景琛说完,居然闭上了眼睛,再不吭声了。
夜寒看了我一眼,拉住我的手跳进了石台的洞口,洞内一片漆黑。我们在飞快的降落,大约十几秒之后。我眼前一亮,我们已经回到了镇子的入口处。日正当空,百鸣鸟发出一声欢快的鸣叫,它也不喜欢鬼镇里被灰雾笼罩的黑黢黢的天。
“我们现在怎么办,镇子外面等叶景琛吗?”我看向夜寒。
“为什么要在外面等,我们进去又能怎么样,如果真要动手,就让他们试试我的剑利不利。”夜寒微微勾了下唇角,拉着我大步进入了镇子。
我发现镇子里似乎更冷清了,白天那些房屋前面并未挂红灯笼,倒是有几家门口挂着白灯笼,路过其中一个人家的时候,门半开着,我就偷偷瞄了里面一眼,一口棺材摆在院子里。守灵的人面无表情,似乎对于死亡已经麻木了,棺材旁边有几个花圈。上面的挽联随风轻轻飘荡着。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我们走回了镇子重心,一个老大爷蹲在墙根边抽水烟,夜寒和我凑了过去,然后他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了老大爷旁边。
“又死了不少人啊。”夜寒好像在对老大爷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你们没走,看来是知道了吧。”老大爷狠狠吸了一口水烟,烟壶里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响声,之后他咳嗽了起来,叹了口气,“老头子老了,反正也是一只脚踩进棺材里的人了,只是可惜了那些年轻人。”
“这大阵是十几年前,一个驱魔人布置的?”夜寒侧过脸看着老大爷,“怎么没人阻止他。”
“嘿嘿,那时候镇子里可是僧侣的天下,谁知道他有那么大本事。”老大爷又吸了口水烟,“那女应也是细皮嫩肉的,谁知道他竟然舍得下杀手。”
我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这老大爷的话,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无舍就无得,他舍了,不仅自己离开了,还把你们所有人都困在了这里。”夜寒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九霄界就这么大,再远能走到哪儿去。”老大爷嘿嘿笑了几声,“走到哪儿,都一样会有人把他杀了的。”
老大爷说完,扶着墙根站了起来,一边摇头叹息,一边离开了这里。
我问夜寒到底什么是女应,之前我还以为婆罗女应是什么鬼怪的名字。夜寒反问我知不知道其实许多地方的僧侣是不禁欲的,只是有些可以成家,有些不能娶妻。
这我知道,早就听说日本的和尚还能娶老婆呢,可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婆罗女应,也是庙宇中的圣女,不过这圣女可不是什么崇高的职业,她们从年幼时期便进入寺庙,青春之时便献身给庙宇之中的方丈或者长老,她们相当于僧侣的泄欲工具,平时甚至不住在庙里,只有需要的时候才被召去。”夜寒悠悠开口,“你看她身上的伤痕,应该都是僧侣造成的,想来当初她在僧侣手里吃了不少苦头。”
我都不知道我的嘴巴是什么时候张开的,夜寒说完这些,我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拖到地上了,居然还有这种女人,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刚才那老头,肯定和婆罗女应有过苟且,其实婆罗女应和妓女并没有多大区别,妓女至少还需要你出钱,她们连钱都不用出,有些妓女还只卖艺不卖身,女应甚至还不如妓女。”夜寒挑了下眉,“她恨镇子里的人,想必这圣女也不是她想当的,而是被迫无奈。”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个女孩子,被逼着成为女应,被庙宇里的僧侣作为泄欲工具,还要被镇子里的其他男人玩弄,这样的女人,死了变作厉鬼报复,也只能说这镇子里的人活该,可是叶景琛的师傅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和那些僧侣一样?
“驱魔小子的师傅是怎么回事我就猜不到了,不过这镇子里已经没有僧侣了,想必也和这阵法有关。”夜寒说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土,“没有僧侣和庙宇,镇子里就不需要再有第二个圣女,也算是件好事。”
我无法像夜寒那样看待这个问题,对于叶景琛的师傅到底有没有做那些事情,我非常想要知道答案,如果他真的做了那种事,他还能算一个好人吗,叶景琛心目中的英雄变成了伪君子,叶景琛又会怎么样?
“别想那些了,快点儿找到不落之尘回去才是要紧的,这种事情在九霄界恐怕常见的很,女应也不在少数。”夜寒抬头看了看天空,“九重天,不知道百鸣鸟能不能上去。”
百鸣鸟叫了一声,郁闷的瞥了一眼夜寒,它也喝了镇子里的水,如果飞的太高,一样会死,现在它可不敢冒然尝试。
“等驱魔小子破了阵法,我们就能出去了。”夜寒握住了我的手,“走吧,这镇子里的人让人反胃,不如出去。”
我立刻点点头,跟着夜寒出了镇子,我们在镇子外不远的草丛里铺开了睡袋,我与夜寒并排躺在睡袋上,夜寒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空出神。
有微风轻轻吹过,浓绿的野草泛起波浪,阳光并不算十分灼人,倒是晒得人有些暖暖的犯懒,我侧过头去看夜寒,似乎自打我们相遇,就一直没有这样悠闲惬意的待在一起过,不是在对付那些想要害死我的人,就是在寻找破解诅咒的方法,即便待在家里,也是各种各样的训练。
“夜寒。”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怎么了?”夜寒的声音有些懒懒的,“困了就睡吧。”
他伸出一条胳膊,将我揽在了怀里。我枕着他的肩头,有种甜蜜的小幸福在心中蔓延,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我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夜寒点起了火堆,火堆上搭着架子,有鱼穿在上面,百鸣鸟特别殷勤的在帮夜寒用翅膀扇火,似乎已经迫不及待。
“好香呀。”我揉了揉眼睛,“你的厨艺快赶上小梳子和菡菡了。”
“只是想让自己在外面过的舒服一点儿,毕竟很多时候,你有钱也没用。”夜寒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刷子,在不停的往鱼身上刷油和佐料。
我爬起来跑到火堆旁,忍不住拽了个鱼鳍下来,咬了一口上面带下来的那点儿嫩肉,真好吃。百鸣鸟尖叫一声,我的脑袋立刻一阵发晕,我赶紧扶住了夜寒,朝百鸣鸟吐了下舌头。
百鸣鸟对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尽职尽责的帮夜寒扇风,烤鱼的香味随风飘散开来,草丛之中渐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夜寒忽然抬起眼,朝着远处的草丛之中弹出一点黑芒。
草丛里立刻有什么东西开始翻滚,一只篮球大小的蛇头一扬而过。
紧接着,四面八方同时传来长蛇吐信的声音,一只只大大小小的蛇头,从浓密的草丛之中抬了起来,一双双杏黄色的眼睛,阴沉的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