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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茹和龙老夫赶到京华客栈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
她心底发狠,必是置孟白云于死地,于是,带着人开始满长安城寻找孟白云。
彼时,孟白云换了一身夜行衣,看着外面渐渐暗沉的天色,她和秦王约好,今天去一趟秦王府。
将要出门的时候,苏儿寻来。
苏儿是半下午的时候被巫寻带来的,孟白云简单和她说了一下换客栈的原因,她有些惋惜在京华客栈里落下了一只茶杯,孟白云答应了她,得空就给她去取。
苏儿这会儿来敲门,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孟白云开门,也比避讳她,还是穿着那身夜行衣。
苏儿很是吃惊:“夫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孟白云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她的称呼,于是语重心长道:“苏儿啊,我现在呢是无主的人儿,你夫人夫人的喊我,男人都不敢靠近我了,不然,咱商量一下,你就和我那些兄弟姐妹一样,喊我一声大小姐,不然,你跟着我徒弟,喊我姑娘,成不?”
苏儿显然不习惯,还傻不愣登道:“夫人,出嫁从夫,虽然将军现在不在了,但是你还是龙府的夫人,这是改不了的啊。”
“我让你改,怎么的,你还不听话了?”
孟白云架子一端,苏儿哪里敢驳,于是,撅撅嘴一脸不情愿:“好吧,奴婢都叫惯了的,您突然就让奴婢改,奴婢只能慢慢改,叫错了您别怪奴婢就是了。”
“叫错一次,打一顿,叫错两次,打两顿。”
苏儿一副惊恐模样,却也知道孟白云只是在开玩笑。
于是,笑嘻嘻讨好道:“夫人哪里舍得打奴婢不是,以前林梦茹打奴婢,夫人您都舍不得呢。”
“你少自作多情,进来吧,我穿这样,站门口和你说话被当坏人。”
苏儿忙躲进屋内,孟白云带上门。
苏儿上下打量着孟白云,想到孟白云还没回答自己呢,又问道:“夫人——”
孟白云作势要揍她,她又忙改口:“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去?”
“杀人放火。”
苏儿吓了一条,一惊一乍的样子,还真是没变,这么好骗。
捏了一把苏儿的脸蛋,孟白云不逗她了:“出去办点事,这样打扮方便些。”
“不是,不是真的杀人放火吧。”
孟白云噗哧笑了出声,苏儿松了一口气,知道肯定不是了。
孟白云行事向来特立独行,苏儿也不追问了,只是把盒子送到她手里:“夫人,这个给您。”
“什么东西?”
“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还和她卖关子。
孟白云打开盒子,微微一怔。
心头忽然暖暖的,看看苏儿,再看看盒子:“你替我收着呢?”
是她以前用过的东西,大约因为不值钱,所以才被允许带出龙府。
苏儿点点头,拿出了一个木梳:“桃木梳子,夫人有一阵子头疼老是看到虚影,后来听人说桃木能辟邪,买的这把梳子。”
呵呵,其实那个怕鬼的人并不是她。
不过这些东西,她穿越来之后,也都用过。
其中一只鸡毛笔,一直包裹着宣纸的木炭“铅笔”,是她穿越过来后,为了方便书写自制的。
看上去,颇为亲切。
没想到苏儿都妥妥的替她收藏着。
“今天说是回去,是去拿这些了吗?”
苏儿点点头:“平日里怕被人偷了,一直埋在土里仔细藏着,昨天走的匆忙忘了,今天早上想起来就去挖出来了,夫人,哦不,大小姐,苏儿真的好想你。”
丫头片子,说着煽情起来,两个眼圈通红,孟白云不免也被感染,眼眶泛了潮湿。
一走了之是她的错,她全然没想过她走之后苏儿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好了。”替苏儿抹去眼角的泪水,她给了苏儿一个温暖的拥抱,“以后,再也不随便丢下你了。”
一说这话,苏儿那眼泪扑簌簌落下,哭的梨花带泪,楚楚可怜。
孟白云心中的愧疚之情更浓,以后,她一定会让苏儿过上好日子。
主仆续情到天黑,孟白云还有正事,于是让巫寻带着苏儿和孩子们去吃饭,自己纵身一跃,翻过那片蔷薇花海,隐入了夜色中。
*
秦王府。
灯火通明,气氛压抑。
孟白云落在了轩辕阁的屋顶,屋内传来阵阵急促的咳嗽,孟白云心揪了一团。
正要下去,就看到一个满身戎装的人,满脸凝重,神色匆匆进了院子。
屋内咳嗽声更重。
那满身戎装的人,在轩辕阁门口停了脚步,嗓音粗犷,语气急迫:“我是黎榕,我要见王爷。”
门外守着的人要推门进屋通传,屋内的人已听到了外头的声音,咳嗽着应道:“黎将军,进来吧。”
守门的开了门,黎榕疾步进去,看到床榻上脸色苍白,气息奄奄的钟玉,他仓促行了一个礼,旋即急声问道:“王爷,你派人送信来,说我家小姐遭了刺客,已经去了,这是真的吗?”
