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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是个老实听话的好孩子,老师和爹不让干啥,他绝对不干。长这么大,他还从未喝过酒。此刻看到李大哥递过来一小盅黄酒,下意识就有些犹豫。
李得一又往朱标手里一送,示意他喝下去。朱标这才接过酒盅,闭着眼仰脖一饮而尽。
对于初次喝酒的人来说,黄酒的味道有些苦涩,并不是那么好喝。朱标一口酒下去,到了喉咙那儿,就被呛得咳嗽连连,苦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朱标还带着几分稚气的一张脸,顿时皱的像个包子。
李得一和王壮彪看着朱标这副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朱标小脸腾就红了,坐那儿一动也不再动。
这么一闹,李得一瞅着朱标心绪已经从刚才的翻腾中转换回来,开口道:“今晚你瞅着刘盈开蒙,可有所体会?”
朱标先前看着刘盈就在自己眼前开蒙成功,心虚翻腾的厉害。他幼时连续开蒙失败,即便经李得一多方开导,依然是难以重新竖起信心。
故此李得一才专门带着朱标,来看刘盈如何开蒙成功,以求给他增加几分自信。
哪知朱标毕竟人还小,心绪容易波动。看到刘盈开蒙成功之后,朱标信心虽然恢复一些,但颇有些兴奋过了头。李得一不得不想办法给他重新平稳心绪。不然这么下去,等到给他开蒙时,很容易再次失败。
朱标想了一阵,心不在焉道:“开蒙时,须集中感知,切不可分神胡思。”
点点头,李得一没说话,也没开口斥责。又吃俩粒花生米,李得一道:“一个月后,俺就打算给你开蒙。这个月,你除正常训练外,别的事情不需参与,每日花费半个时辰,专门练习将五感收于内心,集中全部精神。”
朱标老实点点头。
李得一故意露出笑容,乐呵呵道:“你且放心,到时有俺在旁边护着你。保准你开蒙成功,行了,回去歇了吧。”李得一今晚带着朱标一起,主要就是让他亲眼目睹刘盈开蒙成功,进一步增加他的信心。
听了这话,朱标小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笑意。李得一看朱标努力憋着想笑又不敢笑,忍不住伸手去戳朱标的腋下。
“哈哈哈……”朱标终于大笑出声。
李得一后半夜摸索着回家,不知怎么,今晚特别来劲,忍不住将已经睡着的李长乐吻醒,人就压了上去。李长乐“啊”了一声,屋里顿时春色满园。
火头营,王壮彪边收拾碗筷,边嘀咕道:“李副团长,明天腿软可怨不得洒家。这都是孙老医官吩咐,在这酒里头加了鹿血,好快快再抱个孙子。”
这一晚,半大小子朱标,不知怎么,头次做梦梦到在家时,经常负责给他洗澡的那个婢女小姐姐。第二天起床,朱标感觉不对,小脸腾就红了,偷偷拿出一套崭新的小衣换上。好在,在定北守备团,他自己的衣裳必须自己洗。
然而李得一第二天并未腿软,李长乐到底是身体柔弱,昨晚忍不住先求了饶。男女之事大抵皆是如此,年轻时,男人力气足,大多是女子先求饶。等男人过了三十八,就轮到女子力气足,男人先求饶咯。
这一阴一阳,刚好就如轮转一般,风水轮流转。
到这月底,小清河上那道规模不大的拦河水坝,总算是修筑完毕。李得一立即组织一万兵卒严密戒严小清河两岸,将水力锻锤秘密运了过去,安装在早已提前建成的河边作坊内。
李得一直接下令,小清河这段一直到定北守备团营地,连带原有的钢铁学堂的,军官学堂等几个重要学堂,一律划为军事区。闲杂人等严禁进入,军事区左右两百米严禁摆摊。
李得一扎进新建成的作坊内,天天起早贪黑,跟工匠们一起琢磨着打制板甲。刚开始,由于不熟悉操作这水力锻锤,李得一还舍不得用那种最好的钢料,只用一些普通铁料试验。慢慢的,等几名铁匠夫子熟练之后,李得一开始大胆投入上等钢料进行试验。
这水力锻锤力气确实大,往常一名学员需要数百锤才能敲打成型的钢甲片,这水力锻锤只要一锤下去,就能敲好。而且敲得非常匀实,甲片厚薄均匀,远超一般熟手所敲打出来的甲片。
细细试验过上百次之后,李得一对这水力锻锤的本事大为满意,授意几名铁匠夫子开始试制那板甲。
这次,李得一终于舍得把当年从邺城弄来的那套宝贝板甲拿出来,给三位铁匠夫子拆开,以便仿制。
到了这一步,李得一已经插不上手,他放心将重任全部交给三位铁匠夫子与王毅高,以防止自己外行领导内行,导致失败。
这头一件板甲,李得一直接下了死命令,只需成功不许失败。集中所有的人力物力,一定要做出来!
