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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嘉师的两个妻子生下了一男一女的消息,很快就在其中一个秦军亲卫对陈平的报告当中,让陈平松了一口气。
在让这个秦军亲卫离开之后,陈平轻轻地靠在椅子上,嘘出了一口气。
因为嬴玥汐生下了张嘉师的嫡长子,那么,很多时候,他们所预料的担心也不会出现。而更重要的事情是,在赢玥涟生下了一个女儿,哪怕是日后有人凭借其他一些情况来兴风作浪,也不会让他们太担心了。
毕竟,张嘉师与嬴玥汐的长子,将会继承张嘉师以及左将军府上下人员创立下来的基业。
他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有信心,因为现在的辽东郡,很多事情都已经逐渐步入正轨,在取得箕子朝鲜的情况下,哪怕是最初的发展会拖延他们的实力更进一步加强的速度。但是,有了辽东郡的治理经验以及很多其他方面日渐成熟的安排,在新占领区域的发展道路,已经不需要像辽东郡那样,大费周章。
换句话说,只要这次对箕子朝鲜发起的战争能在今年入冬之前得以圆满完成,那么,下一年的箕子朝鲜地区就能够像现在的辽东郡那样,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就能够步入正轨。
也许,还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想起了这件事情的陈平,眼神中闪过一抹一纵即逝的寒芒。
因为,箕子朝鲜的战况,现在主要都是他代理,然后处理一些不是很重要……以及一些不需要被张嘉师所得知的黑暗面行动……
在陈平随后书写的几份信件当中,陈平下达的指令,就是对于一些不识趣的朝鲜人,也不需要顾忌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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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嘉师后继有人的消息,在一批批快马当中,逐渐传递到辽东郡的很多地方,以及辽东郡的几个秦军高层手上。
包括随时准备进入箕子朝鲜增援的苏腾在内,张嘉师麾下的武,都在等待着一天的到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当中,很多消息比较灵通,并且已经被张嘉师的左将军府所拉拢的辽东郡豪强地主阶层,都心照不宣的将很多礼物都送到张嘉师的府邸当中。其中就有着一些辽东郡附近的特产药材。
张嘉师看着一箱箱的人参或者是其他药材,被喜公公指挥着家仆们搬进库房之后,有些哭笑不得的嘀咕出一句话:“天啊,这些人送这么多这样的东西过来,我可以保证,正常的情况下,我一家人一辈子都用不了这么多。”
白起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这些人更多也就是表示出一个态度而已,要是你真的在这方面较真,你还真的低估你现在对于这些人的影响力了。”
“为何?”张嘉师不明白白起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是张嘉师没有得到白起给他的正式答复,而是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摸不着脑袋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一段时间之后,你就知道我为何会这样说了。”
张嘉师一头雾水的推开自己卧室的大门,他看到的是,嬴玥汐两姐妹,正在细心的照顾着被包裹在淡黑色的丝绸里面,已经安然入睡的两个小家伙。
……
古人有没有坐月子这样的事情?
恐怕,一般人或者是家境比较贫寒的妇女们是无法享受到这个“福利”,这一点,在很多时候,甚至是后世都通用。
而这个“福利”对于身体虽然有所改善,但是还是相对体弱的嬴玥汐而言,张嘉师很强硬的要对方接受相当全面的护理。
当然,张嘉师并不是那种厚此薄彼的人,对于赢玥涟,这个最早跟随他的爱妻,张嘉师同样也一视同仁。
用有些坐不住的赢玥涟而言,张嘉师这样的安排,让她觉得很无聊。
但是在自己三姐的打趣下,露出了一丝甜蜜笑容的赢玥涟,出卖了她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谁不希望自己能够被所爱的人疼爱着呢?