钟玉满目痛苦,声音哽咽:“黎将军,是本王没有照顾好她啊。”
一声悲怆,屋顶的孟白云顿然明白,钟玉是还没打算和外界说明他已经恢复了记忆。
他装的还挺像的,有演戏的天分。
孟白云的角度看去,看不到钟玉,但是能看到那个黎榕将军。
那张脸上蒙受重创的表情,显见的沈绮萝的死,对他来说多么不敢置信。
“小姐,怎么会,怎么会。”
“本王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信去沈将军军帐了,黎将军,本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将军,本王已经请便了全城大夫,可是,可是,回天乏术了,绮萝啊,你不如将本王一并带走吧。”
他一声悲怆,随即咳嗽不止,像是要背过气去。
要不是知道他是在演戏,孟白云都要被感动了。
这一出情深意切,演的真是没谁了。
他是个高手,孟白云自愧弗如。
原来,今天整个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被请到了秦王府,都是为了陪他演这一出深情。
孟白云被他的演技震慑的汗毛倒数,还是不听了,去风波亭等他吧。
放好屋瓦,孟白云到了风波亭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他才姗姗而来。
孟白云并不说刚刚看到了他演戏的那一出,怕彼此尴尬,只是笑道:“真是让人好等啊,还以为你不来了。”
“等很久了吗?”
“一个时辰了吧。”
“对不起,有些事耽搁了。”
孟白云假装不知:“沈绮萝的事?”
“恩。”
“听说今天城里的大夫都被你叫到了秦王府,也是为了沈绮萝的事?”
钟玉并不瞒着她:“我暂时不想让人知道我恢复了记忆,所以对沈绮萝的深情还得继续演,这无法是做给沈谦的人看的,沈绮萝和竹蕴的关系,我不得不怀疑沈谦根本不是我母后的人。”
他还挺聪明的,确实不是。
不过孟白云不会告诉他,政治上的事情,她不掺和。
她只问她关心的事情。
“看来,你今日也是不得空进宫帮我问我母亲和妹妹的事情了。”
秦王点点头:“你明日再来,我一定帮你问。”
明日,罢了,明日就明日吧,他这里一堆事情要处理,一场好戏要精心筹划着演,她也着实不该凑这个热闹麻烦他。
“或许明日我娘她们就回来了,还是谢谢你,那你休息,我走了。”
朝着风波亭外走,手腕却被轻轻拉住:“再留一会儿,白云。”
她停了脚步,转身就看到了他恳求的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神。
他像是个孩子,渴求着她一个微笑。
她又被不忍心操控了。
“好吧。”
抽回了手,被他拉着不自在。
她落了座,亭中暖风徐徐,带来一阵淡淡的荷香,快入夏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钟玉在她边上坐下,不再有任何唐突的行为,只是这样和她坐着,就算是什么都不说,都是幸福的。
“白云,你还记得有一年的夏天,你翻墙进了我的府邸,结果被下人当作小偷抓起来的事吗?”
记得,记忆里有这事呢。
也是窘,可怜的小白云,爱钟玉爱的都疯狂了,竟然翻墙进了人家的院子,差点被当小偷打死。
想起来,又莫名好笑。
“我大喊大叫,说我是孟家小姐,结果谁也不信,说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做出翻墙头这种事,其实,那次我是和陈梓童打赌,说我敢爬上你家墙头,她就放弃你,结果没想到她是个那么言而无信的人。”
钟玉笑道:“其实,我远远的已经看到了你,你穿着一件太过宽大的男装,像个小野兽一样嘶哑着那些靠近你的人,我那时候在想,孟世军到底是怎么培养你的,是不是根本当野人一样养着你。”
“那你也不来帮我,任由你的人不听我的解释,要把我当小偷打死。”
“那时候,我讨厌你。”他说着,嘴角微微一勾,“谁能想到,我如今这么喜欢你。”
就知道他要扯到这个话题。
不过有个那样疯狂的年少也是美好的。
孟白云想到上辈子的自己,真个青春期都窝在书堆里,每天对着各种试卷,奔波在小升初,初升高,高升大学这条学海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