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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起火的区域,阻断了火场两边的联军联系之余,还有一个让秦军官兵都始料未及的意外惊喜,那就是在城墙上作战的联军官兵,很快就后劲不济。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
这么一个情况,更多也算是一个让已经被阻隔在作战区前线的联军官兵的无奈。
他们这不到一万余人,在这么一个情况根本难以后撤,除非他们能够有把握的冲过这一点越烧越烈的火场。但是这么一个事情是不可能的。
同时,火场东面的联军部队,一样也无法冲过来。
也许这一种火势过不了多久就会熄灭。但是在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桓峰迅速发挥出他作为一个优秀将领的能力:
“机不可失,让城头上的弟兄们,迅速将敌军消灭掉!”
桓峰的这个命令,固然是有点强人所难,但是很多人,包括李左车在内的几个更多的是在观战的军官官员,并不认为桓峰这么一个命令有什么错误。因为桓峰假如连痛打落水狗这一点都不懂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在始皇帝时期,就会成为一个手握重兵的秦军名将了。
也许按照资历而言,桓峰还不一定比得过章邯,但是论军中威望以及其他一些情况,哪怕是掌握二十多万秦军精锐的章邯,都无法比肩对方。
威望这种东西,更多是个人能力的体现以及功勋的积累。
这就好比是张嘉师虽然出身贫寒,但是在雍都之战之后,大秦帝国境内就真正开始流传张嘉师在这方面的传言。
之后的长城之战,征伐箕子朝鲜之战,虽然更多的只是辽东军势力或者是附近一些势力之间进行流传,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些战争的胜利,奠定了张嘉师现在的地位。
没有一个军人会真的希望跟随一个败仗连连的蠢货作战,因为他们渴望胜利,同样并不希望自己会被一个无能的将领害死。
……
城墙上的战斗很快呈现出一幅联军官兵被不断增援,替换作战的秦军官兵反推到他们登上关墙的位置。
而关墙下面,不少联军官兵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战斗意志。毕竟很多人并不是傻瓜,他们虽然不知道,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军事训练,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会看不出他们的处境很危险。
城墙上的惨叫逐渐传入他们的耳中,这些联军官兵,更多的是想活下去而不是被杀掉。
当然,这么一个情况,可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因为李左车在前线的情况比较安全之后,就在几个卫兵的护卫下,跟随桓峰一起登上了函谷关的关墙。
他看到关墙中间那遍地的双方官兵尸体,心中不禁哀叹一声。
作战到了这个份上,他很清楚,这次联军所发起的攻势,算得上是被他们打退了。
联军会不会卷土重来,这一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该怎么样重新组织好防线。
毕竟他们也无法主导这些敌军到底应该做些什么,要是他们有这么一个能耐,还需要这些官兵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甚至是用无数的生命来阻挡敌军的攻势么?
只不过,不断前行的李左车,在闻到了战场上传过来的一些臭味之后,他急忙询问桓峰:“桓将军!敌军是不是没有怎么派人收敛战死者的尸体?”
桓峰听到了李左车的话之后,思索了一会,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像就是如此,对方一直以来都没有派人跟我们交流过这种情况。”
听到了这句话的李左车,不禁脸色大变:“糟了!不知道附近最多伤员的营地在什么地方,我有些事情要去确认一下。”
看到了李左车变得煞白的脸色,桓峰虽然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桓峰也没有认为李左车这么做没有什么意义。
他急忙叫来跟随在他身后的一个五百主:“你带李先生去西面的那个营地看看。”
“喏!”