之前攻伐突辽国时,不少战死的弟兄就是被因为身上黑钢鳞云甲的防御力仍然不足,这才被大量突辽骑兵以人海战术砍死,射死。
这次李得一是咬紧了牙关,发誓一定要做出这板甲,更好的护住弟兄们的性命。
最近李得一每天都会亲自来到这作新作坊,仔细查看一番,期待着那个好消息。
定北守备团在增强自己的武备,以备将来北伐。统万城,范国师同样没闲着。他如今大权在握,再无威胁,也就不如原来那般焦急,终于有了足够的空闲,慢慢施为。
范国师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将爆箭进行一番改进。经过大半年的试验之后,范国师成功将爆箭重量减轻四成,使之能够射的更远,威力却一点不曾减少。
阿史那·豁耳的兵马有爆箭支持,其他那些自立的突辽皇帝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一年多的时间内,已先后有十一位伪帝被他扫灭。
刚开始,阿史那·豁耳杀死一名伪帝,还会自觉对不起太祖高皇帝,毕竟都是太祖高皇帝的儿子,他还会在心里默默难受一阵。后来杀得多了,阿史那·豁耳渐渐也就麻木,反而觉着太祖高皇帝这些儿子真是废物,非但不能将太祖皇帝的江山更加兴旺,就会拖后腿。怪不得太祖高皇帝生前不肯传位给这些成年儿子,感情是知道自己这些儿子都是什么料。
阿史那·豁耳带兵平定外部,范国师则着手整理国政。
范国师打理朝政确实是一把好手,他虽然权力欲极强,却能理智看清局势,不会妄想大权独揽,一直与阿史那·豁耳保持着良好的互相合作关系。
范国师还有一个特点,不大贪财。自从他总览朝政之后,一改往日的弊端,在范国师高举的屠刀下,许多习惯于拿钱办事的阿史那贵人老,全都夹起尾巴做狼,再不敢放肆。阿史那族的青年才俊,终于有了一条稳定的上进渠道,不必再为了能够加入金狼骑兵,给阿史那长老贵人们送钱,甚至送上自己年轻漂亮的噶或。
大量阿史那年轻强壮的青年,得以顺利加入金狼骑兵,为突辽国繁荣注入新鲜的强大血液。
现在,范国师与阿史那·豁耳联手掌控下的突辽国,可谓是蒸蒸日上,日益繁荣。丁口一天天繁衍增长,牛羊也在增加,控制的草场也在一天天扩大。许多平周工匠也得以重用,制造出大量巨石砲,用来防御或者进攻。
金狼骑兵身上的铠甲,终于再也不是以前那样纯靠抢,五花八门什么样式都有,而是正经的,统一样式的突辽国制造。
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阿史那·呼延虽然是个只知道吃喝女人的傻子,但大家伙渐渐发现,似乎这样也不错,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范国师虽然大权独揽,但也没少了这些阿史那贵人长老该有的好处。而且在范国师励精图治下,原本已经衰弱的国势,又渐渐强盛起来。阿史那贵人长老们看着自己名下的草场越来越多,牛马女奴越来越多,也就不再说什么。
而阿史那年轻力壮的青年有了上进的渠道,也不再跟着一帮老旧的权贵长老闹事。
但还是有个别权利欲极重的人,在私底下悄悄说着什么。
对此范国师一清二楚,毕竟他手里攥着整个突辽国的情报系统,想要搞清是谁在背后反对自己,再容易不过。
但虽然明知道是谁在搞事,范国师却一直隐忍不发,任由那些阿史那贵人在背后上蹿下跳。他知道,还不是清扫这些老鼠屎的时候,若是此时将这些反对者清扫出门,刚刚稳定的朝局势必人心惶惶,这对于他也极为不利。范国师在静静忍耐着,等着最好时机到来。
范国师在大力整顿政务的同时,也没忘记提拔那些跟随突辽国败退统万城的平周官员。这些平周官员半数是世家大族出身,半数是寒门学子。
他们比较有文化,办事能力较强,比起阿史那贵人们,靠谱的多。但范国师每提拔一名平周官员任事,却依然遵循突辽国太祖皇帝的规矩,必然要配一名阿史那家的贵人为正职。平周人担当官员,只能出任副职。
通过严格遵守这条规矩,范国师成功将统万城内阿史那贵人们不满的声音控制到最小,因此种种政令也得以顺利实施下去。
在范国师控制下,突辽国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个蒸蒸日上,日益壮大的年轻有为的突辽国。
定北守备团,这晚,到了定下的日子,李得一带上朱标,俩人单独又来到城外。
站在土丘底下,李得一对朱标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俺当初开蒙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师父叫俺来干啥的,就那么傻乎乎的上去,老实照着师父说的做,咬咬牙,啥也没想,就那么开了蒙。”
朱标听完,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