而与嬴玥汐三姐妹的随意穿着不同,在喜公公的请求下,两个小家伙的一应服饰,都按照大秦的公主公子规格办理。
在某个意义上,这也算是僭越,但是对于喜公公以及嬴玥汐赢玥涟两姐妹而言,这一点他们也认为不算什么。
所以,像是那种在正式场合当中才穿着的淡黑色丝绸,被制作成一件件小衣服,穿在两个小家伙身上。
而张嘉师最无语的事情并不是这个,而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要求他给两个孩子多找几个乳母。
这样的要求,让张嘉师直接喷出了自己口里面的清水。
还好,张嘉师不是面对着两个小家伙,要不然,两个护犊子的老妈大发脾气,他这个当爹的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在询问了一下两个爱妻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要求之后,张嘉师得到的答案,居然是这是宫里面同样也有的规定……
感觉到自己反应不过来的张嘉师,感觉到自己无法接受这方面的情况。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两个护犊子的爱妻,她们眼眸中所蕴含着的神情当中,很明显的告诉张嘉师一个事儿:“这点你说了不算,你只有答应的份儿。”
面对这样的妻子,张嘉师还能说啥。
在一天之后,经过张嘉师妻妾们以及三公主殿下的堂会审当中,张嘉师的左将军府,最后请来了四个乳母……
好,面对着四个体格就是连阮翁绍都甘拜下风的仆妇,带着自己的孩子以及被连带聘请的丈夫,正式进驻在张嘉师的府邸当中……
当然,也不是没有一些带着孩子,孤寡的妇人“应聘”,但是么,张嘉师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女人就差没有威胁他的神态之后,张嘉师只能够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白起则是无语的听着张嘉师说出来的一句话:
“至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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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嘉师平静的度过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相对,接到了陈平命令的朝鲜地区秦军部队,开始改变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并不是说陈平是好杀之徒,而是朝鲜人在很多方面针对秦军运输部队的袭击,让北面的秦军部队根本就是疲于奔命。
有些事情就是因为这样而不得不陷入到一些泥潭当中。为了改变这个不利的局面,陈平只能够采取一些比较极端的手段来解决这样的问题。
在陈平的命令下,渉间在跟李左车等人商议之后,将部队向王俭城推进的计划暂时停止。毕竟王俭城作为箕子朝鲜的王城,在这样的情况下,发起对王俭城的进攻,必然会被诸多因素掣肘。
既然如此,不解决在北面朝鲜地区所遭遇到的问题,李左车等人也不会放心自己的部队下大举进攻王俭城。
他们采取了类似于韩信杜聪两人,在不断扩大的控制区内部所进行的管理方式,发展朝鲜人的支持力度,加大对反对势力的打击。
一时之间,大量的秦军部队除了在南面与箕子朝鲜僵持的控制区的一定数量兵力之外,以李苍为校尉所指挥的刑徒军为主,都被调动到后面的区域,进行相应的作战。
朝鲜人,尤其是一些逐渐被确定曾经对秦军发起过袭击的小豪强或者是小氏族,顿时陷入到噩梦当中。
很多小豪强所居住的小村落被秦军轻而易举的攻破,武器相当简陋的豪强武装,根本无法对进攻的秦军带来多大的麻烦。
很多秦军官兵,在听到了自己带队的指挥官,在战斗结束之后的一些暗示下,扑向了那些被集中在一起的豪强女眷。
尽管,包括刑徒军的一些军官在内,都不希望执行这样的命令,但是,他们在征求过李苍的意见之后,得到的是坚决执行命令这样的说法。
而与此相对,普通的朝鲜人被没有受到太大的骚扰,而一些违反军纪的秦军官兵,则是成为了一个个被悬挂在村落外面的首级……
有很多高级的秦军军官,也不是没有反对过向这些很多人都立有战功的官兵们下手,但是他们得到的答复,就是违反军规者,必须按照相应规定处理。
有些人的功劳太大,一些军官不忍心亲自下手,不得不将这些人押解回最近被控制住的城邑当中,再由其他部队的人员来解决这个问题。
李左车以及渉间两人在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表示沉默。因为他们也知道,这样的先例不可开,要不然,张嘉师以及左将军府所制定的军规,必然会形同虚设。
这样的后果,他们谁都不愿意去承担。
李左车没有说出自己认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让这些犯了军纪的人,娶了这些朝鲜女子。
但是,这样的先例一开,也就让其他人知道了躲避相应军法的途径。这样的做法,跟网开一面所带来的影响,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也是李左车表示沉默的原因。
他在这几个月在跟左将军府诸位同僚的处事当中,也喜欢上了这个团体。很快的,李左车就往往会处在自己应该处于的位置上来思考相应的问题。
军法是什么?一支部队最重要的要素之一。像是那种只有战斗意志而缺乏军法约束的部队,永远不是一支及格的军队,只不过是一群暴徒而已。
他当然也看出了包括张嘉师在内的左将军府高层,有意无意的淡化军功爵的影响,用丰厚的赏赐来取代军功爵的一些条例。
这固然是有着一些人员的不满。但是李左车能够看出,这也是左将军府强化军规以及相应法规的决心。
也许,日后会因为这样而遇到什么麻烦,但是长远来看,这样的考虑以及坚持执行这样的规定,日后得到的好处将会更加多。
在他从自己对相应情况的认识而言,李左车很清楚,一支最强有力的部队,并不是张嘉师所追求的,而一支能够有效约束的部队,战斗力往往也不是最强的。对于这位年轻的左将军而言,牺牲一些战斗意志来换取军队的有效约束,这样的事情完全值得。
再者,一支部队的战斗力,还能够提升武器质量来进行弥补,但是一直军纪涣散的部队,战斗力再好,又有什么实际作用?