这个五百主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没有什么抗拒,而是自己对李左车抱拳说道:“李先生,请跟我来。”
“劳烦了。”
李左车回了一礼之后,迅速跟在这个五百主的身后,向着函谷关下面走去。
……
约莫十多分钟之后,李左车在这个五百主带领下,策马来到了这个营地。
而李左车在进入几个营帐之后,观察了一些伤员的情况之后,脸色越发变得青白。
因为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这些伤员不仅仅是负伤了,而且还有一些官兵患上了重病。
李左车一咬牙,直接对这个五百主下令:“你马上转告桓将军,让他派遣一些健壮的士兵过来协助本官处理一些事情。”
这个五百主一头雾水的看着李左车,但是在李左车的再次敦促下,他带着疑惑的离开这个营帐。
并没有留在原地的李左车,再次巡视了几个营帐之后,心情越来越糟糕。
这也难怪李左车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对于他来说,他尽管也不明白张嘉师在辽东军训练中,进行相应的训练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作用。但是不可否认一个事情,那就是李左车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在函谷关上闻到的那些尸体腐烂的恶臭,明显就意味着一个事情,那就是战场已经成为了一个生人勿进的危险地区。
他没有张嘉师那种来自后世所懂得的防疫知识,但是不代表李左车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毕竟李左车作为李牧的孙子,他在学习李牧流传下来的一些带兵心得的时候,就能够看到相关的记录。
比如说匈奴,东胡这种民族,会在作战不利的时候,用一些腐烂的尸体来污染水源。
这种被污染的水源,绝对不能够喝下去,要不然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这么一个情况,让李左车知道了很多他虽然没有涉及甚至是见识过的事情。
而李左车这种认识,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帮了张嘉师一个大忙。毕竟要不是李左车在这种情况下,认识到这么一个情况,那么张嘉师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接到的伤亡报告,恐怕就不是两万人左右,而是更多甚至是几何倍数增加的人口损失。
……
在知道了李左车的请求之后,桓峰也没有想太多,毕竟桓峰并不认为李左车是一个无能之辈,相反,能够备受张嘉师信任的人,对方确实是相当有能耐的。
就算是他以前听说过,作为一个勇猛而无谋的莽夫的阮翁绍,事实上也逐渐成为了一个及格的指挥官。
他随后迅速调动一支准备上关墙支援作战的官兵,在这个五百主的带领下,迅速改变方向,前往那个营地。
要是在战斗正酣的时候,桓峰还是会以战场情况优先,但是在这种他们再次掌握主动权的情况下,桓峰也能够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些支援的官兵,似乎要去到更加需要他们的地方。
这也是桓峰对李左车的一个示好。毕竟桓峰很清楚,也听到他在咸阳附近的一些家人所探听到的情况。尤其是在高建将包括嬴子婴在内的大量大秦赢姓赵氏宗室抓获之后,桓峰就很清楚,张嘉师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大秦帝国的君主。
他对赢姓赵氏这个宗室,事实上并没有太多的忠诚。他效忠的只有大秦帝国,以及已经去世的始皇帝嬴政。
他对于张嘉师成为新君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抗拒。一来,是因为之前跟张嘉师有所接触,而他对张嘉师的感觉也非常好的缘故;二来,他相信着嬴政,自己好友扶苏,甚至是一些他所敬重的人的眼光,并没有错误。
……
没有人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在始皇帝驾崩之后,一个剑客打扮的人深夜到来了他的府邸当中。
这个人桓峰认识,甚至在几年前,他还跟对方交手过。
“鲁勾践?你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桓卫尉,在下是受人所托,希望你能够看一下一份书简而已。”
这个被称为鲁勾践的剑客,从自己的麻布衣袍里面,取出了一份竹简。
上面的内容,是一个桓峰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的人写给他的。
“这怎么可能?若是如此,为何他会坐视自己的一双儿子会落得如此下场?”
桓峰在看完这一份书简之后,说出了这句说明他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话。
鲁勾践摇了摇头:“这个事情你可别问我,要不是当年我还欠着对方的一个人情,我才不会像盖聂那样,帮你们这些秦人做事呢。”
鲁勾践虽然不痛恨秦国,但是因为荆轲的结局,他对大秦帝国并没有什么好感。
他不明白盖聂为何会投身到商君营当中,毕竟以盖聂的剑术,就算让盖聂面对几百个全副装备的秦军精锐,盖聂就算是打不过,这些秦军官兵都无法留下对方。
秦人也不是没有高手,但是被称为大秦第一高手的赵高以及大秦第一军方猛将的蒙恬,就算是一起联手,都不敢说自己能够不被盖聂反击重创的情况下,解决掉对方。
所以鲁勾践不是很相信盖聂会心甘情愿帮秦人做事。但是他也明白,盖聂跟荆轲之间,虽然有一定交情,但是关系并不算很好。毕竟以荆轲那种性子,盖聂也不太看得惯对方。
盖聂在荆轲进入咸阳宫之前,去找过荆轲一次的事情,这一点,鲁勾践是知道的。同时,荆无忌现在去了辽东,并且跟一个有妇之夫住在一起的事情,鲁勾践自然也有所耳闻。
他不认为,这一点有什么问题。毕竟荆无忌是一个女孩子,怎么着都得嫁人生小孩……
对方虽然听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对方能够在弱冠之年就能够指挥大军作战,此等能耐在天下青年才俊当中,有几人能够比拟?
所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个让他送信的人,是不是真的将对方当成是自己的儿子了。
不过,他还要听到桓峰的表态,才会离开:“桓卫尉,你还是说出一个结果,让我好回复对方。”
桓峰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沉默了一会之后,才说道:“若是真的如同那位所想,桓某自当鼎力相助!”