李左车在目送这个秦军司马离开了房间之后,微微的轻轻叹息着。
而渉间则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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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元前209年5月1日,也就是秦二世元年七月的月首,张嘉师的府邸内大排宴席,而外面也有人派着一些食物以及麦芽糖之类的零嘴。
张嘉师这样做,自然不是浪费铺张,也不是钱多烧手没地方花。而是今天这个日子,是他的两个孩子抓阉的日子。
而换成后世,则是他的两个孩子满月。
在张嘉师的思考当中,这一天也不应该如此大事铺张,但是么,从嬴玥汐到现在的大秦长公主的强硬要求下,事情才会变成了现在的这种结果。
当然,要不是喜公公反对按照风俗摆流水宴席,恐怕,张嘉师都不知道要破财多少了。
感觉自己对此有些哭笑不得的张嘉师,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喜公公这样反对的原因,并不是帮他省钱,而是为了安全因素而反对。
好,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不由得嘀咕出一句话:“难道我的钱就不是钱了?”
……
外面的物资派送,并不是没人都有,而是居住在定襄城内的贫苦黔首能够领取两包粮食,而孩子则是分一点麦芽糖饴,普通人则是派一包粮食,孩子则是不变。
总言而之,在几天前准备的大量食物,在不到一个下午,就被派发一空。
而在黄昏到来之前,张嘉师的府邸门前,就陆续来了很多坐着马车前来,被邀请参加满月宴会的客人。
郑福成为了这个时候最忙碌的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对于他而言,这样的事情还真的只能够让他来处理好。
越来越多的宾客在郑福安排接待的家仆婢女引导下,来到了自己的席位。
张嘉师,他的妻妾们,以及作为主角的两个小家伙,自然是最后才出场的。
而来这里的客人,自然不会是空手而来。懂得这方面规矩的人,自然也不会太失礼。
很多秦军亲卫在叔孙季的指挥下,忙碌的来来回回,将已经登记好的礼物,搬进库房里面。
要是张嘉师知道这些人拿来的礼物,价值远超于他这次的花费,说不定会惊讶的说一句:“这种事情都能赚钱?”
至于白起会不会因为张嘉师的这句话而鄙视他,则是两可之间。
……
夕阳缓缓地进入水平线,而在看了一下天色之后,郑福下令门前的秦军亲卫,关闭上府邸的中门。
而很多已经落座在宴席当中的客人,在这个时候,看到的是以左拥右抱,一手抱着一个放置在淡黑色蜀锦里面的婴儿,缓缓的带领后院的女眷们出现在客人们的面前。
这可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很多人第一次看到过张嘉师。
这一点自然不包括陈平,因为陈平基本每天都会拿着一些相当重要的书,到张嘉师的府邸当中,让张嘉师批阅。
两个小家伙这个时候可没有睡着,而是似乎是很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前屋大厅两旁的宾客们。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将两个孩子分别交给他们的母亲之后,对面前的客人们说道:“诸位,能够从百忙当中抽空应约到来,实在乃是张某以及两个孩子之福气也。”说道这里的张嘉师,缓缓的拿起自己面前已经倒满的酒爵,对着诸位宾客,双手敬酒:“诸位,请满饮此杯。”
“谢左将军之邀请,在下等人自当倍感荣幸。”因为有两个小家伙在这个地方,作为张嘉师的左膀右臂的陈平,自然也就只得说着这样没有什么营养的废话。
而其他人在陈平说完之后,就跟着陈平,一起拿起酒爵,然后一饮而尽。
既然是满月宴会,很多人都不得不拘谨起来,毕竟闹的太乱的话,惹哭了小公子以及小公主就大大不妙了。
……
宴会什么的,谁都没有直接放在心上,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重点。
在时间到了之后,两个小家伙被张嘉师抱着,来到了一张已经放着软垫以及各种小玩意的桌子前面。
张嘉师看到了这些小玩意当中,有一块用着黑布包裹着的东西之后,不禁微微一愕。但是他也不认为负责拜访这个这个桌子物的喜公公有所遗漏。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么张嘉师也没有当场提出疑问。毕竟这个时刻是很神圣的。
轻轻将自己的一双子女放在桌子上面的软垫上之后,性子似乎继承了赢玥涟的好动的女儿,在张嘉师的微笑注视下,轻轻地爬向……一柄小木剑。
张嘉师看着对这一柄小木剑爱不释手的女儿,不经意的抓了抓跟在他身后的赢玥涟掌心,后者微微的红着脸,不知道想着什么。
而仿佛继承了嬴玥汐恬静性子的儿子,在自己的妹妹挥舞着小木剑之后,似乎也不甘“寂寞”了。
他缓缓的越过很多小玩意,然后茫然的打量着他面前还有很多的小玩意。
而张嘉师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微微握住,他知道这是嬴玥汐在紧张,他微微的说出一句话:“不用担心的,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
“嗯。”嬴玥汐轻轻地回应着张嘉师,然后就这样看着自己儿子的选择。
过了一会儿,似乎看到了什么吸引他的东西的小男孩缓缓的向前爬动,来到了桌子中间的那一块黑布包裹着的东西面前。
也许东西有点重,婴儿的力气根本无法拿住。但是,张嘉师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居然直接抱住这玩意不肯放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
总言而之,这一天和平的过去了。
但是,谁都不知道,那一块黑布,包裹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