“那鄙人也该告辞了。”
“不送!”
……
桓峰在这个时候,抬起头看向远方上空那逐渐飘散的黑烟,喃喃自语:“蒙先生,答应你的事情,桓某自当不会食言自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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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左车在等待着桓峰派遣的人员同时,位于崤函道西部附近的区域,很多准备前往前线战斗的联军官兵,陆续倒在了前往前线的道路上。
而在于更东面的联军军营,情况则是更加恶劣。
不仅仅是大量营地内部的官兵,出现了各种疫病症状,就连包括范增在内的文官,甚至是包括一些负伤的中级军官职业者,都出现了相应的病症。
要是张嘉师在这个地方,就会很清楚的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些人已经感染上鼠疫杆菌,开始出现了鼠疫的症状。
而事实上,张嘉师对于鼠疫的理解并不详细。鼠疫一开始基本很少会直接出现空气传播,但是一旦出现转变,比如说淋巴腺鼠疫的病人在肺部感染,并且出现肺炎症状之后,才会演变成真正的“黑死病”,肺炎鼠疫。
而联军营地当中出现的这种情况,就已经是相当一部分鼠疫病人,感染了肺炎鼠疫,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而没有立刻采取有效的隔离措施作为下一步应对基础,那么问题将会变得非常严重。
很快的,也许是大部分联军官兵本身身体已经相当疲惫虚弱,或者是伤口接触过鼠疫病人而被传播,越来越多的联军官兵,倒下了。
他们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很多人都躺在地上**。
一些官兵想扶起自己倒在地上的袍泽,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因为如此,他们很多人,最后也没能活着见到自己有可能已经死去的家人。
……
联军营地里面的情况,项羽还没有接到消息,但是现在的项羽,心情并不轻松,那就是范增突然倒下之后,就迅速演变成重病。
项羽带着不得不耷拉着脑袋,跟在他身后的项庄,进入到范增的营帐内。
看到范增信任的那个老仆人正在给范增的额角擦拭一下汗珠之后,项羽走到范增的**榻边缘,询问这个仆人情况:“亚父他情况如何?”
“很不好,主人他很久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老仆人的话,让项羽的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不安。
他回头狠狠的瞪了一个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的项庄之后,才说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给亚父找医工过来!!!”
项庄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急忙抱拳应诺,然后转身离开了范增的营帐。
项羽来到了水盆旁边,轻轻的拿起那一块布帛,再次替范增擦拭了一下额角渗出的汗珠。
他在这个时候,看到的是范增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
项羽急忙低下头,听到的是范增断断续续的呢喃出一句话:“快……离开这……个地方,快离开……这个……地方……”
听到了这些断断续续,但是好几次都说出这句话的项羽,表情不禁凝滞了一下。
他不知道范增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他知道,范增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
他现在还是很信任自己的这个亚父,但是这个情况,让项羽很难下定决心。
“也许应该将亚父送到荣阳城进行疗养会好一些。”
再次站直身体的项羽,心中不禁浮现出这个想法。
但是,很快的,还没有等项羽思考自己该怎么做,项庄急急忙忙的回到范增的营帐当中,脸色不善的说出一句话:“羽哥,外面出大事了!”
项羽听到了项庄的这么一句话,不解的看着项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秦狗还能够打到我们跟前不成?”
项庄听到了这句话,急忙说道:“羽哥,你还是到外面看看吧!”
听到了这句话的项羽,再次看了项庄一眼之后,大步走到营帐外面。
这次,他看到的是很多在营地的麾下将士官兵,在突然间倒在了地面上……
尽管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但是项羽还是能够知道,自己麾下官兵突然出现这种跟范增倒下的时候的情况,怎么想都不是一个好事情。
他不禁抓住一个跑向他营帐的麾下都尉,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校尉看到了项羽正在范增的营帐外面,不禁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直接抱拳说道:“禀报上将军,整个营地有不少人都出现了重病症状,职下是询问上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项羽直接将这个都尉抓到自己的面前,沉声说道:“你是说整个营地都是这样?”
“禀上将军,不仅仅是我军营地,其他友军营地很多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项羽听到了这个都尉的话之后,呆愣住了。
他在回过神来之后,沉声说出一句话:“请其他人跟龙且他们来本将军的营帐!快!!!”
项羽说完这句话,松开了自己的手臂,而这个都尉则是如临大赦那样,急忙向外跑去……
在原地呆立好一会之后,项羽站在范增营帐外面,发出一声响亮悠长的长啸……
“我不服,为何上天你要这样愚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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